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視男兒如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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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何鴻膝下有兩子,長子秦銘風學成後,便接任了秦林書院,秦何鴻則隨長子隱居蜀中育人,次子秦白風則在京為官,任吏部員外郎。此次願出山來京,皆因次子秦白風幼女秦煙雨離家出走一事。說起秦煙雨,因世代家中皆儒學之士。

在這京師之中亦算有名的小才女,五歲便識千字,七歲能誦詩作畫,舞勺之年,詩詞歌賦樣樣通,京城才女無人能出其左。

尤其蕭一藝,受過名師指點,更無人能可比擬。可不知為何,在及笄之年,秦家為其說門親事之時,秦煙雨死活不願,只言自己已有意中之人。

秦白風受其父秦何鴻影響,對此事並無太過迂腐,雖未點頭,卻也算是默認。誰知幾天後,秦煙雨領進一名煙視媚行女子,對其父言道:“此生非她不娶。”即便再是開放的秦家,對此事亦是難以容忍,此事不歡而散後,秦白風便開始張羅為秦煙雨選婿,京中士子都知秦家家風甚好,秦郎中家的幼女才過人,琴棋書畫樣樣通,慕名而來的俊傑郎才如過江之鯽。

可沒過多久,京中便盛傳秦家幼女秦煙雨自己對外言詩道:“颯英姿秦家娘,琴棋書畫美名揚。京中士子多才俊,不愛鋼槍愛紅妝。”更有眾人常見,秦煙雨與清林苑清倌人子李雲舒雙宿雙棲,神態親暱。

秦煙雨閨中密友至秦府詢問,得到的答覆亦也是“雨煙對世間男子無愛,此生只愛女子。”

“秦家佳麗是個磨鏡之女!”此事傳開後,京中士子無不扼腕惋惜。秦林風更是被朝中同僚扶肩安

此事傳出後,秦林風怒不可言,當即便足秦煙雨,又在京外一落榜仕子中選出一名,擬為秦煙雨辦婚事。可未曾料到,秦煙雨在一個煙雨濛濛之夜,破窗而出後,離家出走,從此再無音訊。

作者:偷拍時間:2022-5-910:12***六月的京師已是十分炎熱,宋清然出於尊重,今特意穿了身藍綢長衫,以士子裝扮接秦何鴻老先生從蜀中歸來。夕陽西下,殘陽餘輝斜照在這片曾經廝殺過的西山書院的城牆之下,帶著金光輝拉出長長的斜影。

遠處官道之中,一滿面倦容的老者,牽著一匹瘦馬踽踽而來,身邊只有一幼童一老僕。站於宋清然身後的賈蓉是首次隨他外出,不免有些緊張,用眼角餘光掃了眼身側近十名自己並不認識的隨同,雖都同穿士子長衫,可年齡有老有幼,也分不清都是些何人,又是何身份,此時自是不便開口多問。

“學生等見過秦老先生。”待老者近前,站在西山書院南門外的宋清然帶頭一躬到底,以最誠懇的態度向秦何鴻行禮。秦何鴻原為帝師,順正登基後。

在知命之年便以長子體弱無人照顧為由,數次乞骸骨致仕,順正亦多次挽留,可秦何鴻意已決,後加封太傅之職致仕。不說宋清然要以弟子禮見之。即便順正帝亦也要以師稱之。

“子墨不必多禮,老朽體弱,行動遲緩,讓諸位久等了。”秦何鴻須穿著一身半舊青衫,眉須已有些花白,面容清瘦,可雙目有神,神采奕奕,絲毫無體弱遲緩之相。

未待宋清然開口,秦何鴻淡淡著著向宋清然身側一人說道:“慶民老弟亦也入書院任職?”被秦何鴻稱為慶民的,是一四十餘歲老者,名為何離鍾,字慶民,也是進士出身。

在朝為官,格耿直古怪,為官路處處不順,便致仕在一私塾教書,如今被宋清然請來書院做講師。何離鍾再次躬身一禮道:“學生才疏學淺,怕誤人子弟,相燕王殿下多次相邀,只得免為其難,今後請山長大人多多提點。”秦何鴻微微一笑道:“老朽本想南山下,菊園中,一杯清茶一卷書,安度晚年,可子孫不孝,只得重撿舊業勞,有慶民相助,老朽能省些心力,甚善,甚善。”宋清然先為秦何鴻簡單介紹身邊之人,有些是秦何鴻舊識,有些面生,眾人年歲最高的劉友德,亦也是花甲之年,見秦何鴻亦也以學生之禮。

介紹完畢宋清然道:“學生先帶先生進院選處住所,再在這院中為先生洗塵。”將瘦馬牽繩給身後老僕,秦何鴻便隨宋清然一道入了這座此生將是他埋骨之處的西山書院。

別看秦何鴻態度隨意,可挑選居所卻格外細心,走了數個院落,最終選了一間,被後世學子稱為“秦山居”的別墅。

“此間甚合吾意,依山而坐,側有溪水松林,背臥青山,庭外有野園池塘,晨看出晚看霞,甚好,甚好。”秦何鴻對別墅坐落與佈局頗為滿意,笑著便定下此處,別墅內物品一應俱全,幾乎拎包便可入住。

