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紅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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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吳碧影嬌叱聲的道:“大黑炭,你家小姑姑讓你二招啦,這下要看咱的啦。”吳碧影話語出口,只見她纖手一揮,這條三四丈長的紅綾帶,恍若游龍翩空般地吐出來,紅綾帶凌空兜舞之際,已旋成圈圈環環,朝向開山金輪崔明的身形站處,粼粼如波的捲來。
開山金輪崔明驀地到眼前一團花飛繚亂,倏地身形暴退數步。
吳碧影手執那條紅綾帶,宛若走空靈蛇似的圈困環環,向他身沿近,敢情他闖道江湖數十年,還未曾見到過這等怪兵刃,是以,一時慌亂之下,只有-手揮舞烏鐵
,一邊不住的四下閃躲。
吳碧影手裡翩舞紅綾帶,嘴裡喋喋不休的沒有停下來:“大黑炭,你這塊料呀,哪裡是英雄,分明是頭狗熊,此番惹上你家小姑姑手裡,要你前跌二十四,後倒三十六,再把你剝皮筋。”吳碧影邊說邊笑,婭嫋一折的嬌軀,卻像花枝粉蝶般地,遊走在開山金輪的四周°開山金輪這時又驚又氣,手握的這
烏鐵
,似乎已失去了往
的威風,擊不著對方,只有自己一味的閃躲。
驀地,吳碧影一聲嬌叱:“大黑炭,還不倒下來。”開山金輪崔明陡聽一聲嬌比,正待分辨何種情形時,紅綾帶舞出的圈圈環環,已若靈蛇走空似的,套住了他身體。
這時的時光,還是溜過得特別快。
吳碧影再聲嬌叱,纖手執帶向後一袖,開山金輪崔明哇啦啦一陣的怪叫,頓時玉山傾倒,砰的聲響,一個餓狗吃糞,伏撲的翻倒地上。
吳碧影收過紅綾帶,格格格花枝亂顫的一陣嬌笑,倏地又繃緊了粉臉,大聲嬌叱道:“二十四個前跌,三十六個後倒,大黑炭別慌著,現在才是開始呢!”開山金輪滿臉羞愧從地上爬起來,圓睜了一對銅鈴怪眼,哇啦啦的連聲怪叫,手執烏鐵,猛朝吳碧影處撲去。
旁邊的樑上客廖清,鼓掌大笑的道:“影兒,人家耍猴子,你耍大狗熊,耍這頭狗熊摔得愈重愈好,看他以後還會不會講大話。”開山金輪身要撲來時,吳碧影嘻的一笑,嬌軀猶若一尾游魚似的,已滑到另一角上。
就在開山金輪衝著身體撲空之際,吳碧影不聲不響已滑到他身後,飛出紅綾帶,呼的一聲,兜出的圈環,不偏不斜已套在他脖子上。
吳碧影一聲嬌叱:“大黑炭,仰天再翻個跟斗。”在她一聲嬌啼中,纖手執紅綾帶一端,使勁向後一捆。
開山金輪正在憤盛怒之際,驀不防這女娃兒滑到身後,用帶子把自己頸脖拴住,他再要運使一股勁力掙扎時,紅綾帶被吳碧影纖手一拉,開山金輪崔明一個元寶翻身,仰天翻倒地上。
這時,旁邊的樑上客廖清,像在欣賞一出極有趣的戲劇,開山金輪又翻倒地上,他顯得十分惋惜的向身邊彭宗銘道:“小娃兒,黑炭鬼這一蹬摔得太輕了,不夠勁,不夠勁。”彭宗銘沒有回答,他顯然還是替吳碧影十分擔心,生恐她遭了這巨無霸開山金輪崔明的毒手。
