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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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桌子清好,人人面前一杯茶,都沒有離開座位,就像開股東大會一般。

紹光清清喉嚨說:“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從今天起我們正式成為盛南的一份子。呃,這些年來爸爸、大哥相繼去世,紹揚又遠在美國,全靠我一個人張羅,不免有孤軍奮戰、心餘力絀之。比起別的家族人丁旺盛,齊齊一條心,真是差太多了。這幾年盛南幫我們渡過幾次難關,這回合併的條件也涸祈厚,除了失去沈氏名號,其他都沒什麼改變。我同意的原因,一方面是省一份心,一方面是替小一輩的鋪好一條路子,希望你們全力支持我,也全心歸向盛南。”這些話意秋聽了不少遍,但她仍心有不甘:“我還是覺得他們沒安好心眼,從買赤溪大宅開始,一步一步進高。一下搶我們生意,一下來分一杯羹。我和老爸那麼多年,什麼陣戰沒見過?叫你們要有憂患意識都有不聽,現在連沈氏的名字都沒有了。”一聽到赤溪大宅亦是落在盛南手裡,月柔背脊莫名其妙地發冷,心中爬上一股不祥的預

“媽,現在做生意,要以大取小,團結才是力量。合併有時反而是好事。”紹光極力辯解:“名號是個空殼,並不重要。”

“不重要?”意秋動地說:“沈氏可是你父親一手親自建立的!從上海到臺灣,下了多少苦心,歷經人所不能,你竟輕易就拱手讓人?”

“媽,別生氣。”芙玲忙打圓場:“沈氏還在的,只是利用盛南穩固和擴大地盤。現在臺灣經濟轉型,市場千變萬化,以前所有的政商關係都不可靠了,紹光必須自己想辦法,為他和孩子拉新的人脈,盛南只是第一步而已。”

“是嘵,媽,我不都講過了嗎?”紹光靜下心來說:“有合必有分,只要端偉他們爭一口氣,沈工還會再起來,而且比現在更好。”

“只願我還能活著看到。”意秋恨恨地說。

“媽,這些事就讓小輩去心吧!”芙玲一邊過來說:“您的連續劇來了,今天正彩,我陪您去看。”意秋、芙玲離去後,大家一陣沉默。

“大叔,以後我的花坊是要向您還是向盛南負責?”月柔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們每一個人都要直接與盛南接洽。”紹光說:“這是盛南堅持的條件,他們說要免除家族企業的弊病。

“這麼一來,我們沈家股權不都分散了?”紹揚皺著眉說:“個人力量單薄,如何東山再起?”

“我們連現在都撐不下去了,還談什麼未來?”紹光想說什麼又止住,似有難言之隱。

“我還是不懂。”月柔憂心地說:“盛南是大企業,會在意小小的花坊,總覺得有些詭異。”

“這點也是我今天要強調的。”紹光說:“只要你們好好做,盛南絕對是你們強有力的後盾。紹揚的電腦公司、月柔的花坊。甚至端儀的模特兒公司、端偉的ktv、都會上軌道。”

“我爸說得沒錯。”端儀挑挑她緻的細眉。

“盛南的野心和抱負,是你們都沒有辦法想像到的。他們的副總裁,我得很,他年輕有為,魄力十足,我們沈家跟了他,保證可以直奔國際舞臺。他就答應我,讓我的模特兒公司橫掃五大洲。”

“算了吧!”端偉一臉的不以為然。

“他頭腦壞了,才會讓你這麼搞!我看呀,你頂好當上副總裁夫人,你的公司正好是他陛下的三宮七十二院。”

“端偉,你惹的禍還不夠嗎?”紹光吼他一聲:“從今天起,你給我遠離那些狐群狗黨,每天去盛南好好的上班。我已經和鄭榮軒說過了,打罵殺剮都不拘,看看能雕出人什麼東西來!”月柔腦袋轟了一聲“鄭榮軒”三個字如同炸葯,炸得她五雷轟頂,她臉發白,失神喪志地想:會是他嗎?

一旁的紹揚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臉上的肌幾乎失控地顫抖起來,他結巴地問:“那個鄭…榮軒,他和盛南是什麼關係?”

“他就端儀每天死纏的大副總裁呀!”回答的是端偉:“就憑他是盛南總裁林聰江的外甥,平步青雲,萬人之上。其實靠的不過是裙帶關係,才能減少奮鬥三十年!”

“胡說八道。”端儀立即反駁:“人家榮軒本來就是電腦奇才、生意高手,本身不只有兩把刷子。加上他的聰明智慧、領袖氣質、有遠見魄力,早就領先群倫,我看是他舅舅沾他的光。”

“笑話。”端偉哼了一聲:“如果沒有老舅大把大把銀子供他無限制取用,他能夠爬升那麼快嗎?說不定今天還在一間破辦公室裡,老闆兼職員工友,苦哈哈地混子而已。我端偉就缺乏這種靠山,否則…”

“少來!”端儀冷笑一聲:“你呀?就是有十個林聰明才智江當後盾,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嘿,你少看扁人!我…”端偉站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靜一靜,除了吵架又會什麼?”紹光說:“端偉,你姐姐說的沒錯,你是該好好徹底的檢討自己!”紹揚關心的不是這些,他慢慢恢復神智,心中有著最壞的猜測,他問:“那個鄭榮軒是來自赤溪嗎?”

“是呀!說來真巧。”紹光說:“以前我們的赤溪大宅原來就是他家的。鄭榮軒的祖父因受政治牽連,不得不將祖宅賣給沈家。鄭榮軒真有辦法,從一窮二白,白手起家至買回祖宅,那種決心毅力,教我萬分欽佩。真可我們沈家沒有這各爭氣的子孫。”

“天啊!”紹揚磕著牙說:“他就這樣掌控了沈家的企業!二哥,你確定每個環節都沒有問題嗎?”月柔再聽不下去,她的肚子絞人地痛,口有嘔的覺。她匆匆說聲對不起,就衝到廁所。

她這病已經許久不犯了,為什麼聽到鄭榮軒的名字,又馬上發作呢?她在馬桶上乾嘔著,心口的痛仍然壓著,鄭家復仇之爪十年來始終沒有停過嗎?

鏡中的她慘無人,那幾乎失去焦點的雙眸茫然地瞪視著,恍惚又回到十七歲那年夏天的悽惶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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