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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猙獰的疤痕在。
在他身體一塌糊塗時的唯一依靠,早在多年前,就徹底與他離心了。
初嘗悔不當初的苦澀滋味的趙恆,仍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
而趙禎也如那天的暗不曾存在過一般,仍然每
探視三回,親手侍疾上從不推辭。
這麼拖了一陣後,天不遂趙恆之願。在年二八這,他早年的好運氣終歸是徹底地離開了。
一場忽然發作的肺疾來勢洶洶,猶如摧枯拉朽,擊垮了本就虛弱不堪的病體。
即使有一干御醫的極力救治,也是無力迴天。
——天禧五年冬,皇帝趙恆駕崩。
喪鐘鳴起,舉國服喪時,太子趙禎渾身清肅,立於棺柩之前,神悲怮地傾聽著由參知政事寇準當眾宣讀的、從中書省政事堂的詔書閣中取出的遺詔。
這一步走得可謂毫無懸念:即便是在趙恆最糊塗的時候,也不曾真動過將膝下僅存的第六子廢了、再抬舉弟兄之子上去的離譜念頭。
在確定完先帝的遺願後,朝臣們紛紛離開了纏綿病榻數年,身死魂消的趙恆,跟隨在首輔李迪的身後,進入到參政大殿之中。
縱使面上皆裝出一派哀痛,可說白了,趙恆遠離廟堂、臥榻不起的這幾年過去,太子又是一派雷厲風行,群臣對官家的印象,已頗為模糊了。
以寇準為首的實幹派,更是覺得比起總是稀裡糊塗,突發奇想的趙禎而言,年富力強,又積極進取的太子,顯然要好上太多了。
現皇帝駕崩,太子繼位,一切順理成章。
又因太子無兄弟存世,對繼位人選,自是毫無爭議;後位亦是空懸,其生母又是個子懦弱、出身卑微的,並無強勢後族出來橫加干涉。
這麼看來,趙禎的繼位,竟是場近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和平過渡。
等文武百官由李迪率領著,進到殿中後,便依矩躬身,對坐於垂簾後的新帝恭恭敬敬地進行朝拜。
身著皇帝朝服的趙禎緩緩抬眼,俯視群臣,溫聲道:“諸位請起。”他面上尤有稚氣未脫,卻再無人敢把他小覷了。
一切塵埃落定。
從今往後,大宋官家,就是趙禎了。
只是這麼一位沉穩的太子……新帝,上任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進行具體封賞,而是先給遠在秦州、註定消息滯後的小夫子去了封簡短的信。
對信中所提之事,他也是苦惱已久了。
陸辭收到信後,還來不及為趙恆駕崩之事到震驚,就險些被小皇帝的煩惱給逗笑了。
也許是受夠了先帝在位時、所取的那些亂七八糟諸如‘大中祥符’的年號,對登基後頭個年號的確認,趙禎是慎之又慎的。
寧可普普通通,也不好玄鬼之說。
趙禎尚未宣之於眾的備選,是清一的‘尋常’、‘普通’、‘安寧’、‘安泰’……
第二百二十七章許是對那場長達十數年、轟轟烈烈、勞民傷財無數的天書造神鬧劇到心有餘悸,即使在新年號的選擇上有著矯枉過正之嫌,新登基的小皇帝還是一意孤行了一回,執意擇了‘尋常’為年號。
說到底,年號本身不過是為圖個吉利名頭,才令似諸如‘神龍、元鳳’、甚至先帝便有那不倫不類的‘大中祥符’。
正因如此,小皇帝的另類堅持,並未換來朝中過大的反應。
縱使以‘尋常’為年號,未免顯得太不‘尋常’,群臣在到哭笑不得之餘,也不過有寥寥數人遞上奏疏,予以簡單勸導而已。
見新帝心意已決,遂就此打住,隨官家之願了。
比起只要別過於出格,便無傷大雅的年號,眾人更為關心的,顯然是與自己息息相關的封賞。
於是,尋常元年元月。
依循慣例,新帝繼位以後,在正式地籌備治喪下葬之前,最早發佈的命令無一例外地都與封賞有關,趙禎亦不能免俗。
萬事孝為先,他先從被自己喚了十餘年的“李娘子”,相見亦不識的生母李宸妃開始。
在先帝后位空缺的情況下,他理所當然地將李宸妃的位階晉為太后,移居先太后曾居的西宮嘉慶殿。且在天子尚未娶妃的情況下,將由李太后先代為執掌後宮事宜。
對前者群臣並無異議,只在後宮權柄盡數落入李太后手中後,才頗有微詞。
但仔細一想,後宮經劉娥這些年的‘心篩選’,不說甚是空虛,所剩嬪妃皆是清一
的安分守己,老實度
,貌不驚人。而屬於新帝的妃子,則……
一個都無。
當朝中重臣猛然意識到這點後,紛紛大吃一驚。
其實也不奇怪。
趙禎自身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料理國家大事上,又未至少年慕艾的時期,對風花雪月之事除了懵懂,便是無知。
而唯一能為他的婚事做主的先帝趙恆,則臥病在好些年,清醒的時
寥寥無幾——儘管他就算自稱清醒,也無人願信就是了——自然想不起六哥的婚事還未有著落。
陰錯陽差下,竟讓當今聖上在男女情愛方面,仍是一張徹頭徹尾的白紙,連侍寢的女婢也無。……這麼看來,即便叫德不配位的李太后掌了後宮權柄,除了聽些本不曾受寵過的先帝嬪妃的無病呻
外,也的確無事可管。實在不行,等過了這年,官家虛歲將為十五,屆時必將開選納秀,充盈後宮。
等到那時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