開山金輪崔明砰的聲響翻倒地上,跌得眼冒金花,從地上爬起,一手摸了大,連連哼呼不已。
吳碧影回紅綾帶,嘻嘻笑了幾聲,倏地又繃了臉,指著開山金輪崔明道:“大黑炭,前跌二十四,後倒三十六,現在只有一跌一倒,還差遠呢!”她說話時,開山金輪崔明一手拿著烏鐵
,一手摸著自己大
,似乎儘量來寧靜昏糊零亂神緒的時候。
驀不防,吳碧影話語剛落,纖手揮舞紅綾帶,凌空啪啪又兜出幾個圈套,追他向頸脖、處套來。
開山金輪崔明心神一怔之下,閃躲不及,頭頸處又被紅綾帶套住,吳碧影雖是弱質少女,纖手玉臂,揮出勁力卻是奇猛無比,就在她纖手向後一之際,開山金輪崔明一付鐵塔般的身體,竟然被紅綾帶蕩空捲起。
砰的一聲巨響,開山金輪崔明頭下腳上,結結實實撞在山岩大石上,這一跌又比剛才二下,厲害了幾倍。
邊上觀戰的樑上客廖清,見開山金輪崔明結結實實的撞在山岩上,彷彿一齣戲看到高情節似的,頻頻頷首,歎為觀止的轉首朝向彭宗銘道:“小娃兒,這一下看來,才比較有點意思。”彭宗銘輕嗯了聲,轉臉向他廖叔父看了眼,彷彿
到所說的話,一時間辨不出什麼味道。
開山金輪崔明這一下可捱得不輕,臉腫額青,門牙撞掉二顆,噯唷噯唷地從地上爬起來。
樑上客廖清彷彿生恐吳碧影會遺忘似的,大聲道:“影兒,前跌二十四,後倒三十六,現在黑炭鬼才摔了三個跟斗,還相差遠呢!”吳碧影手執紅綾帶,嘻嘻嘻的笑了笑。
敢情開山金輪崔明這時才知道自己錯了眼,要是再被這小女娃布帶子摔幾下,說不定這幾骨頭都要摔斷了。
是以,他聽樑上客廖清說出這話,怨毒而又若求饒似的向他看了一眼,這時彭宗銘與樑上客廖清站在一起,當開山金輪崔明一瞥眼遞過時,他亦很快的看到。
彭宗銘走前一步,攔住正待再出手的吳碧影,轉身向開山金輪崔盼道:“崔英雄,不打不成相識,別再鬥啦!”開山金輪崔明這時巴不得有人出來說這話,可是他還很困惑地看了彭宗銘一眼,大聲問道:“小娃兒,你是誰呀?”彭宗銘還沒有開口回答,樑上客廖清大搖大擺走上前一步,一摸嘴上端短鬚,顯得愜意滿足的大聲道:“黑炭鬼,今兒你走了眼啦,你要問到小這小娃兒的師門來歷,準教你黑炭鬼嚇了一跳。”樑上客廖清故作玄虛的說出這話,開山金輪睜大了一對被山岩撞得青腫的怪眼,滴溜溜地看了彭宗銘一下。
樑上客廖清關自得的哼了聲,接著又道:“這娃兒姓彭名宗銘,乃是半臉神尼昭元師太的衣缽傳人,身懷震撼天下武林瓊樓十二曲秘門學,至於他授業師父更多哪,當今武林菸酒茶客痴癲僧全是這娃兒的師父,名揚江湖,武林一代儒俠歐振天,乃是他岳父老泰山。”說到這裡,手指一指自己鼻子,更顯出一份不勝自傲的神情,接著道:“至於咱樑上客廖清嘛,咱師侄女碧影姑娘,和儒俠歐老兒掌珠,平分,共侍個郎,所以亦爭到一個廖叔父的恭稱。”樑上客滔滔不絕的正要說下去時,旁邊的吳碧影,不勝嬌羞的嚶了聲,輕輕嬌啼的道:“廖叔父…不來啦…你取笑影兒…”這時,樑上客廖清朝開山金輪崔明看了一眼,冷冷地道:“黑炭鬼,你現在說吧,是不是還要把咱們三人,抓去見菩提門中的鐵背神駝柯元?”說到這裡,不勝惋惜的輕吁了口氣,帶了一份
