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鐵笛仙翁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當柳媚姑娘追趕“飛鼠”李七遠離茂源商店之後,鄭雄風和師弟“笑彌勒”魯慶兩支劍圍住“鐵臂金剛”龔彪,三個人丁字形戰了又是十餘個回合,龔彪雖然使出全力,雙掌呼呼猶如排山倒海般凌厲,究竟雙拳難敵四手,赤手搏劍,顧慮更多,一場硬仗下來,漸漸有些不支,心下忖道:這兩個小輩年紀雖不算大,卻有一身不俗的劍術,咱要不使辣手,只怕脫身不易。心意一決,便立時改攻為守,先行保全實力,以便讓飛鼠李七有充分時間逃出城外,然後企圖以師門獨特暗器以求一逞。

那知他算盤雖然敲得不錯,鄭雄風和魯慶卻技出空空大師嫡傳,一套“奇禽劍法”實已具相當火候,他這一存心拖延時間,招式難免稍緩,二人見他突然消失了進手之力,只當他是後力不繼,心中大喜,一聲呼嘯,齊齊又加上了三成動力,剎時劍影縱橫,將龔彪合在一片劍幕之中,這一來龔彪遞失先機,變成真的處在下風了,一個不及,被八步趕蟬鄭雄風一招“鷺鷥啄魚”在右臂上“噗”的劃了一條血槽,龔彪心神一亂,接著又被笑彌勒魯慶一圈“狸貓轉身”劍尖點在腿上,痛得他怒吼一聲,盡力兩掌迫退二人,身形一翻,退躍到上房房頂,探手從懷裡取出個長圓形的奇特暗器來,這東西乃是他師父“赤發太歲”裴仲謀的得意暗器,名叫“子母毒梭”梭內中空,另藏三枚小梭,貫力打出以後,在三尺以外自行爆裂,三枚小校卻分上中下三路分襲要害,同時小梭尖端裝有暗針,打中人體或者被兵刃格撞,暗針一縮,撥動機鈕,立時便有一股奇毒的毒而出,只要被這種毒沾到身上,血便被腐蝕,端的陰毒異常。

龔彪把毒核取在手中,滿面獰笑說道:“小輩們,休怪咱沒有好生之德了。”說著,揚手就將毒梭向鄭雄風立身之處面打來,鄭雄風心思甚細,見他那種怨毒之,心下已有準備,及見那毒梭才脫手不過三四尺,突然“波”的一聲輕響竟自行破裂,方自奇怪,倏的眼前一花,三支小梭已電閃般分三路襲到,他未明敵情,不敢亂動,連忙舞起一片劍幕護住全身,龔彪見他揮劍要格,不由大喜,喝道:“小輩你這是找死!”這原不過頃刻之間,看看那雄風的長劍就要碰上毒梭,陡地聽龔彪這一聲得意喝驚,心中一動,立即變式,手中劍猛的一側,讓過了毒梭正面,同時趕緊了一口氣,仰身向後便倒,竟在最緊急的一瞬間,施展“鐵板橋”功夫,將三枚子梭全部躲過,那三枚毒梭直落向身後六七尺遠,掉落地上,毒梭噴出“噗噗”連聲,白煙四,連魯慶在一邊看了,也暗自乍舌,替鄭雄風慶幸不已。

龔彪料不到自己一句話衝口而出,反而提醒了人家,毒梭無功,哪敢再留,狠狠罵道:“王八蛋賊娘養的,這一次算作的命大,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總有一天要叫你知道咱的手段。”說完也不顧房內的阮氏和老闆陳煥文,騰身暴退,兩三個起落,已消失在夜之中。

