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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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葭聽到他突然驚叫一聲,連忙走過來查看情況,瞧見他臉上的爪痕,頓時生氣道:“這野貓這般難馴俗,養什麼養,趁著師傅不在,趕緊扔了,扔得遠遠的。”那爪痕雖然不深,但必竟破了皮,有點火辣辣的,祈崆趕忙將釋心護進懷裡:“沒事沒事,幾道印子而己,擦點生肌藥就沒事了。你別欺負駑獸,它懂什麼。”
“懶得理你,你一個人去見師傅吧。”夙葭跟祈崆講不通,見他臉上被撓成那樣還把這個野貓當寶護在懷裡,實在看不下去,轉身離開。
祈崆抱著釋心走到後殿,見應央從一間屋子走出來,喚道:“師傅。”應央手上拿著一個盒子一開始沒注意到祈崆的臉,看著他抱著釋心,道:“我聽到夙葭的聲音,她人呢?”
“她先走了。師傅,這駑獸何時尋回來的?”
“也就是剛剛。”應央不經意地抬頭,這才注意到祈崆的臉,“臉上怎麼回事?”
“沒事。”祈崆笑,“大概抱的駑獸不舒服,被它撓了一下。”應央皺眉看向釋心,見她閒適地窩在祈崆懷裡,一點沒有意識到犯錯的模樣,心道這小傢伙真是當貓都不安份,把她師兄的臉撓成這樣,也不怕破了他的相!也就是仗著祈崆寵她。
說完又十分嘆,無論她是人是貓,難得祈崆不知內情,也能發自內心地愛護她。
他的這個大徒弟啊,除了守陳迂腐些,堪稱完美無暇的弟子典範。
“行了,把駑獸放下吧,去拿藥把臉擦一下,這樣子太難看了。”祈崆道:“是,師傅。對了,我來是要跟師傅說,外海那裡——”
“讓你去擦藥,擦完藥去正殿等我。”應央瞧了一眼釋心,打斷他。
祈崆放下釋心:“是,那弟子先告辭了。”釋心本來豎起耳朵,想聽師兄要跟師傅說什麼,哪知應央卻不讓祈崆說下去。祈崆走後,應央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臉上表情有些嚴肅。
釋心便要逃跑,結果沒跑幾步便撞著一個氣牆被彈回來,應央捏著她脖頸的將她提起來:“長本事了?開始撓人了?”釋心用爪子蓋住眼睛:“喵嗚。”
“若不是祈崆一開始想養你,非要把你留下來,這天機山哪有你一席之地?現在好了,反過來欺負起他來了?”釋心沒法解釋撓人是因為祈崆居然說想讓她生一窩小貓出來,只能再次“喵嗚”一聲。
“若是以後還敢撓人,這爪子就別留了,我給你全剪了,看你還怎麼上房揭瓦。”釋心一想自己要是沒了爪子,那還能玩啥,趕緊伸出舌頭了
應央的手心,以示屈服討好。
應央訓了釋心一頓,瞧她認錯模樣很滿意,將她放回貓窩裡:“乖乖待著,我一會回來。”說完去了正殿,祈崆已經擦完藥,在那候著了,見到應央過來道:“師傅。”應央道:“說吧,情況如何?”祈崆將外海沿岸居民遷徙的情況說了,嘆口氣:“五年前一場大海嘯後,百姓們好不容易休養生息重建了城鎮,卻沒想到時隔五年外海會變成這個樣子,現在外海周邊已無人居住,景象實在蕭條。另外——弟子在外海邊遇到一支剛從境外回來的琴部弟子,得到一個消息。”說到這裡祈崆停頓了一下,表情有些沉重。
“什麼消息?”
“沐畫師叔她…她的九弟子找到了。”應央想了想,記起那個幾乎快遺忘的跋扈女弟子蓓洛歡:“這是好事,你怎麼這副模樣。”祈崆沉默了片刻:“派出去的弟子找到的是她的殘骸。”應央微驚:“死了?”