觸的神情,沒出息的開山金輪崔明,為了找財路,竟不知好歹是非,投進菩提門中去。
開山金輪崔明這時雖然分析不出樑上客廖清說話神情的含義,可是總到有點不是味道,是以,猛抬頭朝他瞪看了眼,滿懷著忿忿不平的神
大聲道:“小偷兒,別來這麼一幕庭前訓子似的教訓俺開山金輪,今兒俺敗在你等手裡,認定栽啦,話別說得那麼兇,你要愛剮愛宰,俺開山金輪崔明認命啦!”樑上客廖清突地咧嘴一笑,突然像一個闊別遠久的知友,顯出十分關懷的神情,伸手在開山金輪肩上輕拍了一下,接著頷首緩緩道:“黑炭鬼,你我享譽江湖,有武林雙奇之稱,咱怎麼忍心見你投入這些為天下武林所不齒的牛鬼蛇神圈子呢?”樑上客廖清說到這裡,開山金輪崔明眨眨銅鈴怪眼,一片困惑,
惘的大聲問道:“小偷兒,你說開山金輪又該如何呢?”樑上客廖清咧嘴嘻的一笑,朝旁邊的彭宗銘、吳碧影看了眼,一摸嘴
上一撮短鬚,含蓄而又把握地道:“今
武林菸酒茶客痴癲僧,俱同仇敵愾,共聲申討菩提門,咱們武林雙奇一對,亦來一個末座恭陪。”樑上客廖清說到這裡,可能開山金輪會過意來,睜大了一對怪眼,顯得十分意外的道:“小偷兒,這麼一來俺不是敵對菩提門,對不住這位踞俺極有淵源的鐵背神駝柯老前輩。”樑上客廖清聽他此說,一臉子不樂意地呸了聲,大聲罵了句:“真沒有出息的黑炭鬼。”罵的話剛出口,拉長了臉,一臉怪笑的又向開山金輪崔明道:“黑炭鬼,咱問你,要是你老子做個老王八蛋,你黑炭鬼是不是願意做個小王八?”開山金輪崔明摸了-把摔得又青又腫的臉頰,顯得不勝
惘地直看了樑上客廖清一眼,困惑的道:“小偷兒,依你說來俺該怎麼辦才是呢?”樑上客廖清聽他問出這話,彷彿像完成了一樁極艱鉅的工作,深深地吁了口氣,含了一縷友愛的笑意,道:“黑炭鬼,那不是很簡單嘛,武林雙奇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你黑炭鬼跟咱小偷兒走行啦!”這時,樑上客廖清喚過彭宗銘、吳碧影,要他們兩人見過這位崔師叔,格外地對吳碧影道:“影兒,你得向這位崔師叔賠個罪。”說到這裡,帶了一份尊長的口吻,接著又道:“小孩子,目無尊長,把你崔師叔摔得這般模樣,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吳碧影綻
噗的一笑,俏眼兒向她廖叔父飄了一眼,含蓄地道:“影兒才相識這位崔師叔不久,要是方才不聽你廖師叔的話,那才是目無尊長呢!”這時,天
已是一片昏暗,他們四人雖有足夠的內家修為,運用夜明眼來透看四周境物,可是飢腸轆轆,似乎肚裡都需要填進一點東西。
樑上客廖清一摸自己肚子,苦兮兮的看了開山金輪崔明一眼,卻是十分有力大聲地向他道:“黑炭鬼,咱們來到這裡,你亦該盡一份地主之誼才是呀!”開山金輪崔明聽過這話,只見他雙肩微晃,一座泰山般的身軀,凌空暴遞,消失在黝黑山邊的一角。