笑彌勒魯慶大喝:“惡賊休走,留下命來!”待提劍去追,卻被鄭雄風攔住,說道:“這賊人暗器歹毒,暫不要追他,咱們還是去接應師妹要緊。”豈料正當他二人要躍身上房,趕赴城外去接應柳媚的時候,忽然從上房裡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原來是陳煥文悄悄從下爬出來想看看動靜,不小心將一隻茶杯碰倒,這一來又驚動了屋上的鄭雄風,使他記起了下面還有兩個窩主藏著,鄭雄風方才險些被龔彪毒梭所傷,卻把一股怨氣記在這兩個窩主頭上,便道:“師弟,你先去尋師妹吧,我很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收藏賊贓的東西。”魯慶笑道:“好吧,我先去找師妹了,你這裡事畢,就快到客棧碰頭,那位顧伯伯一大家人,別再有什麼賊徒隱在附近,出了岔子可不好向師父待。”鄭雄風道:“我知道,你這去要尋不到師妹,就依咱們約定的地點,趕到那間土地廟前等候,我馬上也來那裡找你,師妹要找不到咱們,也會去那兒的。”魯慶應聲自去。鄭雄風提了劍,從房上回落院內,輕輕一推窗戶,閃身進房。

誰知道陳煥文這時候也正偷偷掩近窗邊,想看看外面這場架兒了結沒有,他剛一探頭,猛覺得眼前一花,正巧鄭雄風安進房來,兩下里一錯而過,風吹得油燈一暗他可沒有看清楚人,只當是“鐵臂金剛”龔彪回來了,便道:“龔兄,那幾個臭小賊都趕跑了嗎?咱們還是喝酒吧,我女人還等著你…。”話沒說完,房裡油燈復明,他可著清楚原來認錯了人,忙把下面的話又咽回肚裡,鄭雄風又好氣又好笑,探手一把將他抓了過來,晃了晃劍,喝道:“無恥的東西,你那臭女人呢?快叫她滾出來。”陳煥文嚇得直髮抖,指著吃吃地說:“英…英雄饒命,她在…在下面,英雄你要…要她幹…什麼都行,只求…你千萬別殺我!”鄭雄風手就是一個耳刮子,打得陳煥文一連轉了三個身“撲通”掉在地上,鄭雄風用劍挑起單,伸手進去,想把阮氏從下面施出來,哪知他一把抓去,無巧不巧正撈在阮氏前,觸手一堆軟綿綿的,倒把鄭雄風吃了一驚,趕快縮回手,一抬腿踢翻了,把個半的阮氏硬由下面拖了出來。

他的意思,原不過要將陳、阮二人薄略懲戒,使他們知道錯過,從新做人,豈料正當他從上拖出戰慄顫抖的阮氏,才一回身,卻見房中怎的忽然多出一個人來。

這人身材和他相恍,渾身罩著一件深紅的長袍,頭上也套看個紅套子,除了兩隻光暴的眼睛之外,使人無法再看到其他任何地方,那人綽然立在桌前,雙手叉放在部,光灼灼,注視著“八步趕蟬”鄭雄風。

鄭雄風武功雖說不上登峰造極,但這人悄悄掩進房來,竟連半絲聲響也沒有覺到,不心下駭然,慌不迭丟了阮氏,橫劍護,向後疾退了三四步,背貼牆壁,沉聲喝道:“朋友,你是誰?”紅衣人偉然不動,從喉嚨裡發出一連串陰森森的冷笑,那笑聲在屋中盪,只聽得鄭雄風從心裡冒出一絲寒意,全身髮悚立,幾疑置身鬼域,忙猛了一口氣,用力搖了搖頭,又大聲喝問:“你到底是誰?少在這裡裝神鬼的,須知我姓鄭的可不怕。”他口裡說不怕,實際上正是有些膽戰心驚,因為這紅衣人出現得太過突然,簡直不是人做得到的,他越是站著不動,鄭雄風越覺得鬼氣陰森,這一陣梟鳴似的笑聲,更使他相信不是從人嘴裡發出來的,桌上的油燈,也在這時候閃晃搖夷,好像立刻就要熄滅似的,而房中的陳煥文和阮氏,更早被這份恐怖的景象嚇昏了過去。

紅衣人笑聲才停,鄭雄風可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管你是人是鬼,我是早走為妙,就算便宜這兩個狗男女了。他趁他笑聲一怪,燈火再度明亮,陡地提足了丹田之氣,大喝一聲;“閃開!”手中劍“展翅騰空”橫掃而出,人也跟著躡出,徑奔窗口。