“是。具體什麼情況弟子也不甚瞭解,我離開時,他們正將那弟子的殘骸送回瑤琴山。”應央來回踱了幾步,思慮一會:“你現在就跟我去一趟瑤琴山。”
“是。”兩人當即去了瑤琴山,抵達瑤琴殿時,殿內已經聚齊了大量的弟子,殿堂中央擺著一個小臺子,上面的寒冰盒子裡放著一塊殘汙不堪的斷腕,血跡發黑,皮膚萎縮,唯那刻著琴部玲瓏五絃印的一小塊皮膚完好無損,十分顯眼。在高臺邊跪著一個女子,哭得十分傷心。
應央看了那女子一眼,記起她正是與死去蓓洛歡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寧小葉,蓓洛歡的親侄女。他對這寧小葉本來全無印象,若非寧小葉來到清嶽後,釋心對她十分在意,他便也關注了這麼一個人,不然完全記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物。
沐畫正神凝重地與一名弟子
談,見著應央進來立即
過來道:“掌門你怎麼來了。”應央道:“我得到消息,便過來看看你,可有什麼發現?”沐畫神情有些悲傷,死去的是她曾經最寵愛的九弟子,原以為她是一時任
溜出境外,哪知再見之時,對方竟是這般慘死。
“我用法術窺探過殘軀上僅存的一些靈識,死亡時間正是掌門授業那段時間,沒辦法確定是在境內遇害還是境外遇害,另外在她的骨結中發現了機關術的痕跡。”沐畫指著放在斷腕旁的幾個零碎金屬小機關,“我命弟子拿去請塔部的人辨識,已確定是何回的機關。這種機關一般是用來縱人體關節,是在洛歡生前被放入還是死後被放入現在無法判斷,但若是生前被放入…那麼洛歡很可能是在境內便已遇害,後被這機關術控制屍體離境,做出是她擅自離境的假像。只是何回自被妖獸擄去後蹤跡全無,生死不明,以現有的線索,
本沒法知道他二人間發生了什麼。”這時一個女弟子進殿,瞧了應央一眼跪下道:“弟子琉璃珠拜見師尊,啟稟師傅,弟子已查明,洛歡師妹體內的毒與外海水毒一樣。”沐畫道:“你們帶著這殘軀回來時,確定沒有誤沾染毒水?”琉璃珠道:“我已跟搜尋的弟子們確認過,他們尋到這殘肢就用冰匣裝了,立即送回清嶽,一路上未曾耽擱,更沒有打開過冰匣,不可能誤沾上外海毒水,而且這殘肢所尋到的位置與清嶽境相距甚遠,也不可能是在我們找到之前被毒水浸染,只可能…洛歡師妹死時便已中此毒。”應央聽完琉璃珠的話,心中微驚,看向沐畫:“她是中毒而死?”沐畫走了幾步,顯得有些憔悴:“生前中毒還是死後沾毒無法確定,但聯繫起來現在的線索,多半…是被毒殺後,用機關術假造成活著的假想,然後在境外被毀屍滅跡。奇怪的是,她身上的毒卻與外海的水毒一樣。外海的水毒是當
魔族入侵時,那黑
妖獸留下來的,而那黑
妖獸又曾經擄走何回,且何回的機關又在洛歡的體內被發現,這三者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難道何回不是被擄走,而是早跟那妖獸有勾結?”沐畫猜測著事情因果的時候,應央心內卻燒起了一團怒火。
他決定將釋心以獸形留在身邊的前提,是他相信她並沒有為惡。她跟蓓洛歡的仇怨他一直知道,然而他想不到她竟然心腸歹毒到殺了蓓洛歡。若是這樣,就算他將她拘在身邊教育又有什麼用!
原來她早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他竟然還違背自己清嶽掌門的職責,想要包庇她!她在他面前的乖巧良善都是裝出來的!
應央面上不動聲音,心裡卻怒意漸盛,恨不得立即回去問問他的好徒弟究竟有沒有殺害蓓洛歡。
就在這時,他應到釋心離開了天機殿。
上次釋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這一次將她尋回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在她身上施放了一個追蹤術,這樣就可以時刻監視她的位置。
應央閉上眼應著她的去向,發現她離開天機山後竟一路向北,那個方向——燭龍山!
應央猛地睜開眼,不發一言地立即向殿外走去。沐畫道:“掌門?發生何事?”
“我有事先行離開,你們繼續調查,不必管我。”說話的功夫,人已經躍以了殿門口,祈崆就要跟上他,被他拒絕:“你在這裡守著,蓓洛歡的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祈崆只得停下腳步。
釋心等應央帶著祈崆離開,這才又悄悄跑出了天機山,卻是因為饞癮犯了,去了燭龍山,想著難得回來清嶽又不受枷鎖束縛,正好去摘食一些離風株,也好過自己總飢一頓飽一頓的。
好在她現在對自己獸的控制力慢慢加強,就算斷食了大半年離風株,還沾染了血腥,卻並沒有引起獸
失控。
飛到燭龍山後,釋心踩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著,完全沒注意到在她落地的瞬間,她身後一處的積雪也被稍稍壓沉了一些,顯出一道淺得幾乎不易察覺的腳印。
釋心跑到了離風株的菜園,因為很久沒人打理,菜園被積雪埋得很厚,籬笆都被積雪壓塌了,但裡面的離風株卻似野草瘋長一般,幾乎長成了一簇灌木叢。釋心飽食一頓後,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想了想,將翅膀從骨裡伸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