他走後,樑上客廖清搖頭晃腦,恍若完成了一樁極滿意的事,嘻嘻地向彭宗銘、吳碧影道:“你們兩個娃ㄦ,真的口福不淺,深山窮谷的山道上,吃的喝的都有人侍候,而且少了個仇家,添了個幫手,這買賣真划得來。”吳碧影睜大了一對晶瑩美目、黑夜裡看去很像二顆星星,擔心不安地向樑上客廖清道:“廖叔父,他去了會不會不來?”樑上客廖清顯得十分有把握的搖頭道:“不會,不會,開山金輪崔明他長了一付渾人直腸子,他說了就算數,除非他此去又碰到樑上客第二…”他話還沒有說完,驀地啪的聲響,三人品字站立的人縫中間,縱下一個高大無倫的身影,開山金輪崔明背上著烏鐵
,二手拿了二大包東西,從大樹頂上縱下來。
樑上客廖清見開山金輪崔明手裡拿了二大包東西,知道吃喝已有了著落,是以,笑的十分關懷地道:“黑炭鬼,這番可辛苦你啦!”說到這裡,隱隱中聞到一股酒香,猛嚥了大口的口唾,殷殷地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嘴裡讚賞不已的道:“黑炭鬼,可真有你一手,行劫截路打悶
,真個隨身還帶酒菜。”這時,旁邊的彭宗銘不
驚奇地道:“崔叔父,你怎地到這裡深山窮谷的山道上,還帶了這麼些酒菜?”開山金輪崔明聽他問出這話,下意識的摸了下方才摔跌在山岩上的臉肌傷痕,微微囁嚅的輕哦了聲,倏地轉首又向樑上客廖清看了眼,才抑底喉音,十分緩慢地道:“不是俺的,碰得巧,給掩找著了。”樑上客廖清用手搔了搔頭,不耐煩地大聲問道:“黑炭鬼,話說得清楚一點好嘛,重峰疊翠的深山窮谷,哪裡會碰著這麼巧,有吃的,又有喝的,你呀,一年到頭,有山野絕徑,做這些沒本錢的買賣,自己愛吃愛喝,偏偏鬼話連篇,說是碰巧找著的,鬼才相信你呢!”開山金輪崔明聽樑上客廖清說這話,大聲分辯的道:“小偷兒,俺開山金輪崔明,幾時有瞞過你的話。”說到這裡,朝山道轉角處指了下,顯出確有其事的神情,又道:“小偷兒,你不相信,那送酒菜來的人,還給俺掛在樹上呢!”開山金輪崔明說出這話,樑上客廖清等三人,聽了不
心裡錯愕一震,樑上客廖清還是顯出三分懷疑的口吻,問道:“黑炭鬼,人在哪裡?”開山金輪崔明心自一份不滿意似的瞪看了樑上客廖清一眼,接著領著三人走出這陡立聳天的削壁狹道。
這時,斜月掛空,星星閃爍,開山金輪崔明指著不遠樹林的一角,不服輸的大聲向樑上客廖清道:“小偷兒,俺開山金輪生平行事,從來不像你偷偷摸摸,你過去看,那頭肥豬是不是倒接在樹幹子上。”就在他大聲說話時,對面樹林裡,亦傳出一縷哇啦啦撞鼓似的大聲說話的聲音:“瘋強盜,狗土匪,你把咱老佛爺倒掛在樹幹上,算哪門英雄。”彭宗銘聽得心裡一震,對這縷說話的聲音,卻是非常悉。
