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惹來武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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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天殘一派,冷瑤光抱著無窮的歉疚,索統這一招痛擊,說什麼他也不敢還手,只是飄身任斜走,將那一招避讓過去。
但天殘五老,功力何等深厚,一招走空,跟蹤急上。那柄奇門兵刃,依然如影隨形的直奔他的天靈。
他由索媸那裡習過天殘武功,索統功力雖高,按說他仍能從容逃避的。
可是索統一連幾招攻勢,都是他前所未見的。固然索統的招式上像有少許雲笈七籤杖法,但手法及威力,則與那杖法大有差異。
這是天殘派的另一項絕藝,威力之強,雲及七籤杖法幾乎不可同而語。再加上索統數十年的
湛修為,冷瑤為簡直沒有還手的餘地,縱然盡力閃避,只怕也難以逃過索統的毒手了。
一晃十招,冷瑤光的身法已然大不如前。看情形,不必再用十招,他可能要喪身在索統的奇門兵刃之下。
旁觀的黃瑜見狀大急,立即手握刀把,踏前數步道:“住手!”她這一聲嬌叱,有如疾雷劃空,以索統那超凡的能耐,仍然心頭一驚,應聲跳了開來。
“你是誰?對天殘派架樑生事,你應該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後果。”索統由適才那一聲叱喝,知道這位女郎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勁敵。因而想動以利害,迫她不要手這件是非。
黃瑜哼了一聲道:“你是在威脅我麼?”索統道:“老夫對你何必威脅,只是說真相而已。”黃瑜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卻不能不管。”索統道:“姑娘必是路見不平,認為老夫欺負他了?”黃瑜道:“不是麼?”索統道:“當然不是了,因為他擅闖本派地,竊取本派祖傳神物。單憑此點,本派已饒他不得…”黃瑜道:“他還誘拐索媸,使貴派蒙受極大的恥辱?”索統道:“是的,因此請姑娘置身事外。”黃瑜道:“他事出無心,也願意
還貴派的祖傳神劍,冤家宜解不宜結,希望前輩能原諒他一次。”索統盲目一翻道:“不行。”他那“不行”二字,說得斬釘截鐵,
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黃瑜咳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只好訴諸武力了。”索統道:“事不關己,姑娘何必惹禍上身!”黃瑜道:“就是因為與我太有關聯了,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瞧著我的丈夫被別人屠殺。”索統聞言一怔,道:“那咱們就不必費
舌了,你出招吧!”黃瑜道:“血刀門下,刀不虛發,注意了。”
“了”字才落,晶芒急閃“當”的一聲巨震,索統已連退三步。這位名震武林的天殘五老之一,額頭上已了汗水,而且面慘白,身如篩糠。顯然,適才一招相接,索統業已竭盡全力,還落了一個“敗”字。
以天殘五老之尊,一招硬拼,竟是如此一個結局。這不僅大出索統意料之外,連冷瑤光也呆呆的發起怔來。
良久,索統忽地身形倒縱,掠空而起,一言未發,逕自投入暗夜之中。冷瑤光原想還玄雲神劍,估不到他竟倏然而去。
黃瑜伸手拂了一下她那鮮紅如火的衣衫。回頭對冷瑤光嫣然一笑道:“碰到這個老怪物,真叫人有點掃興。”冷瑤光長長一嘆道:“一著之失,滿盤皆輸。今夜…真叫人不敢想象。”黃瑤挽著他的手臂,緩緩回到房中,道:“不要灰心,咱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是麼?”她語音未落,面忽變,急伸手拾起桌上一張大紅拜貼道:“咱們怠慢客人了,你瞧瞧。”冷瑤光接過拜貼一瞥,只見上面寫道:“本晚三更,在老虎背恭候俠駕。”署名是南豪拜三字。
