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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歐陽修就知不好,卻只能忐忑地聽著陸辭繼續說了下去:“正因有這珠玉在前,更凸顯出後半磕磕絆絆,平庸無華,難免令人失望了。”
“學生知曉了。”歐陽修對這結果並不意外,輕嘆一聲,畢恭畢敬的接過批閱後的捲紙:“謝陸公指點。”陸辭角輕揚,故意捏緊了紙卷,並不讓歐陽修
走,還揚聲‘刁難’道:“怎麼,不打算做出解釋麼?”歐陽修勉強笑道:“是學生才疏學淺,發揮不佳……”他心裡頗為委屈,實在覺得錯並不在被那突然而至噪音干擾了思路、以至發揮失常的自己身上。
但除此之外,他更不可能疏忽了‘尊師重道’這四字。
能得到大名鼎鼎的陸三元的悉心指導,他已是三生有幸,又豈能出言不遜?
只他到底年紀輕,哪怕想得再明白,還是難免因為莫名失了敬重之人的表揚,而有些失落了。
對於未出茅廬的小考生的心思,陸辭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他輕輕一笑,釋開指尖力度,由歐陽修拿走了卷子,同時一派放鬆地坐了下來:“分明是我以那搖椅擾人之過,何不直言?”歐陽修一愣,正要開口,陸辭卻悠然堵住了他:“不論我方才所為,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若真是在試場之中,你這一場已是毀了小半了。”歐陽修心中一凜,陸辭又道:“你曾下場過一回,自然清楚,偌大考場,僅憑單薄垂簾隔開諸多舉子,四面八方的動靜,你註定聽得清清楚楚。”
“你頭回是運氣好,未曾遇著擾人的,”陸辭輕哂,大大方方道:“然舉子做題,難免有快慢之分,我監試兩場,所見受身邊人做題之速影響者,並不在少數;更有卑劣下鄙之人,因發揮不佳,心知中榜無望,刻意制些聲響來紊亂人心,令你心浮氣躁的話,你又要如何應對?”說這話的陸辭,記得的是在監視狄青答閣試時,運筆如飛,翻卷的響動‘沙沙’不斷,惹得周邊人心浮氣躁,惱怒不已的有趣情景。……卻全然沒往當年更為可惡的自己身上聯繫。歐陽修恍然大悟。
他這才明白陸辭方才所為,實是出自一片苦心,登時為自己方才的那點小心思羞愧得滿臉通紅。
他忍不住站起身來,向陸辭深深行了一禮:“陸公用心良苦,學生受教了。”
“我既收你做了學生,便當盡心指導,此為分內之事,不必多禮。”陸辭莞爾道:“依我看,你功底本就紮實,之前那一敗,主要敗在於科場不。再在我這多練一陣,習得排解、應對旁人惡舉之法,必將對下回下場大有助益。”歐陽修還紅著臉,聞言連連點頭。
“我雖知你此時心緒盪,恨不得提筆一作三百篇,”陸辭笑眯眯道:“只可惜天時已晚,你當還家去了。”遂例行派了兩名下僕送歐陽修返家,又因近來天氣轉暖,蚊蟲滋生,叮囑人順道捎帶一些有驅蟲之效的香燭去,更讓這位弟子為這份貼心
涕零。
第三百三十九章一個月一晃而過。
雖說在半個月前,太常博士燕度就已帶著仔細推鞫來的結果回到了京師,然而他所帶來的消息,顯然與小皇帝所期待的截然不同。
即使身為秦州知州的滕宗諒,私自挪用公用錢之舉意在利農,並無中飽私囊之意,之後更是及時填補了上來,卻終歸是存在著未曾上報便濫用之過。
且除此之外,燕度還發現滕宗諒在這之前,支使起公用錢都很是大手大腳不說,但凡由他經手過的,真正用公務接待的亦是極少。
倒是有許多被拿去接濟官署中一時拮据的下屬官,去救他們的急了。
當燕度問詢起來時,這些得了饋贈的官吏們,心裡對予以他們幫助的滕宗諒一直是涕零,回話時自是不留餘力地說著好話。
卻不知他們所說出口的,一旦到了燕度手裡,就又是一項確鑿無誤的、關於滕宗諒濫用公用錢的鐵證了。
當燕度將證據悉數呈上時,並未對此事發表自身的看法,便功成身退。
可對王欽若、韓絳等將陸辭視作眼中釘的人而言,這無異於個夢寐以求的把柄,即刻夥同多人上書,對此進行嚴厲叱責,迫官家對其嚴懲。
在這早朝中,韓絳一掃之前在陸辭跟前受挫、淪落得灰頭土臉的頹喪樣,大義凜然地慷慨陳詞道:“賞罰者,朝廷之所以令天下也。此柄一失,則善惡不足以懲戒……今滕宗諒在邊,盜用公使錢,不僅當削其官,更當俟具獄……”聽他這般上綱上線,原本就只是勉強忍著的寇準,可就不樂意了。
臺官因職務的特殊,不必懼他,而他自認臉皮厚資歷高,又有官家的信重,當然也不可能懼怕這麼個
頭小子。
等韓絳說完,寇準就響亮地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諷道:“既無貪贓入己的行徑,又是出自憫農之心,雖於規矩不何,不當給予褒獎勉勵,但若說要施以嚴懲,未免太寒忠良之心,也令韓中丞於世人眼裡多出幾分公報私仇之嫌罷!”
“寇相公慎言!”韓絳當場被這話給氣得臉漲紅。
他對這明擺著偏袒陸辭的牛鼻子次輔,歷來是全無好,現被道破隱蔽心思,更是惱羞成怒,大聲道:“我據理直言,盼陛下定斷公正,以正刑典,可謂一心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