這時,樑上客廖清似乎證實了開山金輪崔明所說的話,低頭向手提一包酒香撲鼻的東西看了眼,並沒有注意樹林裡傳出的是何種聲音,猛嚥了大口的口唾,笑嘻嘻的讚美開山金輪崔明,道:“黑炭鬼,咱知道你從來不說假話的。”說到這裡,似乎意趣盎然,不厭其詳的追問道:“黑炭鬼,果真有你一手,你怎麼會把這麼多吃的喝的拿來的,你倒說來聽著。”開山金輪崔明聽樑上客廖清對自己讚賞不迭,顯然心裡亦是十分的高興。
拉開嗓子先是哈哈一陣得意大笑,接著才道:“小偷兒,這事說來,亦是太巧啦,俺餓了肚子來到這裡想找點財路,不想碰到一個又矮又胖的大和尚,醉倒在樹腳處,身跟前放了大堆酒菜,喝得已是酩酊大醉了,俺見他是個出家人,不便向他下手,就把四肢馬蹄一捆,倒掛在樹幹上,誰知這肥豬賊禿,醉醒過來對俺破口大罵,俺正要烏鐵
一下,送他西天歸位時,就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於是俺一想,財
送上門來,可不能得罪了財神爺,不如先找了財路,再來大吃大喝一頓,想不到遇著你小偷兒。”開山金輪崔明大聲說話時,樹林裡哇哇大叱的說話聲,又傳出來了:“狗土匪,瘟強盜,不要臉,偷吃咱老佛爺的酒萊。”敢情,這時彭宗銘已聽得樹林有說話聲音,不由心裡驀地一震,睜大了一對晶瑩星眸,詫異地向樑上客廖清道:“廖叔父,你可曾聽出樹林說話的是誰?”彭宗銘這麼突然一提,樑上客廖清凝神的仔細一聽,亦不
霍地暗暗惜怔住,喃喃自語的道:“這老怪物,怎麼亦會來此地?”開山金輪崔明聽樑上客廖清此說,正值困惑
惘之際,旁邊的吳碧影,美目滴溜溜地看了他一眼,詫異驚奇地問道:“廖師叔,你說的是誰呀?”樑上客廖清一摸嘴
上端一撮短鬚,嘻嘻笑了聲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居然此地又會遇著這老怪物!”說到這裡時,徑自搖搖擺擺,走到樹林一角而去,樹蔭縫處,灑下一抹銀霧月光,樑上客廖清抬頭向倒掛樹幹的大和尚,笑
地道:“老怪物,別來無恙,一向可好。”樹幹上倒掛了一個又肥又胖,連頭到腳三尺多高的大和尚,一見樑上客廖清搖搖擺擺走進跟前,瞪眼大罵道:“賊偷,瘟偷,原來還是你在咱老佛爺身上下的手腳。”樑上客廖清一摸嘴
上端一撮短鬚,笑
地道:“有朋自遠方而來,不亦樂乎,老怪物見面不來一聲問候,破口大罵,豈不有傷大雅。”樑上客廖清說到這裡,不理會樹上倒掛的大和尚,卻把二包東西打開,放在樹
腳處的大石上,原來一包裡是一缸子酒,另一包是香噴噴的下酒菜,接著一手招呼眾人,自己搖著晃腦唱著道:“江湖醉客,投杯起舞遺烏幘,三更冷
沾衣溼,一曲高歌,催落半鉤月。”吳碧影蹦蹦跳跳,首先走到跟前,嘻嘻笑著問道:“廖師叔,你在唱的什麼呀?”樑上客廖清還是搖搖擺擺,一份得意的嚷唱著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就在樑上客廖清,大聲唱詩的時候,彭宗銘飛步走到大樹下抬頭朝向倒掛樹上的大和尚,大聲的道:“乙乙老前輩,你老人家怎麼會來這裡?又怎麼會被人家倒掛在樹上?”瘋癲僧乙乙和尚睜眼朝下面看了眼,不
