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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顆鴿子蛋的狀態怎麼樣。

“我跟你母親說了你和我結婚的事。”沈野給他倒了杯牛，剛要遞給他。

結果一扭頭就看見陸亦還在眼巴巴盯著孵化室裡的蛋，壓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沈野揪著某人的後衣領，把他貼在孵化室玻璃上的臉向後拽了拽，沒好氣的說:“你記不記得你還有個未婚夫？滿眼就只有那顆鴿子蛋？”陸亦這才抬起頭瞅他，眨了眨眼，“我媽說什麼了？”沈野盯著他抱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牛，趁他喝牛的間隙沒忍住低頭親了下他的嘴角。

特別甜，又甜又軟。

陸亦猝不及防被偷襲，下意識怔著神往後躲，反應過來後又惱著瞥他一眼，“我問你正事，你幹什麼？當著孩子的面不正經？你這樣能做好一個合格的父親？”

“他連蛋都還沒出。”沈野又捉著他親了一下，“隔著層蛋殼還能看見我親你？”陸亦本來就是開玩笑，聽他這麼說更沒憋住笑了，眉眼倏的彎起，“放呢？說正事行嗎？”

“什麼正事？這不是正事嗎？”這人鬧起來沒個完。

陸亦索趁他又親過來的時候渡了口牛給他。沈野被他渡了滿嘴牛，一下子就老實了。

他很受用的把牛嚥了下去，“爸媽那裡當然沒問題，他們說想在畢業之前把你跟我的事情敲定了。你姐姐那邊不是很贊同，但這次爸媽的態度很堅決，她也攔不住。”

“我姐都攔不住？”陸亦有些驚訝的睜大眼，“你給他們灌了什麼魂湯？”

“你不知道？跟給你灌的是同一款，只不過我給你灌魂湯的方式更直接點。”沈野眯著眼壞笑，“還要嗎？我這裡有的是魂湯。”陸亦被得主動咬過去，“假冒偽劣產品。”他攬著那個人的脖子正要往病上滾，結果眼角餘光無意間掃了孵化室一眼，正巧看見裡面的那顆鴿子蛋居然動了一動，隨後便響起咔嚓一聲輕響，鴿子蛋上便裂開了條縫。

陸亦立即蹦了起來，沈野也聽見了聲響，循著聲音去看，結果還沒等他定下神，便被某個人猝不及防用被子罩了個嚴嚴實實，“你別跟我搶！兒子出蛋第一個看到的必須是我！回頭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給你！”沈野也沒力氣去跟他搶，他裹著被子直接笑翻在了上。

陸亦也沒功夫跟他掰扯清楚，他又趴會了孵化室的玻璃罩上，看見鴿子蛋上的裂痕裂得越來越大，最後由上至下密佈了整顆蛋。

清脆的聲響越來越密集，最後不知是哪條裂縫打破了蛋殼的平衡，一顆小腦袋突的一下頂破了某塊地方，從蛋殼裡探了出來，然後正正好好跟他來了個對視。

陸亦盯著他，他盯著陸亦。

烏黑黑的小豆眼眨了一眨，凝固般頓住幾秒，然後毫不猶豫的縮了回去。

陸亦:“……”他木著臉敲了敲孵化室的玻璃，想要說點什麼好跟兒子，可話到嘴邊了又突然想起剛出殼的小鴿子哪兒能聽懂人話。

他猶豫了幾秒，然後極為彆扭的咕了一聲。

倒在上捂著被子的沈野又開始笑。

這一聲咕也沒能把蛋殼裡的小鴿子給印出來。陸亦有點鬱悶，想著明明是自己費了大力氣才生出來的蛋，怎麼就不認自己？他灰頭灰腦的走到邊，拽下了沈野身上的被單，“你去看看，他不出來。”沈野笑得不過氣，“啊？什麼不出來？”

“我兒子不出來。”陸亦面無表情盯著他，“也不對，他剛才冒了頭，然後看到了我。”

“嗯。”沈野漸漸停了笑，平穩呼，“很好啊，怎麼了？”

“好什麼？”陸亦翻了個白眼，“他又縮回去了。”沈野撲哧一聲又笑了。

“笑個。”陸亦蹙起眉，沒好氣把他拽到了孵化室的玻璃罩門口，“我剛才還學了聲鴿子叫。”沈野忍笑，“我聽見了。”陸亦白他一眼，“沒用！他還是不出來！”沈野望了眼孵化室裡面，看見體型偏大的鴿子蛋已經被頂開了一個破口，依稀可見裡面有個小東西在動來動去。沈野很輕的吹了聲口哨，然後用笑意未散的語氣哄道:“聽話，冒個頭讓爸爸看看。”原本死活不肯出來的小東西立馬冒出了頭，出了整個小腦袋，先瞅了陸亦一眼，又瞅了沈野一眼，左右反反覆覆晃了好幾個來回，最後才眯著眼睛張開嘴打了個哈欠，從蛋殼裡跳了出來。

然後跑向了沈野的方向。

陸亦:“…………”如果可以，他想把蛋回肚子裡再生一次。

剛出殼的小鴿子還沒長，渾身光禿禿的，通體灰黑，但又比普通的鴿子發育快，烏黑的小豆眼眨得歡快，蹲在沈野面前就不肯挪股，偶爾還會撲一下翅膀賣個好，看起來很喜歡沈野的樣子。

陸亦酸到自閉。

而且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在酸誰。

沈野隔著孵化室的玻璃逗了逗裡面的小鴿子，小鴿子便眯起眼揚起腦袋，很滿意的扭了扭脖子。陸亦在旁邊看著，眼裡的悲傷快要凝成實質。

“阿亦。”沈野都不用看他，就能覺察出從身邊散發出的濃郁怨念，他壓住嘴角的笑，說:“給咱們兒子起個名字？你說，叫他什麼？”陸亦眼睜睜看著那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