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的旅程】（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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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凌厲的劍光順著雪白髮絲而過，一片嗡鳴肅靜。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魔劍士少女的聲音十分平靜，令法師少女笑著摳了摳腳趾。

「但是黯醬被蚊子叮麻痺了翹著股趴在地上的樣子還是很好看的——」於是這樣的話，就悶在了葫蘆裡。

不過再這樣下去被蚊子叮噘起股趴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看著在蟲群圍攻下身輕如燕的黑倩影，已經覺癢起來的法師少女不滿嘀咕一聲:「咳哼，以好運，美好與幸福的名義，時空彼岸的高貴靈魂啊！吾召集你代為行使正義，焚燒汙穢不淨的惡，讓熊熊燃燒的太陽再一次……唉呀好麻煩總之快點把這些討厭的蟲子化為灰燼吧娜娜！」伴著少女不著調的咒語，一股恐怖的威壓卻從她身上擴散而出，帶有難言熾熱的靛藍光芒猶如小太陽般從上空肆意散發，將少女一身雪白的衣袍與髮絲照耀得如同火焰轉，不勝威風。

「終於肯認真了嗎？」眼看著缺乏知的蟲群都慌亂地四處飛舞停止了進攻，魔劍士少女默默收劍入鞘，接下來，是魔法師表演的時刻。

「吼！！！」也伴著法師少女唸咒結束並大呼一口氣進行氣的換，威嚴的咆哮聲與猶如帶翼巨型獅子的藍身影顯現於此。

其眸冷漠高傲，漫天蟲豸在其眼中有如蟲豸般微不足道，只是將蒼藍雙翼猛地一振，超高溫的氣便以其為中心擴散而出，將黑雲般密密麻麻的蟲群焚作火海連天！「呀呀呀，糟了糟了，這可是無差別攻擊啊。」這麼嘟噥著的法師少女急忙甩著小手扇風給自己套上了一層魔力防護套，然後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站在炎中，雪白晶瑩小臉滿是汗水似乎要融化的魔劍士少女一臉關切:「唉呀看起來這可不得了呢，需要安全的套套嗎黯醬？」

「不，勞，費，心，了。」冷冷的話語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魔劍士少女身上同樣浮現出黑魔力阻擋高溫氣衝擊，只是比起法師少女身上安全舒適的套套，這種防護就不太穩定地熾盛燃燒起來，光芒烈剛好遮掩了黑裙被燒開的部分令伸長脖子的法師少女不嘖了嘖嘴。

「真是的，明明接受人家的好意就會很舒服了，黯醬真是個愛鬧彆扭的傲嬌啊！」魔劍士少女對此不作理會，只是目光凝重地望著空中翱翔的身影。

明明形似巨獅，她為何覺到了極為強大的龍族氣息……青藍焰海以巨獸傲然的咆哮為止與其身軀一齊逐漸消散，只留下漫空飄散倒比原先還要遮天蔽的灰燼與極少數堅硬焦炭般的昆蟲遺骸，法師少女雙眼放光地將這些千里挑一的堅硬物質摟進袋子裡。

能夠經受青龍焰洗禮而留下的殘骸，就算源於蟲豸，卻也是類似於所謂舍利子的寶貝吧？雖然看起來黑乎乎的覺賣不出錢，但只要憑這三寸不爛之舌好好忽悠的話，哼哼～畢竟那龍族氣息可不是騙人的！默默解除了防護的魔劍士少女則看著同伴這幅見錢眼開的模樣繼續沉默，儘管出身名門接受良好教育的她本能地有些牴觸這種太熱衷於財富的掉價行為，但一想到漆黑記本上唯對自己醒目的賬目赤字，倒不是不能理解甚至有些想跟著一起淘寶了……龍焰鍛造的生命炭核啊，寄宿著那一刻死亡的絕對恐怖與融化萬物的熾熱，頃刻間將天地元素與生命華皆凝聚於此，這種材料，比金剛石乃至火山結晶珍貴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但話說回來，明明是年紀輕輕就能夠召喚此等龍種投影的強者，此時卻樂不可支地彎著扭著小股在地上撿著蟲子燒出來的煤炭把白小手都沾得黑漆漆的，實在令人覺得她與其說是貌美如花當受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女，更像是個熱衷於在集市砍價還價的市儈婦人……偏偏這種按理說會被瞧不起的模樣，卻又散發出一種如陽光般明媚的氣神來。

令一貫冷漠的黑髮少女也微微眯眼，然後將目光從短裙起而出的渾圓白絲上挪開，輕輕一嘆。

「怎麼了黯醬？是被燙到中暑發燒了嗎？唉呀這可了不得呢，讓我看看！」誰知嘆口氣那白裡帶黑有些茸茸的大號蘿莉就湊了過來，綠大眼睛閃著微妙光芒一個勁往懷裡鑽，小手一時夠不到額頭就遺憾地往魔劍士少女的素雅黑裙蹭上兩把，然後被一腳無情踢開。