悶哼了聲,怒衝衝地道:“小娃兒,恩將仇報,老佛爺傳你餓狗吃巴掌絕學,你竟與人串通一氣,把咱老佛爺吊掛在樹上。”這時,開山金輪崔明一肚子
糊糊,看了看樹幹上的大和尚,又朝他們三人看了眼,
惘詫異地問樑上客道:“小偷兒,你們認識這胖和尚?”樑上客廖清未置是否,卻笑嘻嘻地道:“黑炭鬼,萬事莫如杯在手,來來,咱們先吃喝一個痛快再說。”倒掛在樹上的瘋癲僧乙乙和尚,氣得怪眼怒瞪,拉開嗓子大聲罵道:“你這直孃的瘟賊,老佛爺要下了樹,非把你折頭斷頸子不可。”樑上客廖清端起酒缸子,猛喝了大口酒,抬頭笑
地道:“老怪物,要是你這一輩子下不了這棵樹,又將如何呢?”樑上客廖清說出這話,頓把瘋癲僧乙乙和尚再要罵出口的話,一下子壓下肚裡,圓睜了一對怪眼,瞪看著他,氣得呼呼直吼。這時,彭宗銘知道這廖叔父詼諧成
,愛佔小便宜,苦笑的向樑上客廖清求情似的道:“廖叔父,把這位乙乙老前輩放下來吧!”樑上客廖清對彭宗銘此話,眼睫皮一翻,狠狠的瞪看了他一眼,大聲不耐煩地道:“小娃兒,不懂事,多嘴,咱樑上客廖清生平行事,就是吃軟不吃硬。”說到這裡,端起酒缸子猛喝了大口酒,遞給開山金輪,一邊用舌尖舐了舐嘴
,餘味不絕的嘖嘖幾聲,點頭不迭的道:“黑炭鬼,這酒真不錯,好香!”瘋癲僧乙乙和尚吊掛在樹上,一肚子的又氣又怒,聞到這股濃郁的酒香,更是肚裡
起飢腸轆轆,恨恨的吐了口氣。
開山金輪崔明捧了酒缸子喝了大口酒後,忍不住又問道:“小偷兒這胖和尚是誰呀?”開山金輪問出這話時,吳碧影睜大了一對晶瑩美目,似乎亦等著要知道這一段其中的原委。
樑上客廖清彷彿佔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便宜,接過開山金輪酒缸子,撕了一隻滷雞雞腿,嘻嘻笑而沒有回答。
彭宗銘旁邊很快的指著樹幹上吊著瘋癲僧乙乙和尚,道:“這位老人家,乃是當今武林菸酒茶客痴癲僧中瘋癲僧乙乙和尚。”開山金輪聽得一怔,正待開腔說話時,吳碧影深驚奇而意外地,向樑上客廖清問道:“廖師叔,你跟他有過節?”樑上客廖清搖搖頭,笑了笑道:“老怪物是你廖師叔多年好友呢!”他說到這裡,吳碧影詫異地很快接著問道:“廖師叔,那你為什麼不把他放下樹來?”開山金輪睜大了一對銅鈴怪眼,雖然大口的在喝酒吃菜,心卻是納悶不已,事實上瘋癲僧乙乙和尚是他掛在樹幹上的,當然他不需要經過任何人同意,既然知道對方身分,就可以把瘋癲僧乙乙和尚解下樹幹下來。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似乎他鄰座的樑上客廖清,對他發生了一種很大的興趣與引力,是以,他願意以樑上客廖清的主意來決定。
