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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後,他忙說道:“狄鈴轄且安心,下官離京時,已聽聞陸參政傷勢於命無礙,以皮傷為主,僅是淺及肺腑。”狄青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點頭謝過一臉關心的對方,目送人離開後,心裡卻未因這答覆得到多少寬

在那簡短信件中,清楚指出了‘臥靜養’,即意味著命雖是無虞,傷勢卻決計不輕,否則豈會無法行走?

單是想象著陸辭受傷、痛苦不堪的畫面……狄青就覺心像被人死死揪住了,痛不已。

原以為公祖身處繁華安逸的汴京,應是再安全不過的了。卻不料天災人禍時有發生,連公祖亦未能逃過。

狄青閉著眼,坐在案前沉默許久,才真正定住心神,顫抖著手開始寫信。

然而手指顫動、筆尖也被帶得晃動不已,落於紙上的字跡凌亂得他都認不出來,更別提旁人了。

狄青連毀了三張紙,不由長吐出口氣來,凝神聚氣,才剋制住渾身戰慄,飛快地寫下一道道疑問。

不知過了多久,他艱難地完成了這封信,懷著重重心事,將火漆小心烙上後,他放在一邊。

就準備耐心等上幾天,好讓它隨軍報一同快馬送出。

一切完成後,狄青才得以分神,想想這場突如其來的地動,能帶來的其他影響。

——該不會要退兵吧?

狄青銳地意識到這點後,不由擰緊了眉。

在這要緊時刻,任何一點細微的動搖或退縮,都意味著前功盡棄,毀滅士氣。

西線僵而不崩,離不開的是東線的步步揚威以震懾夏國民心,令李元昊不敢輕易調兵馬的幫助;而東線每攻下一寨,都有西線徹底牽制住了夏軍主力,無暇東顧的汗馬功勞。

——不,絕無可能。

這一擔憂甫一出現,就迅速被狄青自己給打消了。

連他這般魯鈍的,都能看出來的一處要命關鍵,較他聰明百倍公祖,又怎麼可能瞧不出來?

而以公祖的一貫作風,哪怕有傷在身,也絕不會任由這荒唐事發生,定要設法阻止的。

秉著對在後方坐鎮的陸辭的強大信心,狄青奇蹟般地平靜了許多。

直到一個月後,他再次得到由京中快馬速遞來的急信,才再次亂了陣腳。

這信上稱,曹瑋將軍獲新調令,將替範雍之職,轉為西線主帥,即前往上任。

至於久久未能取得戰果的原主帥範雍,非是同曹瑋將軍互換職事,而需回京親口彙報戰況。

那在曹瑋走後空缺的東線主帥,必然將另派一京中大員前來接任了。

狄青一目十行地略過前面,下意識地只搜尋著最關心的內容。

當在末尾捕捉到陸辭已然痊癒的那簡短一句,一直懸著的大石才終於輕輕落下。

——萬幸。

狄青剛到萬般欣喜湧上心頭,目光重新回到信的開頭,重讀了一次這驟然變更的將帥任命後,不變得緊張起來。

他深知朝廷用兵不利,除因以文制武外,更與回回臨陣任命,導致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窘境息息相關。

而要頻頻調換邊關將領的原因,顯然是將軍出身的開國皇帝趙匡胤為防備武官勢大、仿效他發兵反制皇權的情況出現。

這也意味著,哪怕是再擅排兵佈陣、滿腹韜略的將領,在指揮著在此之前未曾謀面、只是臨時調到麾下聽命的軍隊,匆匆忙忙地上陣殺敵……其間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恐怕也只有曹瑋這等經驗老辣的天生將才,方能成為其中例外。

狄青曾受曹瑋親手教導,對這位在軍旅生涯中一直輾轉於邊戎各州,且每到一處,都能最效率地在部曲上落下鮮明烙印的沙場悍將滿懷敬佩。

他毫不懷疑,曾與唃廝囉打過配合戰的曹瑋將軍能輕鬆接手已受範雍指揮半年多的軍隊,甚至令其涅槃重生,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來。

但朝中再派來的那位取締範雍、接任曹瑋東線主帥職事的富貴文官,又怎麼可能駕馭得了曹瑋將軍的部曲!

最怕的不是對方懦弱無能,而是恃權妄為:那些個不通兵法、卻蔑視武官的文官,急於徹底掌控軍隊,不惜將上一位主帥的安排悉數打亂、肆意調動將官,以便安心腹的行徑,過去已是屢見不鮮。

但若是接替曹瑋之職的這位新主帥如此作為,無異於徹底撕裂了一道心佈置的嚴密防線——而其一旦潰散,後果可謂不堪設想!

狄青只覺不寒而慄。

他絞盡腦汁,開始回想,朝中除範雍之外,還有哪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最易中選?

隨之浮現在腦海中的名字,竟全是讓他深不安的。

偏偏此時此刻,他再恨自己人微言輕,到心急如焚,也毫無辦法。

只有一邊壓下焦慮、等待關於新主帥人選的消息,一邊下令大軍開拔,繼續朝北進。

不過這回,他不再追求兵貴神速了:每奪下一處堡寨,便要進行簡單修復,新建損毀部分,至少修整上兩三,才繼續朝夏國腹地進發,以防前方有詐,忽受遼夏伏兵突襲。

等‘德高望重的老臣’陸辭終於說服了依依不捨的小皇帝,帶上任命他為經略安撫使的告身,以繼夜地趕著路,以最快速度抵達延州時……

狄青則已帶著那數千東軍,直衝至距其足有二百里之遙的寬州一帶了。

陸辭沒想到小狸奴跑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遠,對於寬州這一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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