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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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後一個綠的書包從牆的另一面呈拋物線下降,跟著一個身影俐落的翻上高牆,然後對著地面低喊“快點拉住我的手爬上來。”站在地面上的張筱旬甩著清湯掛麵的短髮,恐懼的低語著“不行啦!我
本爬不上去,你快點下來,要是被老師抓到就慘了。”站在高牆上的是楊哲融,他十八歲,而張筱旬十六歲,一個高三,一個高一,正是花樣年華的年紀,喜歡玩的楊哲融總是愛蹺課,而向來中規中矩的張筱旬則老是擔心他做錯事,所以總是在一旁替他捏把冷汗,而當她無法阻止他蹺課的時候,她只得陪他一起做一個被老師認定為問題人物的壞學生。
“表哥,你快點下來,這回要是老師告到表姨父那裡去就糟了。”
“誰怕啊!我還巴不得不要讀書了呢!”張筱旬緊張的說:“千萬不要,你就快要畢業了,如果在這個筋骨眼上被記過或老是退學就不好,你還是快點下來吧!”
“你那麼怕事就回去上課好了,我可不想要繼續去聽那足以讓人打瞌睡的無聊課程。”
“你到底想要上哪去?”
“當然是去該去的地方。”楊哲融賣關子的說。
“有什麼地方非得要蹺課去不可呢?”
“幹麼問那麼多,要就跟我去,不要就回去上課,我不會勉強你的。”這不就是在為難她嗎?
從進楊家開始,她就一直過著戰戰兢兢的子,怕自己言語有所閃失,怕自己表現的不得體,所以她學會多做事少說話,但是那樣的
子並沒有過太久。
漸漸地,他們長大了,表哥愈來愈叛逆,相對的,他的父親也就是她的表姨父對他愈來愈頭痛,於是監視他的工作就落在她的頭上了。
因為他們同校,又因為他們年紀接近,所以,她的表姨父就要她把表哥的一舉一動告訴他,當然她沒有打過小報告,可如果任表哥繼續這般下去,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表哥,今天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好好上完課,拜託!”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她很想,但是又有所顧忌,如果現在不是學生,她應該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他去的,但是她的身分是學生,又是寄居於楊家吃閒飯的遠親,她的存在已經成為阿姨的眼中釘,如果她再不知謹言慎行,阿姨又有名堂來數落她的不是。
“如果你真的肯為我想,就請下來,你想到哪去,下了課我一定會陪你一起去的,但現在,我拜託你下來。”可是,楊哲融本無意聽她的話,縱身一躍就跳下高牆,很快的雙腳落地,人已在牆的另一端。
“膽小表,不找你了,我自己去。”楊哲融彎抬起地上的書包,拍了拍上頭的灰塵,然後甩到自己的肩頭上,瀟灑的往前走去。
“表哥…”然,她的叫喚本未曾喚回楊哲融的心意,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她的眼底。
夜漸漸的暗了,直至落西山,大地被黑暗籠罩,還不見楊哲融進門,而一早,楊松年已經千
代萬
代,要他和張筱旬早點回家,可是,晚餐時間過了,電視已經高唱著晚安曲,該是上
睡覺的時刻了,他還沒有進門。
但,早在晚餐之前,楊松年就接到了一通學校打來的電話,當電話鈴聲響起的剎那,張筱旬就有股很不好的預,知道紙終於還是包不住火了。
她等待著表姨父的責備,但他只是看著時間,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逝,似乎不等到表哥進門不準備作罷。
“你這樣等有什麼用,他要不想回家,你等到天亮他也不會回來的。”柳碧華在一旁拼命的扇風點火,惟恐天下不亂。
“你想睡就去睡,我等我的。”
“你這又何苦,那孩子明明就不聽話,你為什麼就不肯多用點心思在哲平身上呢?你這也未免太偏心了吧?”楊松年不悅的說:“你有完沒完?!我說了什麼了嗎?”
“你什麼都沒說,但是表現得太明顯了,好像哲平不是你的孩子似的,難道我生的就不如那個死去女人生的小孩嗎?”柳碧華再度失控,戰火又再度引爆。
這其實是常見的戲碼了,幾乎幾天就要上演一次,從張筱旬進楊家到現在,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不知道怎地,烽火總是會禍及到她,任她逃也逃不過。
“像這個女孩,明明就跟我們家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你偏偏要收留她住在這裡,更誇張的是疼的好像自己的女兒似的,人家都說,她是不是你在外頭偷生的私生女,害我的頭都抬不起來,你更偏心,疼她比疼自己的親兒子還要疼,我就不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心?”被討厭是早知道的,但是因為她的存在讓疼愛她的表姨父被誤解,她心有所不忍,忍不住就想要替他說好話“阿姨,你誤會表姨父了,他只是太擔心表哥,我想他其實是很疼哲乎…”柳碧華憤怒的打斷她的話,說著“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如果有那個時間在這裡閒晃,不會去多做點事情嗎?”不料她又掃到了颱風尾,她太自不量力了,竟天真的認為自己的話可以起一點點作用,事實是她本沒有說話的份。
“三更半夜你要她做什麼?”楊松年轉過頭,對張筱旬說:“去睡吧!明天還得要上課呢。”
“可是表哥他…”
“我來等門,有些話我想要和他談談。”
“談什麼?”柳碧華很,很怕楊松年和楊哲融單獨相處。
“我們父子難道不能夠單獨談談知心話嗎?”楊松年不耐煩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