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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這些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聚在一起,杯中物一下肚,詩作畫自是難免,招
陪坐恐怕也不罕見。
“聽我一句勸。”陸辭深深地嘆了口氣:“要麼將你們賣紙的那筆‘公款’原封不動地放回去,將這筆錢的來龍去脈、相關賬目列個仔細,然後再別去碰;要麼再派個人去,尋買走舊紙的買家,將舊紙全買回來,放回原處。你們真要飲酒聚會,這筆賬不必東拼西湊,就由我做個東,請你們去樊樓一趟。”
“不必不必。”柳七聽得怔楞,半晌才回過神來,匆忙擺手道:“賣故紙所得的錢,莫說僅得區區數貫,舊時業已奏聞,本院自來支使,且京中他局亦然。不至於真正論罪罷?”別院亦是如此,真追究的話,也不可能只拿進奏院開刀啊。
而法不責眾,對這種早有舊例的事,哪怕再較真,也不可能似陸辭所言的這般嚴重罷。
“孰輕孰重,哪裡是柳兄說了算的?”對這樣想當然的樂觀說法,陸辭只微微一笑,徑直問道:“柳兄與我,誰為御史?”柳七本能地一慫,乾笑道:“陸大夫,下官明白了。”第三百二十章既已應承了陸辭,柳七縱使打心底覺得好友過於謹小慎微,也還是在磨蹭一陣後,硬著頭皮向興致正高的同僚們進行了勸說。
以蘇舜欽為首的館職官員們,乍一聽還以為柳七是在玩笑,跟著打趣一陣後,才得知柳七是正經進行勸解,頓時紛紛出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來。
在對陸辭為人為官,都頗為欽佩的他們聽來,要將‘膽小怕事’跟常有破格驚人之舉的這位年輕大員聯繫起來,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柳兄,”蘇舜欽看了遠處站著等候的陸辭一眼,半信半疑地問道:“若你想拋下我等,隨陸節度另作慶賀,亦是情理之中,大可直說便是,實在不必尋些藉口。”柳七哭笑不得道:“我在正經事上,何時開過玩笑?的確是小饕——攄羽的意思。不過話說回來,他絕非膽小之輩,但機警得很,從不無的放矢。看在你我情的份上,我真心勸你們還是好好聽從吧。”若是陸辭只讓他一人不去,他大可隨口編個謊,而不必拿原話相告。
但按照小饕餮的提醒,主持‘私貸官物’一事的蘇舜欽幾人,需立馬做出補救來,他才不得不艱難地開了口。
眾人聽出他口氣中的認真和無奈,不由面面相覷。
只是陸節度身為御史大夫,上任也才不過數,竟就變得這般畏手畏腳,視彈劾如猛虎,不復往常劍走偏鋒的膽氣,實在叫人失望。
不過,他們心裡諸多滋味,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未顯。
尤其,陸辭還在旁等著,又到底是叫他們曾很是佩服的人,雖到頗為掃興,蘇舜欽與友人們商榷幾句,還是決定順了對方的好心提醒,如此照辦了。
好在買走他們舊紙的那商戶還未返家,仍在街上游走叫喝,並未費多大力氣,他們便在於原來賣出價上添了半貫錢的情況下,將那數大摞舊紙給買了回來,重新堆回庫房之中。
原本因清理了堆積如山的舊報,而變得顯得幾分空曠的庫房,重新又變回擁擠了。
“唉,這都算什麼事啊!”史館檢討王洙搬來搬去,大冷天裡硬是折騰得一身大汗,不由小聲抱怨了句。
“罷了罷了,”蘇舜欽也很不是滋味,到底勸住他:“做也做了,莫表出來。”待他們忙完這些,對這些年輕氣盛的館職人員心裡會有的不滿心知肚明的陸辭,便笑著站出來道:“諸位平
待我柳兄親厚,我常從柳兄處有所耳聞。現難得聚上一回,若諸位不嫌,我願厚顏做這個東,邀諸位往樊樓一聚,不知你們可願賞光前來?”他非要做這個潑冷水的惡人,雖主要是為保柳七,但也的確是不想看到這些不知彈劾‘險惡’的大好青年,太早就因不拘小節而折戟。
只是他更清楚,貿然施加於別人頭上的好意,往往不被接受,對他們的‘不領情’,他自是理解居多。
為了不讓聽取了他的建議,而將友人們都勸住的柳七後難做,陸辭便主動開口相邀,圓他們相聚的本意。
聽陸辭相邀,眾人皆是一愣。
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當然不是陸辭表出的自掏
包,請他們上京中最大的酒樓樊樓吃喝的慷慨,而是那毫無大員架子、甚至稱得上熨帖,又透著溫和親熱的語氣。
看著笑眯眯的陸辭,再想起剛剛雖依言照辦了、卻滿腹牢騷,不以為然的自己,臉皮頗薄的一干年輕人都莫名生出幾分羞慚來。……真要說來,這事不論算不算小題大做,都與陸節度全無半分干係。以陸節度貫來處事的玲瓏心思,仍選擇出口規勸,還不是擔心他們惹上麻煩,才出面做這‘惡人’?
越往深處想,就越覺得自己拿好心當惡報,實在不識好歹。
蘇舜欽微赧道:“下官素慕節度風采,承蒙邀約,已是至幸,豈好讓節度破費?”他一啟頭,眾人也紛紛客客氣氣地出言表示,對於邀約他們是恭敬不如從命,但讓陸辭破費,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合適的。
“不必多禮。”陸辭親暱地拍了拍柳七的肩頭,莞爾道:“畢竟陸三元薄情,將柳娘子留於京中獨守空閨,竟是長達數年之久。若無諸位開解,柳娘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