“先生,此處是否過於高遠,每行至學堂太費體力?”宋清然有此擔心秦何鴻所選的此處離學堂過於路遠,又是近一里的山路。

“無妨,老朽非痴肥之人。”這話讓身邊一體態臃腫之人有些臉紅,見眾人未曾看他,方收些心神。

“既先生喜愛,那便定在此處,書院今算首次燃灶,學生讓府上的廚子管理這院中師生伙食,先生今後如不喜歡自己在家中庖廚,可在書院食堂用餐,此次順便試試廚子手藝,看是否合先生的口味。”秦何鴻或是無則剛,或是年過花甲,再無忌憚,笑著言道:“老朽早就聽聞子墨生活緻,口味挑剔,天下美食盡出燕府,能在你府上任廚,想必是差不到哪去,那老朽便沾子墨些光,享受下這美食之味。”晚宴設在書院禮堂,菜品並非緻小菜,而以煮烤燉燒為主,堂中燃著火堆,點著火把,頗有幾分野趣,成罈美酒水端來,秦何鴻也能顯示儒者豪放一面,抱壇與之對飲亦不畏縮。酒至中旬,秦何鴻方與宋清然談起正事。

“清然邀老朽前來這西山書院,不知辦成何等規模?”秦何鴻看著遠處黑幽幽的西山,雖無燈火,不時傳來幾聲鳥鳴獸吼,可整山輪廓依稀可見,怪石嶙峋,溝幽深,依山而立的城牆之上則燈火點點,人影攢動。

“學生初時只想辦個簡易書院,教授些數算之道,及記賬之法,以應銀莊之事。後思胡人之強悍,為甲堅刀利方可破敵,便想再尋良匠,共研堅甲利刃,及破城良器。

可此中過程並不理想,我朝及前朝一代,對匠人多有鄙夷,許多古時舊方多有遺失,甚為惋惜。

學生曾翻閱極西之地的夷人書籍,西夷諸國乃至周邊高麗、扶桑學我中華之技法已得髓,我朝如長此以往,必落後其國,不知先生何以教我?”作為後來人,宋清然翻閱史實資料,暗自估算。

此時大周應是自己所知的明初時期,也就是一四零零年左右,歐洲大航海時代會否來臨暫不好說,可他深知歷史的必然與偶然,不論他所在的這個國度,是否有宋、有明、有清,國弱敵強,必遭噬。

秦何鴻點了點頭道:“你貴為皇室子弟,能居安思危,吾甚滿意,老朽雖是儒生,所學所教亦皆是儒學,然並不排斥百花齊放,老朽對算學、格物並不深,也懂些皮,亦知格物之道在農、商、兵事一道上有很大助力,可儒家傳承千年,自有其道理,儒學是國之基,不知子墨是否認同?”其實宋清然所言並不深入,培養自己勢力是不能提及,許多文化、科技、教育方面的改革也未提諸於口,非不能,而是不敢,革新觸動的不是一兩人的利益。

而是一群人的利益,稍有不慎,即便身為皇子,也難逃一死。

“學生知道,自董仲舒將儒家珍寶敬獻於漢武帝,將三綱五常,長幼尊卑固定下來。

並道出帝受命於天,王侯受命於帝,臣受命於君,子受命於父,受命於夫,此便為不可違之定理,此言大善,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今大周建國百年,胡人強悍,屢犯邊境。

而國中卻無力反擊之,卻有些暮氣之意。汝此次在這院中與胡人對敵之事老朽也曾聽聞,革新鎧甲,重塑陌刀,確彰顯中華工匠之技藝,不過一切革新要以儒為骨、其為,可否乎?”

“一切自聽先生安排。”

“善,明我會致信,相邀京中友,共為書院出力,招生之事老朽便不過問了,有教無類,一視同仁,老朽自問還能做到。老朽乏了,便歇在此處了。”言畢,也不讓老僕攙扶,藉著酒意,蹣跚詩而去。宋清然持弟子禮目送秦何鴻歸去。

整個晚宴,賈蓉自是以小輩姿態伺候這些大儒,只聽不言,此時隨宋清然回府,才道:“王爺可知秦老先生孫女秦煙雨之事?”

“哦?本王不知。”宋清然確是不知秦煙雨之事。

賈蓉嘿嘿一笑道:“小侄聽聞,秦老先生此來京,便是為這秦煙雨之事而來。”這話引的宋清然也來了興趣,問道:“她有何事?”

“這秦煙雨當年和元姑姑齊名,才貌皆不輸元姑姑。

只是不知為何,她只喜歡女,視我男兒如糞土,乃致後來與一京中名私奔,至今都無下落。”宋清然對這八卦也只是聽聽一笑,並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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