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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只是虛虛收攏手指,保持一種讓對方能受到壓迫卻不會影響正常呼的力度。

手底下的喉結輕輕上下一動,身體一僵又跟快放鬆,除此之外到沒什麼反應了。

樊淵現在可以清楚地受到程斐瑄脈搏的跳動。

平穩、有力,不見慌亂。

樊淵幽幽嘆了口氣:“不怕嗎?”裝睡的某人偷偷睜開一隻眼,眯著眼從縫隙裡看樊淵,像是要先確認一下對方有沒有生氣。看到樊淵角帶了一抹淺笑,鬆了口氣,這才徹底睜開眼:“君行,早安啊。”程斐瑄的嗓子還是啞著的,聲音有些乾澀,但是一番隨意的問好卻被他說得情意綿綿。

樊淵默默受著程斐瑄聲帶的振動,聽他向自己問好,一時間莫名覺得心裡有種輕鬆愉快的覺,便也不去計較這人避開了他的問題不回答的事了。

樊淵鬆開了手,程斐瑄卻輕輕抿了抿,抓住樊淵的手,將樊淵的手又放回了那個位置,還摁了摁,仰著頭,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給他,認真道:“是你的話,我覺得沒關係的。”樊淵定定看了程斐瑄一會兒,出手翻身下,拾起散亂的衣物,背對著程斐瑄穿戴起來,一邊漫不經心似得應了一聲:“嗯,早安。”程斐瑄笑了笑,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跟在樊淵後面起身。

昨夜樊淵雖然還算小心,但缺乏經驗使然,不知輕重是難免的,程斐瑄也不願樊淵顧及太多,儘可能由著樊淵,可算是吃了點苦頭。不過樊淵不是完全沒覺到程斐瑄並不好受,到了後面也算能從程斐瑄的反應裡判斷一二,這才讓他得了點樂趣。

縱情過後難免有不適,身體上的痠軟程斐瑄還能忍受,就是一想到等會兒還要在那硬邦邦的攝政王座上坐一個早朝,程斐瑄也不由想退縮。

他真的很想請假,但是他又沒有被刺殺,拿什麼理由請假呢?因為縱情過度?嗯,這種理由還是算了吧,沒人會拿這種理由請假。

程斐瑄心不在焉地想著事,一邊動作機械地穿衣服。

樊淵穿的是常服,朝服還在樊家別院,他也沒客氣,出屋喚暗衛。

“可否幫淵從院裡取來朝服?”許是當了十幾年螢都使,他吩咐屬下幫忙做點事的時候實在是駕輕就

等暗衛領命直奔樊府別院以後,程斐瑄的衣服還只穿好了一半。樊淵回屋看到某人皺眉思索,雙手扣扣子半天沒扣上的樣子,走上前戳戳程斐瑄的眉心:“苦惱什麼?”

“完全不想去早朝。”程斐瑄的回答脫口而出,說完後才尷尬地笑笑,“我開玩笑的。”樊淵靜靜看著他不說話,一雙墨眼眸仿若幽潭。

程斐瑄跟快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紅著臉道:“那椅子坐起來真的不舒服,但是最近沒刺客光顧,我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不去早朝。”聽起來還頗為遺憾。

樊淵被他逗樂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巴望來個刺客刺殺他的人。

“身體不適,足矣。”樊淵看他那彆扭的姿勢也知道昨夜自己做得有點莽撞了,但在他看來,請假的理由實在不是什麼值得苦惱的事。

程斐瑄搖搖頭,無奈地抬眸看向樊淵,似乎還有些委屈道:“御史臺那些人會彈劾我的。只要我還能站起來,所謂的身體不適就是‘臣疑齊王近明為病養,實則暗中謀劃,行不軌之事,或莫須有,然需警’,或者什麼‘不尊君上,無視法紀’。被刺殺這種事就更不能隨便裝了,其中牽扯太多,畢竟我還是個攝政王嘛。所以啊不管事不早朝要被唸叨,管事了要是過問太多更要被唸叨。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就是擺在那裡給那些沒事找事的傢伙挑事用的。”父皇去世的時候他才十六歲,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雖然旁人眼裡是可以成家立業的年齡了,但他那時已無父無母,卻權掌天下要一肩擔起家國山河。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堅守不住,有誰會想做那個人人畏懼的修羅,血洗朝堂非他所願,只是內外動盪,他還要護著皇座上的小侄子,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穩定一切。暴力當然是最快的手段。他不學帝王心術,也不需富貴榮華,他只是……

“既然如此,你該試試的。守規矩固然好,但偶爾變通一下也未嘗不可。”樊淵角微揚,卻是出一個略顯張狂的笑容,程斐瑄被這種敷著溫柔的鋒芒一時了眼,完全沒注意樊淵說了什麼。

他怔怔地瞧著樊淵,也不知如何應答,嘴裡含糊地應道:“嗯,哦,啊?”樊淵也不在意,只當是他剛剛行事有些不似平時,所以程斐瑄愣了愣。

自從他來到此處,念及原主的脾氣情,一直沒怎麼暴。至於他心裡怎麼想的?

呵呵,他可從來沒忘記,他本就不是什麼世家公子,也沒什麼清貴之氣,他出身平凡,一路摸爬滾打爬上都使之位,他是個書生,卻也是個屠夫,他為自己劃下底限,而在那底限之上,他何曾管過那麼多?聖人之言他常記心中,然昊天在上,世道險惡,只求無愧。

“攝政王殿下怕什麼御史臺,風聞奏事幾人當真?”樊淵溫和淡然地笑了笑,似風輕雲淡般漫不經心道,“唸叨你的人還差哪幾個嗎?還不如好好休息,昨夜倒是淵孟了。”一提到昨夜,程斐瑄微微睜大眼睛,不由回想起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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