那知他快,人家比他更快,剛在他一劍揮出,身形才動,就覺得眼前紅影一閃,耳傍響起一聲冷笑,倏地右腦肘間微微一麻“-啷啷”長劍已經脫手,同時身子已似被一種難以描述的勁風猛回來,一時間拿樁不穩,直退回牆壁邊原來立身之處。

鄭雄風直著眼愣在當場,越加疑心他不是一個活人,活人那有這麼迅捷的身手,但適才肘間一麻,又適巧在“勞宮”上,而且用力恰到好處,只將長劍震脫,人卻絲毫未傷,難道說這紅衣人竟是個武林高手?他不好奇地問:“喂!你到底是人是鬼,怎麼總不說話,你是啞巴嗎?”紅衣人又是一陣冷笑,開口說道:“你又是誰?到這裡來於什麼?”鄭雄風聽他說話的聲音,分明是一個人,而且稚音未退,大約年紀不會太大,遂不覺膽氣大壯,便道:“這兩個狗男女勾結強人,窩藏巨盜,我是追兇至此,你如果跟他們沒有關係,最好請你不要管這件閒事。”紅衣人緩緩說道:“這兩個人罪豈止此,但你既非官家捕快,誰叫你來這一手的,今天我特別開恩,放你滾吧。”鄭雄風可不懂他究竟是什麼身份,要說他是敵方一夥吧,他也罵這一對狗男女罪不止此,但要說他不是這姓陳的同夥,卻為什麼喝令自己離開,而且還如此口氣,要自已滾呢?

這“八步趕蟬”亦是少年心,聞言帶怒道:“你不要自恃有幾手武功,須知天下人管天下事,你自己也不是這狗男女什麼人,憑什麼不許我管這檔子事?”那紅衣人吃吃而笑,說:“好吧,你不肯走,我也不相強,少刻著我收拾了這兩人,卻再與你說話,乖乖的給我站在那裡不許動。”說著,竟然不再理會鄭雄風,轉身走到阮氏身邊,微一彎,將她凌空提起,那阮氏尚在昏之中,粉頭前垂,猶如死人一樣,這紅衣人卻不讓她不聞不問,舉手向她背後“靈臺”

促”二上各拍了一掌,阮氏“嚶”地從昏中醒了過來,抬頭看見這渾身紅衣的人,用一隻手懸空提著自己,嚇得連連作揖,求道:“先生,求求你,你要什麼,儘管請拿吧,我是一個女人,求你劍下超生,饒了我吧!”紅衣人突然哈哈一陣狂笑,笑聲震得鄭雄風耳膜隱隱刺痛,阮氏更被笑聲震得渾身亂顫,一個頭左右扭動,狀極難受,連昏在一邊的陳煥文也被這淒厲的笑音震盪得醒了轉來。

笑了一會,只見他仍是將阮氏高高舉起,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半晌才狠狠地說:“婦,你也有今天!”阮氏一面發抖,一面哀聲說:“好漢,英雄,我們也是沒法被那姓龔的強迫,不能不從,英雄,你就可憐可憐我吧,一切事都是我那不爭氣的丈夫做的…。”紅衣人陡地一聲斷喝:“什麼?他是你的丈夫嗎?你丈夫早被你們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害死了!”阮氏聽了這話,臉上剎時變,指著那紅衣人,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了又看,說道:“你…你…莫非你就是…?”紅衣人不待她說下去,一手拉住她的前襟“嘶”的一下,將阮氏身上僅有的一點褻衣扯了個粉碎,阮氏衣衫一破,從半空裡一跤滾落地上,被那紅衣人一腳踏住肚子,右手五指如鉤“噗嗤”一響,整個平掌已直進阮氏雪白的膛,同時一圈左手,又是一聲響,將左手五個手指盡都進她的腦中,阮氏慘嗥得半聲,早已氣絕斃命。那紅在人心尚不甘,右手在她肚裡一掏一拉,竟把五臟內腑一齊扒了出來,血淋淋地摘下肝和心,從紅布頭套下面盡都進口裡,略嚼了幾下,全部嚥下肚子去。