樑上客廖清左手菜右手酒,忙不迭的吃著,聽吳碧影此說,煞有其事的向眾人看了眼,才頷首應聲道:“這老怪物的肚子大,吃得多,要是現在把他放下來,咱們吃的喝的都沒有啦!別慌,咱們吃得差不多了,再讓他說幾句好話,才把他放下樹幹來,這樣咱們才不會吃虧。”瘋癲僧乙乙和尚雖然滿肚子的彆扭、不舒服,他聽樑上客廖清此說,並認定自己栽了,是以,有聲無氣的大聲哼了一下道:“是的,小偷兒,俺老佛爺認栽就是啦!”樑上客廖清聽他此說,到十分愜意滿足的嘻嘻一笑,倏地,轉首朝彭宗銘道:“小娃兒,剩下的人情,可留給你啦,你把這老怪物放下來吧!”彭宗銘很快嗯了聲,雙肩微晃,縱上樹幹,左足踩住一枝結實樹幹,一手攀在樹極檢處,把瘋癲僧乙乙和尚從樹上很小心的解下來,倏地,又把他手足四肢馬蹄倒綁的繩索除掉。
瘋闐僧乙乙和尚跌坐在地上,用手擦摩自己被繩索捆綁多時的四肢,嘴裡喃喃咕咕不知在自語些什麼。
樑上客廖清朝首朝他嘻的一笑,二手捧酒缸,像一對多年未見面的好友,遞給瘋癲僧乙乙和尚,一邊嘴裡十分親熱、關懷地道:“老怪物,你一向可好,說真的,咱無時無刻不牽念著你呢!”瘋癲僧乙乙和尚怪眼一瞪,擒過酒缸子,倒向嘴裡咕咕連喝了幾大口。
瘋癲僧乙乙和尚捧了酒缸,擱在嘴沿,大口大口狂飲,看得開山金輪直眼冒火,猛地搶過酒缸,大聲道:“你這廝,缸子裡酒給你喝乾了,俺喝什麼?”開山金輪搶過酒缸,張開大嘴,一下子猛喝了數口。
開山金輪大口喝酒未息,瘋癲僧乙乙和尚看得喉癢難熬,怪眼噴火,大喝一聲,又從開山金輪手裡奪過酒缸,放在嘴沿拼命狂飲。
開山金輪崔明與瘋癲僧乙乙和尚,爭飲這缸子的釀白乾,二人大口的狂飲,不消多時,已喝得點滴不存,而二人卻猶未酒意盡興。
瘋癲僧乙乙和尚奪過酒缸子,見里美酒點滴不存,怒吼吼地向開山金輪大聲喝道:“黑煞瘟神,你把咱老佛爺的一缸子酒喝光了啦!”開山金輪崔明聽瘋癲僧乙乙和尚破口大罵,心裡服氣,一手槍過酒缸子,見裡面果然空空如也,更是喝聲如雷,哇啦啦連聲怪叫,嘹起響遏行雲的嗓子,怒衝衝地道:“肥豬賊禿驢,這一缸子都是你喝的,你怪俺則甚?”樑上客廖清話還沒說完,開山金輪醉情發,捧起空的酒缸子,猛朝瘋癲僧乙乙和尚這邊摔來。
瘋癲僧乙乙和尚挪身向後一移,同時伸手把鄰座的樑上客廖清向前一推。
嘩啦啦一陣缸子裂碎聲,摻夾著樑上客廖清的大叫怪呼道:“啊唷,我的媽呀!你們打架,怎地把酒缸子扔在咱頭上。”開山金輪一見酒缸子摔不著,更是怒不可遏,站起身伸出芭斗大手掌,猛朝瘋癲僧乙乙和尚一邊揮來。
瘋痴僧乙乙和尚人肥身矮,見對方大拳揮來,急忙閃進樑上客廖清身後。
砰砰幾下,樑上客廖清首當其衝,結結實實捱了幾拳,打得他嘴裡叫苦不迭的大聲分辨道:“黑炭兒,你打錯啦,咱不是老怪物呀!”開山金輪酩酊酒醉之際,似乎聽到樑上客廖清呼叫說話聲,正值稍怔愕。
瘋癲僧乙乙和尚亦已醉薰薰糊時,倏地舒臂運用餓狗吃巴掌絕學,從樑上客廖清身後,把他攬
捲起,身形暴退數步,一聲大喝:“看招!”呼的破風銳響,樑上客廖清四肢凌空,被瘋癲僧乙乙和尚扔向開山金輪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