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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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胖子這時才抬起頭來,驚奇地問道。
「安東,洋大人走了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痠背痛的。」繼而他大聲質問瘦子,「你幹嘛要帶那個洋女人過來這裡?」
「哦,這你不能怪我,」瘦子嘿嘿一笑道,「那洋女人在列車上吃麵包,據咱們
通條例相關規定,我只好帶她出來吃,免得違反了天朝集團的制度被人舉報說我辦事不力,我這是好心辦壞事,讓你難堪了。」最後的那句話,瘦子明顯加重說話的語氣。
「沒有的事。」胖子忙解釋道。
「然後呢。」
「唉,洋女人聽不懂中文,又要吃麵包,我就搞不明白了,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入鄉隨俗的傳統習俗,洋大人來咱們中國不學中文我能理解,畢竟是不同的文化嘛。倒是中國人內部就不團結。咱就事論事,普及普通話是件好事,但也不能總拿普通話來評擊其他方言吧。」瘦子看到胖子臉上呈現出不耐煩的神情,知道自己話又跑題了,又回到原先的話題繼續道,「當時我不敢制止她違規的行為,又怕她餓壞了。所以只好帶她出來給她多買幾個麵包填飽肚子,你說人家山長水路遠來咱們天朝集團工作,我們又是自稱禮儀之邦,都不容易啊,你說對吧,」說完又是一聲:唉!「說的很對,」胖子點頭稱是,忽而想起昨天他遇到的洋大人,又開口道,「我昨天也跟你一樣,不過我運氣不好,看到一個洋男,他生得人高馬大體
很多也很
,怪嚇人的。也是在列車上吃零食,我看他喝酸
的的模樣
搞笑的,就在一邊笑了起來。」
「然後呢?」瘦子問。
「嘿,說來好笑,那個洋鬼子他喝完了酸在一邊扣
嘴,非要
個乾淨。
我這時才想起了咱們天朝集團給保安部的規定,說任何人不得在列車上吃東西。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這是洋大人耶。」
「那你可以帶他出來啊,」瘦子問,「像我這樣做,給他買幾瓶酸啊,讓他喝個痛快,喝個滿意。」手機看片:www.xiguaks.com手機看片:www.xiguaks.com「你以為我不想啊,當時他緊盯著我,然後用那些鳥語嘰嘰喳喳說一大堆,我完全聽不懂他說什麼。」
「那後來呢?」瘦子緊追問,「後來怎樣?」胖子開始垂頭喪氣,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道歉唄,還能怎樣,這事惹大了不好處理,可況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人等著我養啊。」
「兄弟,我的好朋友,」瘦子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你這麼做是對吧,上面的政策就是這樣討好洋大人,我們做小的,幫別人打工要遵守他們的規定。做好了那是理所當然,做得不好,就是替罪羊。」
「是啊,」胖子唉聲嘆氣道,「小人物就是如此悲慘!」於是兩個朋友互相擁抱,然後彼此打量著對方,眼睛裡含滿淚水。
兩個人都到又驚又喜。
佚名最近非常苦,來到天朝集團工作已經十八年了,作為集團的智囊團首席智者,他為第五代總裁鞍前馬後,辛辛苦苦
碎了心。
可是結果到頭來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他親眼目睹了集團內部的種種黑幕易,他覺得自己雙手沾滿了血腥,他恨自己的當時也恨高層。
他們用到你時客氣得不得了,說白了佚名覺得自己就是他們身邊的一條狗,不,連狗都不如。
他現在有些開始懷念天朝集團的創立者們,儘管當時的條件艱苦,也有了門派鬥爭,私底下都搞不少動作,可是明面上的大動作還是能牢牢得控制住。
集團的內部現在早已變得僵化,臃腫,從最高執行總裁到背後各個股東、旗下各個部門的機構以及其高管,幾乎所有的重要領導崗位都留下了「第一代開創基業者」的後代的影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權力集中的特殊利益階層的政治集團,俗稱「太子黨」。
同樣的,在天朝集團上市的那一刻,一夜之間造成的億萬富翁中,正苗紅的富商佔了相當大的比例,這種通過權力世襲和資源壟斷形成的財富集團控制了集團內部的經濟命脈。
總而言之,現在整個集團的行政、經濟、能源等大權都被這種特殊群體掌控,沒有正統的血脈,沒有顯赫的背景普通老百姓即便知道了也無可奈何,改變不了這種不平等的條約。
現在的佚名就處於這麼一個尷尬的位置,他的心已經無法承受,原以為他當初一腔熱血地認為知識能改變命運,改變一切,到頭來只是自已一廂情願,更像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回想起年少時的滿腔熱情,發現自已與《戒》裡的鄺裕民(愚民)何其相似。
都是這樣的有文化,有行動的憤青。
裡面他提到「殺人很容易的,拿刀一桶就成功了」結果卻把自已的手捅出血來了。
鄺自以為當時受了當時新思的影響,來回翻看鄒容的《革命軍》,陳天華的《勐回頭》信心大增,體內的腎腺素
發出來,滿腦子的核苷酸,嘿,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書生應有的迂腐酸氣。
佚名又來到金陵飯店吃飽飯後他打了一個響嗝,嘆自已生在了一個拼爹的時代卻沒有一個厲害的爹可以拿來拼。
這麼些年來,他愈來愈懂得這是一張深奧莫測的關係網,網內盤錯節、犬牙相制,網外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上層一心引來洋大人捧在手心,卻把自已的「兄弟」基層員工擋在了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