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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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王殿後的地下密室中,閉月姬正在獨個兒喝著悶酒。

忽聽推門聲,頭抬處一人飄然而入,閉月姬看清來人面目,不醉眸乜斜,蕩態畢,張開臂,呻般呼喚道:“風,風,奴…”天衣秀士閃身欺近,寒著臉冷冷說道:“這是你的東西?”衣袖一揮,向著案頭擲落那條香羅柏。

閉月姬目光所至,喜呼道:“你是哪兒撿到的?風,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你了。近半個月,你不在時,我就靠繡這個消遣,每次你進來,我不是都把一樣東西藏到枕下,不許你看麼?那就是這個呵!我原想繡好送你作禮物的,不意前天夜裡去前面拖你回來時,竟忽然不見了。白天去找不方便,昨夜想去你又說來了客…唉,還沒有完全完工呢,你瞧那邊角上不是還差兩三針麼?幸虧由你撿到,要是給別人…”閉月姬絮絮訴說著,天衣秀士注視著,一動不動,似在察看她話中的真偽。

閉月姬說時一直低著頭,所以沒發覺天衣秀士的神情,這時,臉面偶仰,不由得秋波一直,愕然地道:“怎麼啦,你?”天衣秀士已知道不會錯了,咬牙一跺足道:“真是陰溝裡翻船!”罵得一陣,轉身便向門外密道中閃電竄出。

來到雲房,果如所料,兩小早已不見蹤影!

烏牙後山,一座野林中,葛品揚、趙冠坐著。

葛品揚將事情的全盤經過說了一遍,趙冠這才為之恍然大悟,他四下望了望,不皺眉道:“既是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趕快遠離此地,還在這裡歇著呢?”葛品揚指指天空影笑道:“現在什麼時候?大白天裡你能跑多快?”趙冠“噢”了一聲,未再開口。

葛品揚接著笑道:“你找我又為了什麼?”趙冠皺皺眉頭,注目道:“你真還不知道五鳳幫正在四下打聽你們師兄妹的下落麼?”葛品揚惑然道:“哦?為什麼?”趙冠搖搖頭道:“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和家師在少林聽到這消息,正愁沒地方通知你,恰好令師兄常平趕到,一問之下,得悉你果然已離開了五鳳幫,正趕往黃山,於是我便於當天下少林…”葛品揚問道:“一路來時有沒有再聽到什麼?”趙冠思索著道:“各處都在沸沸揚揚談論著,據丐幫中人告訴我,五鳳幫五鳳、五鷹以及被稱作十姐妹的那些少女,似已全部出動。丐幫中人初還以為他們是為了追查令師行蹤,最後才知道,原來竟是為了你和令師妹…”葛品揚凝眸點點頭道:“我想大概是了。”

“你以為怎麼呢?”

“還不敢確定,依我猜想,五鳳太上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她找我,決非為了我本身的事,她大概是從哪兒得悉師妹正在找我,以為只要把我找回,便能誘得師妹前去,她主要的目的是找師妹。”

“你預備如何打算呢?”葛品揚深深一嘆,說道:“師妹那麼任,每次相遇,連話都不容我說一句。既然沒地方找她,只好仍按原計劃去武當了。”

“目前要找你的人太多,為免一路惹麻煩,我看你…”

“好,你且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說罷將身站起,向山外溪邊奔去。

不一會,葛品揚再度出現,已由一名英俊的青年變成一名方臉、黑皮膚,除眼神較亮,餘外一無特異之處的中年人。

趙冠審視之下,不詫異道:“你為何要扮成王屋陰陽算盤陳平的樣子呢?”

“想不出其中道理麼?”

“想不出來。”

“易容的目的既在隱藏身份,那麼,易容時就應以不惹眼為最高要求。”我跟你走在一起,你是龍門門下,無論我扮成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面孔陌生,大家就難免會由這個人是誰,轉而想到與龍門有來往的應非泛泛之輩,這人怎沒見過或聽說過呢?像這樣一步步追想下去,你能夠擔保不會被人家識破嗎?”

“這倒是的。”

“扮成陰陽算盤,除五鳳幫中人見了不會重視外,另外還有幾點好處:陰陽算盤以長於輕功而知名的,我們跑快點,就算落在別人眼中,也不會引起驚異,同時,我對此人言行舉止悉,模仿起來,較為自然,尤其此人已去天龍堡,一時不會在外間走動,可無鬧雙包之顧慮。”趙冠不一豎拇指道:“好,佩服你!”兩小等到天黑,自後山潛出,走山路,一夜不停,第二天便到達十里外的廣濟。

到了廣濟,兩小知道,天衣秀士方面的顧慮應該是沒有了,於是,兩人買了馬匹,沿江邊官道揮鞭而上,擬經黃崗、黃陂、安陸一帶的旱路去武當。

這時是三月初旬,風拂面,正好趕路。

這天來到雲夢附近,面忽然來了一騎,馬上是個青衣少年人,五官清秀無比,只是臉稍顯蒼白了些。

三騎攏近,趙冠忽然馬韁一勒,驚指道:“你,你這是去哪裡?”葛品揚一抬頭,也楞住了。原來馬上青年系女著男裝,正是曾陪伴自己渡過生命中最暗淡一段時光的巫雲絹。

巫雲絹淡淡地掃了葛品揚一眼,向趙冠微笑著道:“隨便走走不可以麼?”趙冠有點發急,脫口叫道:“家師不是吩咐你立即回終南去了麼?而你…唉唉…真想不到竟也這般任!你知道目下這是什麼年頭,我的大小姐!”巫雲絹微微一笑,反問道:“目下是什麼年頭?”她明眸一閃,忽然注視著接下去道:“怎麼說‘竟也這般任’?另外還有誰這般任?”還有誰也這般任,當然是指龍女籃家鳳了!趙冠引用了葛品揚這“任”兩字,本出無心,現經心細如髮的巫雲絹這一追問,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

“他”就在身後“他”怎麼還不開口說話呢?

趙冠疑訝著,不回頭朝葛品揚望來。

這時的葛品揚,心情又動又矛盾。巫雲絹柔情似水,自與他於終南定下名份後,曾隨著他飽歷風霜遠涉關外,他去關外是為了排遣愁懷,而她目的很單純:陪伴他。他歡笑她也歡笑,他傷她則暗暗垂淚,沒有怨尤,不為自己而寄望明天,她活著似已全然不是為了自己。

純白如紙,純真似金,綿綿然,款款然,葛品揚知道,今後無論如何,她在他的生命中,是佔定一個位置的了。

然而,這是私情,他現在正為公義而奔走,不容他為著私情所纏繞,他一時尚不能把對方帶在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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