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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經墨義方面的成績不甚起眼,在最重詩賦取士的此時,簡直還是佔盡便宜。
運氣再差,也不可能翻車翻到陰溝裡去啊。
陸辭著實有些難以相信,甚至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得不刷新了一番自己對科舉難度的認知。
他有著自知之明——自己真實的詩賦水平,怕是隻有柳七郎,范仲淹的十分之一。
就這十分之一,還有不少是字寫得工整好看,得到的卷面和印象分。
連柳七都能名落孫山的話……
陸辭萬般惆悵地長嘆一聲。
——顯然,是他低估了科舉的嚴苛,在南陽書院做了一回井底之蛙了。
柳七:“……”看著陸辭眼底先是掠過一抹難以置信和痛心,旋即是極其懊惱和不予理解,沒有絲毫作偽的神,饒是瀟灑直
如柳七,也不由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話說的,”柳七苦笑搖頭道:“將我捧得太高且不說,你竟還好意思自稱庸才?若連你都算庸才,世間怕是無人敢言天才了。”朱說在旁聽著,這時使勁點頭,一臉嚴肅地附和道:“陸兄切莫妄自菲薄。”陸辭勉強地扯了扯嘴角,無聲地嘆了口氣:“多謝二位了。”柳七主動道出心中隱秘,不但沒得到令他難免到難堪的同情,也沒有微妙的惋惜之詞,更沒有遭人急迫的問七問八……倒是讓這分明相識不久,卻也看得出
子沉穩的兩位小友,一個個比落榜的他還受打擊。
柳七失笑一聲,在到不大適應之餘,竟全是輕鬆。
陸辭懨懨地後靠在座椅上,頹然地做好了一會兒重新規劃將來的準備;朱說平靜待之,對柳七何故落榜絕口不問,只大致問了問他是哪年應的考。
柳七自無隱瞞:“大中祥符二年。”朱說沉片刻,忍不住又問:“不知柳兄應舉時,可曾聽說過‘鵝仔峰下一枝筆’?他曾在幾年前刻板的詩集序言中提過,元年將要進京赴考,定然魁甲登高第。”說到這時,朱說怔了怔,忽然反應過來道:“這麼說來,他正巧與柳兄是同鄉,皆為費縣人。”柳七眼皮一跳:“……朱弟怕是記錯了,他何時說過這話了?”朱說不假思索道:“那冊詩集,我正巧有帶到船上來,還請柳兄、陸兄稍後片刻,我這便去取。”不等柳七開口,為證實自己所言非虛,朱說立即起身,往艙房裡走了。
陸辭還在思考人生,並未關注他們二人在說什麼,柳七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只默默地了把臉。
不過片刻,他就找到了方才提到的那本詩集,還特意翻到了那一頁:“請柳兄過目。”對上這麼較真的朱說,柳七也是沒了什麼脾氣,面無表情地接過來,看著明晃晃的那幾行字,皺著眉道:“可否問句,朱弟這書是何處買的?”朱說下意識地看了眼還一副生無可戀的鹹魚模樣的陸辭:“這還是那與陸兄同遊醴泉寺廟市,從一書攤上購得的舊書。”柳七仔細摸了摸紙張,
覺了一下紙面的材質,又隨意翻開幾頁,仔細檢查上頭的字墨,不
擰緊了眉頭,猛然拍案道:“此為書市嗜利之徒,私自雕書翻版,以麻沙本所制之劣品!”
“竟是如此?”但凡士人,都對鬻書者痛恨之至,朱說自然也不例外。這回卻不慎做了幫兇,他自然心裡難過,只出於謹慎起見,核實道:“柳兄是從何得知的?”柳七氣鼓鼓道:“這天底下,就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人!那我分明只同意了萬卷堂來刊行此集,還特意為其寫了序,哪兒冒出來的陳舍人來盜雕,竟還用這般
製濫造的麻沙本來對付!”此言一出,不但是朱說大吃一驚,就連一直走神的陸辭,都回過魂來了。
朱說慢道:“柳兄便是‘鵝仔峰下一枝筆’?”陸辭:“……”冷不防地被叫破,柳七剛才那義憤填膺勁兒一下就過去了,聽到這小時他還為之得意洋洋,大後才
到幾分羞恥的稱號,好半晌才回道:“小時鄉人所取名號,未免誇大其實,叫朱弟見笑了。”這倒是個聽起來甚為美味的稱號。
陸辭雙眼放空地在心裡做了如此評價後,就一聲不吭地坐直了身,輕巧地將詩集從朱說手裡出,認認真真地翻看起來。
朱說同仇敵愾道:“此舍著實可惡,不但盜印翻版,還編說瞎話,叫讀此書者以為柳兄真這般狂妄。”
“……”柳七臉上一紅。
其實諸如‘定要奪魁高登科’的狂妄話,在第一回應舉時還頗自視甚高、風得意著的他,好似、的確、也許、是說過的。
雖不至於妄傲至寫入序言的地步,口頭上,可就很難說了。
不論如何,瞧著朱說憤憤然的模樣,柳七堅決地把原想承認的話給嚥了回去。
——前塵往事,莫再提起。
這趟出遠門,因是打著遊學的幌子,陸辭和朱說帶出來的書都不多,而柳七的詞集能在其中,顯然是很得朱說心的佳作。
在得知柳七就是“鵝仔峰下一枝筆”後,朱說對他何止是隔閡全無,還額外添上了一圈欽佩和欣賞的光環。
柳七起初還有些不大好應對,後來也就能照常如故地開玩笑了。
他對二人毫無保留,直將自己應考時的寶貴經驗,甚至是記得的一些考題,都悉數分享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