冷瑤光茫然道:“南豪是何許人物?”黃瑤道:“名滿天南的鐵衫幫,在南七省具有極為雄厚的潛力,南豪就是鐵衫幫的幫主。”冷瑤光道:“又是一個難以招惹的強敵…”黃瑤道:“南豪名頭雖響,武功並不比天殘五老高明,我想咱們還不致應付不了。”冷瑤光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此時距離三更已然不久,咱們先找店夥問一下老虎背的位置。”他們找著店夥,問明老虎背在信陽以北約莫十餘里處。兩個收拾了一下,逕向老虎背奔去。
在一座土坡之前,有一名身著勁裝的大漢相候,他問明瞭冷瑤光的姓名,將他倆帶到一片矮林之前。
此時萬里無雲,銀河在天,夜十分清朗,冷瑤光遠遠瞧著,便已發現林前空地之上,立著二十餘名跨刀、佩劍的武林人物。
到達那批人身前八尺之處,冷瑤光停下腳步道:“在下冷瑤光,請問哪一位是南豪大俠?”一名身材頎長,穿著儒衫的中年漢子,踏前兩步道:“敝幫主臨時有事禾能前來,使兄弟佟持中向兩位表示一點歉意。”冷瑤光淡淡道:“冷某與貴幫素不相識,今蒙寵召,不知有什麼指示?”佟持中道:“指示倒不敢當,敝幫…咳,想向冷少俠打個商議。”冷瑤光道:“是要天殘劍集?”佟持中道:“不錯,還有玄雲神劍,敝幫主也想見識見識。”冷瑤光向四周掠了一眼道:“看情形,各位是志在必得的了。”佟持中道:“咱們願意付出一點代價,咳,人生在世,貪圖的不過是一個‘利’字而已。冷少俠如果誠心割愛,咱們願以黃金百兩,使兩位享受一生安逸。”冷瑤光道:“黃金百兩,頗有誘人之力。不過,對天殘劍集及玄雲神劍來說。似乎少了一點。”佟持中道:“冷少俠不妨開個價,讓咱們考慮一下。”冷瑤光道:“我可以開一個價,只怕閣下難以同意。”佟持中道:“不要緊,冷少俠說說看。”冷瑤光道:“只要鐵衫幫獻出南豪及閣下你的人頭,天殘劍集、玄雲神劍,咱們可以商議商議。”佟持中哈哈一陣狂笑道:“這麼說來,冷少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冷瑤光道:“那要看閣下手底下如何了?”佟持中雙手一抖,取出兩支鐵筆道:“尊駕既不見棺材不掉淚,佟某隻好得罪了。弟兄們上!好好招呼他兩位。”在佟持中鐵筆一擺之際,二十餘名大漢一齊擁了上來。
劍光刀影疾攻而上,冷、黃二人立陷重圍之中。
鐵衫幫攻擊的重點是冷瑤光,這群人中的高手,全部向他集中了起來。
最使冷瑤光頭痛的,還是那位佟持中,他的一雙鐵筆不僅使得出神入化,出手的招式,更是毒辣已極。
冷瑤光暗暗嘆息一聲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般人與自己素昧平生。為了想獲天殘武學,就不惜做出以眾凌寡的違背江湖道義之事,對這些無理可喻之人,就不得不痛下煞手了。”拿定了痛懲強敵的主意,他出手也就毫不留情,口中一聲長嘯,一劍斜劃而出。
這一劍有如烈當空,強烈的光芒直刺敵人的雙目,鐵衫幫眾方自一怔之間,已有三名腹部中劍,慘叫著倒了下去。
一劍克敵,冷瑤光雄心大振,急縮腕飄身,長劍再吐。
但這一招劍式卻軟綿綿的瞧不出絲毫力道,如果與上一招威猛絕倫的招式相比,實在難以使人相信。
鐵衫幫眾見狀一喜,暗忖:“程咬金的能耐只有三斧頭,這位姓冷的敢情只會一招,是一個虎頭蛇尾的傢伙。”因而一聲叱喝,刀光劍影由四面八方攻了過來。
他們撲近三尺,便遇到一股陰森冷冽的劍氣,當前數人機伶伶直打寒噤,像是陡然之間跌進冰窖一般。
這般人久走江湖,見識不為不廣,但沒有一個人見識這等怪事。他們方自一怔之間,咽喉已傳來一陣劇痛,五名彪形大漢,連一聲未出,便已劍下橫屍。
這是什麼劍法?不僅怪異得令人防不勝防,而招式之毒辣,也叫人打從心坎兒裡直冒寒氣。
於是。形勢急轉直下,以眾凌寡的場面,變為冷瑤光控制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