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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喃喃地念叨,“輕寒,救我。”一聲比一聲絕望淒厲,最後竟然還帶上了哭腔,可惜此時俞輕寒早就走了,什麼都聽不到。
即使聽到了,俞輕寒聽了這麼多年,早就不會心疼了。……俞輕寒母親早亡,父親原來是國企的一箇中層領導,上世紀末趁著改革的東風發了財,後來雖也經歷了些變故,好歹了過來,之後的路順風順水,開了家風投公司,互聯網、房地產,哪裡賺錢就在哪裡
上一腳,成了各大財經雜誌記者筆下的常客。
俞輕寒上頭還有一個哥哥,按她老子的話來說,那是要繼承老俞家的家業的,有個出類拔萃的太子在上面頂著,俞輕寒是勤奮上進還是遊手好閒也就沒那麼緊要了,她樂得輕鬆,在公司掛了個虛職,一三五上班,二四六歇著,招貓逗狗,只要不惹出大麻煩來,父親哥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今天正好禮拜二,俞輕寒從蕭桐家出來時已經過了她平時去健身的時間,她無所事事開著車兜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約了常林染出來喝酒,把昨天她看上的那個剛滿十八歲的乾乾淨淨的女孩也帶上了,那女孩叫張曉曉,是電影學院表演系的大一新生。
俞輕寒先和張曉曉吃了點東西才去的酒吧,到的時候常林染已經一個人坐在那喝酒了,身上的正裝都沒來得及換,短髮剛好遮了耳朵一半,耳垂上帶了耳扣,在酒吧昏暗幻的燈光底下閃出一點光亮,和手上端著的雞尾酒相互映襯,側臉微抬,
出光滑瘦削的下巴。她長得太好,周圍不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她看,俞輕寒到時,正好有個看起來英俊斯文的男人試圖請常林染喝酒。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她的這杯酒我請了。”俞輕寒手臂恰到好處擋在男人試圖遞給常林染的酒杯前,男人和她對視片刻,又看看常林染的短髮,一臉瞭然,頗為遺憾地聳聳肩走了,常林染看著男人一同端走的酒杯,也很遺憾地樣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你知道這年頭敢請女人喝酒的男人還剩幾個麼?”
“剩幾個也不關你的事。”俞輕寒拉著張曉曉坐下來,招來服務員,點了兩杯雞尾酒,又要了一瓶洋酒,揮手示意服務員離開,才靠在沙發上,看向常林染,“喲,瞧瞧你,現在也人模狗樣成了常總了。”
“的常總,連你也取笑我。”常林染皺著眉,鬆開襯衣最上頭的兩粒釦子,喝了一大口酒,才注意到俞輕寒身邊的張曉曉,“這位是?”
“曉曉,電影學院的,今年才大一。”俞輕寒攬著張曉曉往前坐了坐,玩笑道,“曉曉,這位可是常林影業的總經理,你可要好好認識認識她,等以後你畢業了,保不準還要在她手底下,受她的剝削。”
“常……常總好。”張曉曉見識尚淺,聽了俞輕寒的話,誠惶誠恐地敬了常林染一杯酒,常林染看了她一眼,暗暗皺了皺眉頭,也沒說什麼,看在俞輕寒的面子上跟她碰了個杯,接著跟俞輕寒閒聊。
她們聊的話題張曉曉不上嘴,不過她倒是
懂事,乖巧地坐在旁邊喝酒,眼觀鼻鼻觀心,也沒試圖強行打斷俞輕寒和常林染說話。
張曉曉第一次來酒吧,看什麼都新鮮,俞輕寒給她點的又都是好入口的調酒,她沒分寸多喝了幾杯,醉意朦朧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睡覺,常林染才道:“你和蕭桐分了?”
“提她幹什麼?”洋酒喝起來不痛快,俞輕寒又叫了幾瓶啤酒來,和常林染一人一瓶碰了一下。
“我聽說她從巴黎回來了。”常林染干了一大口啤酒,“輕寒,從前蕭桐在的時候你好歹收斂著點,現在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她朝著已經醉了的張曉曉努努嘴,“那女孩兒成年了麼你就敢玩兒?你倒不怕蕭桐跟你鬧。”俞輕寒不屑地哼笑,“她要敢跟我鬧那倒是本事,我也不至於看見她就煩。”
“這麼說你和蕭桐現在還在一塊兒呢?”常林染想想覺得有趣,嘿嘿笑了兩下,“你倆也真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人才了,湊合過了十幾年,竟然還能湊合?”
“那有什麼辦法,我倒巴不得她跟我提分手,當年那件事你也知道,我欠她的情,她不提分我好意思分麼我?那我成什麼人了?指不定多少人得指著我脊樑罵我狼心狗肺,這個鍋我可背不起。”俞輕寒嗤笑,“她離不開我。”
“難道你不是狼心狗肺?”常林染一瓶啤酒已經喝完,拿了另一瓶,笑罵,“真不知你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這麼個爛人,居然真有人上趕著倒貼伺候你的。”俞輕寒冷哼,“你喜歡,不如送給你?”常林染和她從小一塊長大的,聽出來她隱隱有點生氣了,故作誇張道:“我?算了吧,能忍受你這種變態的肯定也是個變態,我可無福消受,你留著自己慢慢耗吧。”俞輕寒沒有反駁,只是搖著頭笑笑,輕輕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酒瓶。
這時張曉曉在沙發上睡得難受,轉身靠在俞輕寒手臂上輕輕打著鼾,頭一下一下往下點,俞輕寒怕她傷了脖子,小心給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怕她亂動,用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把她臉上的頭髮撥到耳後。
常林染喝了口酒,看她對張曉曉百般照顧都嫌不夠的樣,嘖了兩聲,“別的不說,你俞輕寒對人好的時候,那真是體貼到骨子裡了。”說完笑了一下,“可惜蕭桐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