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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錯了嗎？”

“青顏，蓮雲海死去的那條龍與我是什麼關係？”

“我聽到了……族人的歌聲……”

“其實我沒有陽光也能活下去，就是特別喜歡曬太陽的覺，很溫暖。”

“回首萬里，故人長絕……”

“我當然不怕，以後就跟著大哥。大哥去哪我去哪，大哥做什麼我也做什麼。”

“希望你初心不負，勿入魔道。”

“師父，我等你回來教我世界上最厲害的劍法。”或真或假的畫面在記憶裡穿梭，或生離，或死別，與他不久前所見的慘烈畫面錯。

樂正離憂力竭，奄奄一息。

黑龍重傷，白骨斷折。

司無咎劍已捲刃，心臟被魔物掏出。

白小草自己的身體也被毒霧腐蝕，不成人形。

羅三娘與司家人一同殺敵，頭顱被捏碎。

淨琉璃羅漢身被打碎，道行一夕間灰飛煙滅。……好像這一切都在昭示，反抗無用。

司青顏將先前收好的木偶擲入血焰，這種類型的末竟像有助燃之效一樣，重新讓血焰升騰起來，先前的晦暗也消散無蹤。

天地間浮起無數細碎的黑微粒，匯聚後凝結成黑塵，再度圍攏血焰。

其他的木偶都燃盡了，直到最後一個木偶，還在血焰中屹立不倒，那個易長生所化的木偶，在血焰中忽明忽暗。

他臉上漸漸浮現五官，不是易長生的臉，而是佛子湛離。

微不可聞的誦經聲響起，司青顏心中再次平靜下來。

佛子湛離，往生、今生、來生，皆已斷絕，因果消亡，只剩這木偶為承載物。而它，也在火光中，消失殆盡。此後，上窮碧落下黃泉，世間再無湛離。

血焰在木偶消失的瞬間倒卷，一時間將黑塵退。

黑塵重聚成巨人模樣，舉起斧頭，從司青顏頭頂劈下。

司青顏抬劍橫檔——金鐵之聲震響。

短短几妙，一連攻破數十道劈斬。

到了兩人這個程度，普通攻擊本起不到作用。

司青顏神平靜，血焰反而變得兇猛起來，化做巨獸虛影，集中多種神話中生物的形態，猙獰而優雅，驟然張開巨口，向巨人去。

巨人面倨傲之，屹然不動。

司青顏不以為然，又不是沒噬過末，個頭稍大一些罷了。

即使噬過程沒有味覺，司青顏仍然覺得硌牙、難吃。

巨人反而主動與血焰融為一體。如同一滴墨水，渲染開，將血焰染成漆黑。

司青顏雙目幽寂，其中只有一片深沉的黑，與黑焰一致。

巨人想在二者融合的過程中搶奪控制權，實際上卻沒有什麼用。

司青顏與末兼容更高。

他比起巨人，思想更加成，靈魂早已與末融為一體。

司青顏，就是最理想型的末。

只要能打破他的自控，就足以令末大獲全勝。

伴隨司青顏許多年的血焰徹底變成黑，是能噬一切的深沉、幽暗、厚重。燃燒時也無火焰的輕靈。

司青顏想起許多往事。

彷彿有個聲音在他心中輕問——世界負你無數次，你為何不願報復？

你曾被誹謗、被囚、被利用、被殺死，被萬眾指責、批判、放棄，你是多餘的存在，你沒有歸宿，總會消散如塵，被徹底遺忘。為何不成為令眾生恐懼、臣服的主宰？

“我走過的路，都是自己的選擇，不後悔，不怨懟。”

“長夜無盡，蟲蟻，就用手中劍，斬出一線光。”一縷微光自他指尖升起，周圍無風，這縷光在顫抖。

身為末，卻生出這樣超脫的劍意。

它被困在厚厚的繭裡，無法掙脫。

司青顏自身就是繭，他已化為末集合體，只不過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

“這一劍，就叫微光。”司青顏再次構建了一個巨型法陣，可以獻祭任何屬的力量。

其他人無法利用末的力量，當他自身化為末後，反而可以自由控。

他坐在繁複陣紋中，黑光浩瀚，在陣法的作用下反哺微光劍意。

直到末的力量微乎其微。

微光本就是生之極致。

劍光所至之處，巨停歇，岩漿凝固，破碎的大地儘可能復原，即使無法徹底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也有無數植物生發芽，快速生長。

蒼涯被末破壞殆盡，又在陣法作用下，借微光之手，被末所化的力量修復安撫。

過程中難免有能量損耗，但末本身是外來者，蘊含著複雜的規則，足以補全這些損耗，徹底融入後，使蒼涯的底蘊更加深厚。

新生已經到來。

無數墨蝶從司青顏身體中飛出，在微光的淨化下，迴歸最初始的靈魂本源，化作無數光點。世界被破壞的太嚴重，司青顏也沒有力再一一復原他們的身體。

光點自司青顏手中撒下，遍及整個蒼涯。

司青顏看見翎羽華美的妙音鳥振翅南飛；又見一株黑小草在荒野中紮，隨風招展；海底深處，青小龍破殼而出；又有一族，天生與劍相合，其中一對兄妹，兄長在雷霆劍意一道天資過人，妹妹則擅長水系劍意……

即使靈魂本源仍然相同，他們一舉一動也肖似故人，司青顏仍覺得心意難平。

這已經是他力所能及範圍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