鄭雄風目睹這一幕活吃人心的慘劇,心膽俱裂,靠在牆邊,兩腿都直在發抖。紅衣人又把阮氏的屍身提起,撈起桌上的兩隻竹筷,左手把屍體對牆上一擲,右手竹筷抖手打出“嗤嗤”兩響,將阮氏直直地釘在牆上,這才回頭看看陳煥文,格格笑道:“現在輪到你啦!”陳煥文早被這一場慘絕人寰的表演嚇得三魂出竅,但求生本能仍在,見紅衣人轉面衝著自己走來,這一驚非同小可,突的奮盡全身勁力,從地上翻身爬起來,抹頭向房門就跑,口裡大叫道;“救命呀,救…。”第二聲“救命”還沒叫出口,紅衣人肩未見晃,一陣風似的捲到他的身後,也不抓他捉他,左手一舉一落“噗”的一聲,又將陳煥文腦袋上加了五個指姆大的窟窿,陳煥文連半聲也沒再叫出來,腿一軟,已經栽倒在地。

鄭雄風見那紅衣人又在動手剝衣,大約一樣也要挖食人心,暗地忖道:“再下一個豈不輪到我了麼,這時不逃,要待何時?”偷眼見紅衣人正背向自己,一隻手已經伸進那男人的肚內,鄭雄風逃命要緊,悶聲不哼,雙腳用力一點地面,擰身“嗖”地穿窗而出,腳才落地,又猛提丹田之氣,二次騰身,躍上了上房屋頂,哪知他腳才站著房簷,忽的抬頭,卻見那紅衣人正面對面立在房上,手上還滴著血,卻不知道是用什麼身法搶先到了房頂的。他這一驚,兩腿一虛,從房上翻身倒滾下來。

但他並沒有跌到地面,身在空中,已覺得衣領上被人抓住,接著身形一頓,張眼一看,原來自己也被那紅衣人如對付阮氏一樣懸空提著,鄭雄風可不如阮氏那等無用,雖然懾於紅衣人一身奇奧難測的武功,但人在絕地,總要設法求生,鄭雄風也顧不得以卵擊石,見紅衣人左手高舉著自己,肋下敞虛,當即貫注全力於右臂,奮力一掌,劈向紅在人的肋下“期門”重

這一掌關係他本身生死存亡,力道哪還小得了,二人相距又是如此的近,饒是那紅衣人武功再高,相信也難以趨避。

哪知事實卻大謬不然,鄭雄風這奮力一擊,看看掌心距他“期門”不過半尺左右,那紅衣人就像肋下也長了眼睛一般,但只見他身軀一擰,左向外一帶,鄭雄風這一掌業已劈空,接著倒被紅衣人輕輕一掌,拍在他的“關元”上,頓時全身癱瘓,勁道全失。

紅衣人提著鄭雄風“嘿嘿”一陣得意的冷笑,大踏步走到院中大樹之下,倒提著他的兩腿,把個鄭雄風當作似的,一提一推,鄭雄風只覺得腦袋上一陣疼痛,眼前一黑,整個上半身已被進樹幹裡,隱約還聽見那紅衣人吃吃地笑著說:“多事的東西,讓你小小吃點苦頭吧!”這以後,一直到鐵笛仙翁和柳媚來救了他,其他可什麼也不知道了。

鄭雄風一口氣把這段經過述說完,柳媚卻不信地說:“這不對,那個紅衣人把你進樹幹裡,只怕你的頭早開了花了,哪能一點傷也沒有?”

“鐵笛仙翁”卻道:“你不知道,這是一種隔物傷物的手法,習此功夫,可以執著別人的頭部撞擊岩石,直到岩石破碎,那人的頭部卻分毫無損,全憑行功的人將體內真力一直貫注到別人的頭部,就像他自己用拳腳打擊岩石一樣,原非不可能的事,只是照你如此說來,這紅衣人一身武功,當真已達化境,只怕當今世上,竟無人能敵了。”柳媚不服眼氣說:“我就不信信,像大師兄說的,那紅衣人才不過二十來歲,就算他武功再強,難道憑師叔你和師父這種功力。還打不過他麼?”