「別拿在下的衣服擦手。」嚴厲的斥責令白髮少女尷尬撓頭，然後扭頭小聲嘀咕。

「反正黯醬的衣服本來就這麼黑了，沾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嘛，小氣……」這番打打鬧鬧，倒也算是順利解決了通往焰沉高地的攔路虎，儘管兩名少女也付出了大量消耗的魔力，但似乎已經光明無比的前路令白髮少女再次愉快地哼起了歌走在前方，黑髮少女則瞥了眼黑裙上不大不小的幾個口子，快步跟上。

「哇，這就是城遺蹟嗎？太美麗啦～」隨著大隻白蘿莉張開雙臂誇張地揮舞，身後灰撲撲的斗篷也獵獵作響似在附和，黑髮少女再一次心中慨同伴跳脫之餘，也不由輕輕點頭認同她的話語。

跨越散發高溫的紅褐地面，呈現在少女們面前的城遺蹟散發著屬於歷史的滄桑與厚重，以學院派天才與卓越冒險者的眼界不難看出這曾是一座相當宏偉的軍事要，斷壁殘垣依稀可見刀光劍影，高高塔樓竟仍有那殘破旗幟飄揚，令人不遐想究竟是怎樣的戰鬥打廢了這麼一座堅城，亦或是其他變故發生，使得曾經的城終成遺蹟。

據說那珍貴的阿託彌之匙就隱藏在這片遺蹟的深處，代表著另一個更大寶藏的入口，價值連城。

或許，城之所以毀亡沒落，也與此有關吧。

「阿嚏，但是好冷啊……嘖，黯醬明明穿得這麼少卻一點事都沒有，這就是戰士的體質嗎？」在新鮮事物淡淡的新鮮過去之後，瀰漫在遺蹟的陰冷肅殺氣息就令名為伊瑟拉的白髮少女拉扯斗篷裹住身子抖了抖，然後酸酸地看向若無其事的黑髮少女。

「少？」黑髮少女扭過頭，面無表情的小臉似帶著幾分辯駁，她這一身黑連衣短裙加黑及膝襪的搭配雖然輕便，但除了絕對領域之外可都包裹住了，這麼想都和衣服少搭不上關係。

「嘖嘖嘖，我說黯你該不會覺得這麼一身很厚實多有防禦力吧？」見狀白髮少女卻一下子就來勁了，昂起小腦袋搖了搖手指，似乎雪白的秀髮都變得蓬鬆高漲起來:「如果只是我說黯穿得少，黯肯定會說是一已之見然後傲嬌地否認事實吧！但是！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黑髮少女百無聊賴地睜著紫眸嘆了口氣，目光從白髮少女身上移開轉向斷壁殘垣與屍骨遺骸，但大號蘿莉卻跳將起來不依不饒:「之前在競技場比賽的過程中，明明吾輩這個無敵可愛白美少女也在場，觀眾把目光放在黯醬身上的時間卻比吾輩多了至少20％！而據吾輩觀察，這20％的時間，他們都在看黯醬不知廉恥特意用黑絲和短裙襯托出來誘惑人的絕對領域！」

「有什麼依據？」黑髮少女扭過頭來，不鹹不淡地問道。

雖然她大致也憑直覺受到自已的雪白大腿相當受人關注，但伊瑟拉不是她，也不可能同時觀察全場的觀眾，如何能得出這個結論呢？黑髮少女習慣的反駁卻令白髮少女狡黠地勾起嘴角，不怕你要證據，就怕你不搭理。

這種憑覺的事情換做別人當然拿不出證據，但是對她來說……輕車路地從斗篷裡出一張羊皮紙並催動魔力在其上繡出字符與紋路，白髮少女這相當眼並使人印象不佳的動作讓黯的眼皮微微一跳，姑且還是看她完成了施法然後炫耀式地將這列出圖案與表格的羊皮紙高舉起來。

「鏘鏘！如你所見這是我的一項能力，我將它命名為『市場調研』……好啦別出這幅表情，總之這份市場調研上記錄了觀眾們對我和黯醬整體的關注程度，甚至還標註了關注不同部位的比重，還有關注時的情緒呢，看完這個，黯醬就該承認自已的確穿得很暴了～啊，你說數據來源？這是當時我釋放神魔法捕獲的啦，就結果而言效果不錯？」

「你到底有多少奇怪的能力？」毫不留情地如此吐槽著，黯還是接過了這張內容怎麼看怎麼奇怪的羊皮紙，而後，表情漠然地成一團。

「喂喂！別這麼暴地對待珍貴的調研結果啊！」大號蘿莉連忙撲著搶奪，黑髮少女直接將手高舉，皺巴巴的羊皮紙就到了白蘿莉踮起腳都夠不到的地方。

「可惡，這是在嘲笑吾輩的身高嗎？不要太得意了，吾輩這是均勻成長，不像某些人營養不良！」似乎被觸到痛處的伊瑟拉撇著嘴，惡狠狠地瞪著面前初顯規模的部:「明明是貧卻把櫻桃都出來了，看招！」輕飄飄地躲過大蘿莉衝著尖的襲擊，黑髮少女向來無表情的小臉卻罕見地飄起紅暈。

這名為市場調研的羊皮紙上清楚地標註了她們所參與所有比賽中觀眾的關注程度，就結果而言，全場觀眾將50％的時間放在了她的身上，42％的時間放在了白髮少女伊瑟拉的身上，剩下8％的時間才看著對手或破釜沉舟卻無能狂怒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