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章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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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蘇落為何會神識功,有關穀梁鴻為何叫將軍,兩個人同時選擇不了了之,蘇落決定沉默是因為有把柄被人家攥著才不敢刨問底,穀梁鴻則是因為情豁達,蘇落想說自然會告之,她不說,自己就不能問。

自己被人施用藥之事,蘇落亦沒有對任何人提及,無憑無據的事情說出來讓人匪夷所思,並且,自己在穀梁世家是何等身份她再清楚不過,匆匆過客,寄人籬下,所謂的少,自己本不承認,即使自己默許,既然沒有圓房,就是沒有正式拜堂成親,頂多算個童養媳,試問童養媳有幾個地位尊貴的,都像女婢一般。

自從下定決心因為愛屋及烏的去愛穀梁卓文,蘇落一改往對他的唯恐避之不及,經常主動過去看看,他雖然能夠下行走,但鄭氏還是命令僕人們,把穀梁卓文的活動範圍限制在他的房間內,上風寒,此時的節氣才開始要暖花開。

蘇落卻不這樣想,人的身體有很多潛力,是需要鍛鍊的,最明顯不過的例子就是習武之人和習文之人的區別,同樣是人,習文之人大多手無縛雞之力,習武之人或力大無窮或飛簷走壁,說來說去都是靠鍛鍊所得,所以蘇落開始鍛鍊穀梁卓文,先是讓他從屋內延伸到屋外活動,呼新鮮空氣,沐浴陽光風而立,穀梁卓文心情大好,人也更神,然此事被鄭氏抓個正著,不免對蘇落一番口誅筆伐,蘇落得理不讓人,反把鄭氏駁斥得無地自容,悻悻而去。

“落落,你別生氣。”穀梁卓文討好道。

蘇落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像個脫雞似的穀梁卓文,脖子也極細,她怒道:“落落不是你叫的,是我家人才能叫。”穀梁卓文道:“你是我媳婦,我當然是你家人。”蘇落更怒,手下用力,穀梁卓文不過氣來,她咬牙切齒噬人般:“少跟我攀親戚,我若是你媳婦,先把你折磨死,然後再去尋找第二,捎帶把你穀梁世家的產業都霸佔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句玩笑話唬的穀梁卓文變了臉,嚷著:“我告訴我娘。”他這一句,蘇落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哪怕嫁給大師兄墨飛白,也不會嫁給這個有事找孃的窩囊廢,想想大師姐墨緋煙經常對墨飛白暗送秋波,於是退一萬步的想,就是嫁給升山下那個老鐵匠,他好歹還膀闊圓像個爺們,並覺得老鐵匠有事絕對不會喊著找娘,按他的年齡計算,他的娘應該搬家到另外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陰間也叫地府。

剛好此時丫鬟來找穀梁卓文,既然他差不多病癒,撂下那麼多的課業必須撿起,而授課先生就是管家周祖成。

聽聞周先生是穀梁卓文的西席,蘇落就想對此人多接觸,不僅僅是周先生和董竹音的曖昧關係,更因為自己無故被人倒醒來時卻是在周先生的房裡,怎麼說他都逃不掉嫌疑,所以她對穀梁卓文的態度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走,我陪你去上課。”她時而暴跋扈時而和顏悅,穀梁卓文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隨著蘇落來到自己的書房。

周先生雖為西席,對穀梁卓文還是一副卑躬屈膝之態,見蘇落同時到,他先是以主僕之禮打了招呼,不知為何,嘴角咧咧莫名的一笑。

穀梁卓文因為一直病,課業基本停留在“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這樣的初級階段,搖頭晃腦像脖子筋似的讀了一個章節,又寫了一篇大字,水平就是蘇落五六歲時,但周先生連連誇讚,誇得蘇落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試想換了自己是穀梁卓文的西席,必定把他的雞爪子用戒尺打成烤雞爪子。

忽然靈機一動,正想找藉口去見那個人,藉口就在眼前,她也湊過去不停的誇穀梁卓文的字好,那真是,此字只能天上有、人間能得幾人會,誇到最後告訴穀梁卓文,既然他學業大有長進,不如就把這個字拿給老爺看看。

穀梁卓文立即起身捧著自己的墨寶想去找父親,被蘇蔬壓住,“你還在上課,這樣的小事給我吧。”穀梁卓文道:“落落,謝謝你。”蘇落一反常態的沒有發火,還努力擠出一個友好的笑:“不客氣,誰讓我是你媳婦呢。”為了見那個人,她狠心的出賣了自己,忽然發現人的可怕,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竟然連自己都出賣,試問還有誰不能出賣和背叛。

她手捧穀梁卓文的墨寶奔去穀梁鴻的書房,穀梁鴻正在收拾東西,一打聽才知道,他是要往西域去購貨。

去西域,那麼遠?蘇落怔住,手捏著“藉口”不知所措。

穀梁鴻整理著各種賬單,那上面有以前購貨時結識的商友住址,此番去當然還得找他們,貨好人也信義,見蘇落呆呆的,問:“你來作何?”蘇落心裡憤憤的,沒事就不能和你見面嗎,即便是皇上也沒這麼難見,隨即把手中谷梁卓文的墨寶奉上。