“鐵笛仙翁”直搖頭,道:“你只知道你師父和我就了不得啦,假若雄兒所說是真,別說你師父和我,只怕天下高手中,也難有人可敵,這人生又如此殘酷,如果站在赤發太歲他們一邊,那咱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鄭雄風道:“據侄兒看來,這人不會是赤發太歲一夥的,因為那茂源商店的一對狗男女原是和‘鐵臂金剛’、‘飛鼠’李七一路,卻統統被他死,看他割腹取心那種切齒痛恨的樣兒,說不定和那狗男女還有什麼深仇大怨也未可知。”

“鐵笛仙翁”點點頭,道:“這也只有走著再看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這一路護送顧府家眷,今後可得特別留神仔細,尤其媚兒的子又燥又急,口沒遮攔,以後要多檢束,萬不能再樹強敵。”柳媚紅了瞼,扭著身子撒嬌,道:“唔,師叔你又訓我啦,我什麼時候替你惹了禍,我不依!”

“鐵笛仙翁”笑著站起來,說道:“你少使脾耍賴,我原是提醒你點兒,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吧!現在時已不早,慶兒還在等你們,我陪你們去找著他以後,還得趕回天目山去一次,江湖上既然出現這種高手,不能不預先作個萬全的準備。”於是鄭雄風重又進上房裡找到自己的失劍,三人飛身上屋,由“八步趕蟬”鄭雄風引路,向城北來尋“笑彌勒”魯慶。

三個人展開輕身術,疾若輕煙,徑趨城北一所荒僻的土地廟來,這兒本是那雄風和魯慶相約碰面的地方。靠近城牆邊不遠,而且距顧玄同等落腳的客棧又近,三個人馳近離廟尚有十餘丈,早看見“笑彌勒”魯慶正在那兒探頭探腦四處張望,柳媚童心又起,道:“師叔師兄你們慢一步,等我去嚇嚇他!”

“鐵笛仙翁”衛民誼忙追:“媚兒不許作怪…。”但他未及喝止,柳媚早已擰身側躍,箭一般繞路掩向廟後去了,衛民誼只得苦笑著對鄭雄風道:“這孩子,虧得你師父真能放得下心讓她下山,將來不知道要闖出多少亂子來,雄兒,咱們腳下快些,別讓你師妹真嚇著了他。”鄭雄風笑著應了,兩人腳下一加勁,三兩個起落,已近廟前“笑彌勒”魯慶望見,忙趕過來向“鐵笛仙翁”行了禮,說道:“師叔你們這時候才來,叫我好等,又不敢離開。”鄭雄風便問:“你追那龔彪可追到了嗎?有沒有找出他們另有什麼落腳之處?”魯慶道:“那傢伙腳程不慢,我直跟他將近五六十里,雖沒有抓到他,卻探得一件重要消息。”鄭雄風忙問是什麼消息。魯慶道:“我一直緊跟那賊子,出南門就轉奔西南方,順著大道追到千家莊附近,忽然失去這傢伙的蹤跡,於是我圍著千家莊繞了老大一個圈子,卻無意之間看到‘飛鼠’李七,李七那廝沒看見我,於是我就悄悄跟在他身後,見他行到一間低矮的民房前面,敲門進去,是我掩近一看,可不是龔彪那賊也在那兒…。”鄭雄風道:“那你為什麼不截住他?”魯慶道:“你不知道,那房裡可不止龔彪一個人,另外一個闊背的滿頭紅髮,嘴上長長留著鬍子,還有一個瘦瘦個兒的,像是個教書先生的打扮,李七一進門,這衝著那個紅頭髮的叫師祖,可不知是不是赤發太歲。”

“鐵笛仙翁”驚道:“這樣說來,果然那賊首也親自趕來了?另外那個像教書先生的,是不是五十歲左右年紀,手裡搖著一柄摺扇,顎下少少有幾鬍鬚,兩眼特別有神?”魯慶直點頭,道:“對!對!我還聽得龔彪那廝稱他什麼金老前輩。”

“鐵笛仙翁”猛的一震,輕輕說道:“果然是他,這煞星怎麼也來了?”鄭雄風道:“師叔,這人是誰呢?”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