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東西攤開擺放好，打來一盆燒好的熱水，然後將自己身下的衣物脫掉……做完這些，趙蕪已經汗如雨下，渾身發抖了。

還不滿八個月的胎兒，尚在發育中，沒有走到該走的位置，就靠藥刺強行讓他出世，其中疼痛實非常人能忍。他揪住腹側的衣服，伸手取過一旁的白帕，死死咬在嘴裡，熬過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顧隱朝這一去一回起碼要兩個月，他打的就是先把孩子生下來，親自照看到滿月，再為寧溯過毒的算盤。

疼痛像是把利刃，在趙蕪腹中翻攪，恨不得把他從內剮開。腹中炸開的疼痛讓他頭腦一陣陣嗡鳴，眼前發花，趙蕪只能鎖著身體，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肚子，試圖安撫在他肚子裡瘋狂踢踹的孩子。

趙蕪平那麼嬌氣怕疼，但這一次，他竟然咬著厚厚的帕子，將所有的痛呼和嗚咽都悶在了喉嚨裡。

那帕子上染上點點紅梅——是趙蕪咬得太用力，牙間都已咬出了血，在白帕子上格外明顯。

趙蕪被疼痛折磨的神智不清，他攥著枕頭，齒間吐出幾個模糊的字來:“小顧哥哥……我好疼啊……”他的脖頸抻長，一顆顆汗珠順著脖子滑落，最後隱進被褥間，不見蹤跡。單薄的身體不住抖動，汗溼的青絲黏在他的額間，頰上，襯得他臉毫無血，比雪還白上三分。

等破水開指了，趙蕪便咬著牙伸手推向高隆的腹部，他手下使力，推著不願提前出世的孩子前行，一寸一寸皆是血盡剝之痛。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屋內散開，趙蕪喉間也俱是甜腥氣，他使力一，聚起全身的力氣，梗著的脖子上青筋遍佈，喉嚨間傳來一聲長長的痛吼——他在這個雨夜，在漆黑一片的屋內，掙扎著，獨自生下了一個女嬰。

女嬰躺在他狼藉的腿間，小小的一點點，還睜不開眼睛，連哭聲都是細微的、斷斷續續的，好像是對這個陌生的人世間到本能地恐懼。

趙蕪將嘴裡被血染紅的帕子取出，費力地撐著身體爬起來，拿起一邊的剪子將女兒的臍帶剪斷。接著，趙蕪把在熱水裡一直浸泡著的帕子撈出來擰乾，細細將女兒身上臉上的血和羊水擦淨，最後把她輕輕地放在乾淨的襁褓中。

做完這一切，趙蕪已經累的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他將孩子抱在前，看著皮膚還帶著點紫的女兒，突然間哭了。

他在痛苦的分娩中沒有一滴淚，此刻卻淚不止，嘶聲痛哭。

趙蕪被濃重的愧疚壓得不過氣，也被心間沉重的痛苦壓倒了。

他抱著女兒，不住地叫她的名字:“顧嫣，嫣嫣，嫣嫣……”小顧哥哥，你知道嗎，我們有女兒了。

第八章趙蕪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夜裡了，他張了張嘴，乾裂的瓣撕扯著，透出一點血來。

“嫣……嫣嫣……”他乾咳兩聲，從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被褥乾，下身也明顯是被人處理過了，沒有黏膩的體。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也是有人幫他換過了的。

趙蕪攢了些力氣，一伸手，將頭矮桌上擺著的水杯撥倒在地，水杯摔下，發出不小的聲響。

他身子其實本來也算不上太好，剛經歷過一場痛苦漫長的分娩，還是催生的早產，此刻內裡損耗巨大，實在是再提不出一絲力氣來。

只聽門扉被吱呀一聲推開，寧溯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半坐在上的趙蕪，有些驚訝地道:“你醒了啊？”趙蕪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寧溯，半晌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寧溯大馬金刀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才道:“不然呢？你以為天上能掉田螺姑娘嗎？”他伸出手給自己扇風，又抱怨道:“我說你生的那個丫頭也太難哄了吧，給她餵了羊還不行，跑了好幾家才找到個大娘答應分點給她。還鬧了我大半宿，我剛才把她哄睡了，真是累死我了。”最`新`沷`怖`網www.xigua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guaks.com趙蕪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說顧嫣，於是低聲道謝:“謝謝你。”寧溯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又喝了一口水，揮手道:“算了算了，反正也是師兄的孩子。”趙蕪神懨懨地躺會被褥裡，畏寒似地將自己蜷了蜷，半晌開口道:“等我身體好一點，我就給你過毒。”不然那麼長時間的施針和放血，他怕自己撐不住。

“也好。”寧溯轉著手裡的杯子，好像在琢磨著杯上的花紋，“你剛剛叫她什麼？嫣嫣？”

“嗯，隱朝給起的名字，顧嫣。”趙蕪舌底生出一點點甜來，他想，真好，起碼他的女兒有一個好聽的、父母賦予美好祝願的名字，而不像自己，只是株胡亂生長的雜草。

寧溯也不大會做飯，趙蕪爬不起的子，都是他從外面買點包子回來。趙蕪連著吃了幾天的包子，終於明白了當初顧隱朝寧可拖著病體去做飯，也不想繼續再吃稀飯的心情。

三天後，等趙蕪終於有力氣下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女兒抱回房裡。顧嫣的眼睛還是隻能睜開一點縫隙，但她對於生身之人的氣味很是悉，躺在趙蕪的臂彎裡，不哭也不鬧的，很快就睡著了。

趙蕪的心軟得好像一塊豆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