穀梁鴻居然也誇讚,“比以前進步很多。”這樣都算進步?可想而知穀梁卓文以前的字是什麼樣子。

蘇落來此並非單純的因為想念,而是因為周先生和董竹音之事,對這兩個人她充滿疑慮,所以就用他們的緋聞開口,“我確定周先生和三娘關係非同一般。”剛開口就被穀梁鴻制止,“他們一個是夫人一個是管家,經常相見,悉也就難免。”如此的輕描淡寫蘇落不免糊塗,“大叔,他們兩個的事,不是你的腦袋有問題就是我的腦袋有問題,不然這事說不清楚了。”穀梁鴻不停忙碌,淡然道:“你的腦袋很聰明,我的腦袋也沒多大問題,總之你記住,他們什麼事都沒有。”蘇落不依不饒:“他們兩個的事,不是你蠢就是我笨,否則這事真的說不清楚了。”她繼續糾纏,穀梁鴻突然把手裡的一本書拍在案上,斥責道:“你如果真的很閒,多照顧一下卓文才是正事,一個姑娘家,不要整天對這樣的男女之事上心。”一剎那,蘇落呆若木雞,沒料到他會衝自己發脾氣,以為在他那裡只有嬌縱和疼愛,冷不丁有點震驚,傻傻的佇立良久,才轉身跑了出去,心裡發狠,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不再管他的閒事,最好你的女人都背叛你,你戴幾頂綠帽子去招搖過市,讓整個涼州,甚至整個大明的人嘲笑。

既然決定不理這個人,她就窩在房裡幾不出來,甚至連好和其他僕人都不理,甚至連外面的光都不理,躺在上慪氣,慪到幾天後,大夫人鄭氏請她過去和另外幾個夫人共進早餐,高興,因為卓文的身體越來越硬實。

蘇落被徐娘押著往前面去,心裡嘀咕,當自己是皇后了,共進早餐都像恩賜給別人似的,誰稀罕。

心裡不屑,見了面還是親熱的叫了聲大娘,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在穀梁家,鄭氏是大姐大,不能招惹她。

再與其他幾個夫人見禮,習慣的坐在四夫人張初五身旁,然後大家像言似的進食,這樣的氣氛再好的美食蘇落也是食不甘味,吃到快飽才發現居然沒有穀梁鴻,他為何不來共進早餐?

忽然想起他往西域之事,難道已經走了?想問張初五,礙於鄭氏和筱蘭薇在眼前,她忍著忍著,忍到第三個饅頭的時候,再也無法用沒吃飽拖著不肯走,一個饅頭的胃即便伸縮好,此時進去三個饅頭已經超負荷,總算在第三個半饅頭的時候,鄭氏和筱蘭薇都走了,她打著飽嗝,東張西望做賊似的蹭啊蹭,蹭到起身要走的張初五面前,裝著漫不經心的:“大叔呢?”大叔?張初五琢磨下明白,道:“走了。”蘇落手中的半塊饅頭啪嗒掉在地上,便宜了門口一直饞涎滴的大黃狗。

走了,去西域了,多則一年少則三個月,這個里程蘇落清楚,然後她又開始掰著指頭算自己和他無法見面的子,二五一十三五十五的算了半天,心就沉入無邊空虛,自己打算守候他兩年,兩年刨除他去西域的這麼多天,剩下的時間是不是一晃而過?分別彷彿在即,她臉慘白。

對張初五告辭出來,準備回房裡繼續掰著指頭算,算算自己是留在穀梁家,還是準備逃跑,反正要守候的那個人已經不在此地,偏巧這時某個男僕說:“您回來了。”有個人答:“嗯。”一個極其簡單的字,甚至算不得一句話,蘇落已經聽出是誰,她撒腿就跑,在迴廊上剛好遇到大步而來的穀梁鴻,陪著他的還有一個年輕人,蘇落卻是不識。

迴廊狹長,蘇落立在一邊準備讓穀梁鴻過去,見她氣吁吁,穀梁鴻心知肚明,故意問:“怎麼了?”蘇落支支吾吾,剛想解釋,忽然想起自己在和這個人生氣,既然生氣,怎麼能和他說話,於是轉頭看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道:“有美男到,好奇過來瞧瞧。”穀梁鴻身邊的那個年輕人立即受寵若驚,朝她拱手道:“這位,是弟妹吧。”蘇落於是明白這個人是誰,必定是穀梁卓文的堂兄,稱呼自己弟妹也就是弟弟媳婦的意思,氣道:“是妹不是弟,我又不是雌雄同株,還弟妹。”這位才俊便是大爺穀梁的長子穀梁卓然,他聽蘇落說話甚是可愛,哈哈大笑,“好好,是妹妹。”穀梁鴻一貫的冷臉,不發一言,徑直往廳堂而去,他並無啟程,而是去其他兄弟三人的府裡召集自己的子侄輩人,每年他都會帶著晚輩往西域和蒙古等地走一趟,目的當然是為鍛鍊他們的能力。

這次與他同行的除了僕役等,便是穀梁卓然,三弟穀梁秋的兒子穀梁卓越才十歲,稚氣未脫,父母捨不得,四弟穀梁冬沒有兒子只有三個女兒,女兒當然是等著嫁人的角,所以,此次他僅帶著穀梁卓然。

穀梁鴻回到府裡立即找鄭氏商量,卓文病癒,也已經十四歲,是時候出去闖蕩,想帶他往西域。

鄭氏立即反對,“卓文並無痊癒,只是略見起罷了,西域路途遙遠,並那裡天氣更加惡劣,你這是要他的小命。”穀梁鴻一拍桌子:“還有兩年他就成親,成親後我準備把家裡的事務給他管,什麼都不會如何管一個家,兩年時間即使天天教授他,都怕不夠,實在不行,讓蘇落去,反正她以後輔佐卓文。”讓蘇落隨行往西域,鄭氏看看鎮定自若的穀梁鴻,心裡暗諷,你是在替兒子打算?還是替你自己打算?然穀梁鴻說的在理,她又不敢反駁,唯有答應,只是發狠:蘇落,我讓你去成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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