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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真像有了水的飽漲樣子。

張九齡恥得臉紅滴血，嗓音沙啞，罵了句京腔國罵，嘎雜子琉璃球，爸爸早晚給你一板兒磚。

被罵的人也不生氣，著他嘴，又扣住湊上來纏綿索吻，呼相拂，低聲道你捨得嗎，“把我打死了誰還來伺候你。”

“你倒是伺候我。”張九齡腦門撞了他一下，又埋到頸窩裡，有些難耐地咬住他喉結，催他別玩了，趕緊辦正事。

“廢話真多，見過在上還得歇半場的嗎。把我手解了，老子騎不死你……”

“呦～”王九龍挑了他一眼，開領帶，抓著人後頸又親了一口。

小黑小子的健身計劃還是卓有成效的，體力好了不少，一場下來很是盡興。王九龍舒舒服服抱著自家小黑貓，開始常擼貓，“你戒指呢？”時運不齊，命途多舛，九字科大師哥雖然沒慘到這份兒上，但也是水逆不斷，特別倒，本命年的時候打了個金戒指，指著能壓一壓黴運，事實證明也沒太大作用，戴又不方便，今年就摘了。

“收起來了，怎麼了？

“小黑貓著煙，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以為王九龍是讓他重新戴著、“不擋用，我算是想通了，這輩子的運氣估摸著都攢著遇見你了，算起來也不虧。”張九齡信一飲一啄因果循環的，命運是一個天平，認為自己比其他人都倒黴其實也是一種自命不凡。他沒這麼看重自己，總覺得老天你的東西，會以另一種形式彌補回來。

而王九龍就是那個補償大禮包，今生今世都不會再遇到第二個。

王九龍又被他一句話到了，捂著臉，啪啪啪都不臉紅的德雲黃捧竟然害羞了，眼睛從指縫裡望著他，笑得像個傻子，“你幹嘛，又說這話。”不是情話，卻勝似情話。

他玩著張九齡手指，眼神又熱又亮，終於把心裡的小念想說出口，“師哥，你能不能給我戴一回戒指。”張九齡有些意外:“不等到求婚嗎，你不是老喊著儀式儀式，現在不管了？”

“哎呀，別問了，你就答應我唄。”也許張九齡永遠都不會知道，去年的某天的演出，他摘下戒指放到桌子上，被師弟珍重小心地戴到自己無名指上，偷走片刻兩情相悅的歡喜。

當時只當是玩笑。

雖然不知道王九龍想幹什麼，但張九齡還是從屜裡翻出了那枚金戒指，拉著師弟漂亮的手，戴到手指上，習慣的寵著慣著。

王九龍搖了左手，看著戒指上金的亮光，聲音低沉溫柔，問張九齡:“師哥，你知道戒指為什麼會做成圓的嗎？”

“嗯？”張九齡望著他，疑問了一聲，確定自己從來沒聽說過，“手指頭是圓的啊，這還有什麼說法嗎。”

“因為緣來是你。”

“去你的，太冷了，這都是什麼土味情話。”

“下回就翻這個包袱怎麼樣？”

“請你原地去世。說這個觀眾非得退票不行…”輕碎細語消隱在睡意朦朧裡，被夜擦除，王九龍摩挲著指上窄窄的金屬環，下巴擱在張九齡髮質柔軟的頭頂，伸手按滅了檯燈，角微微翹起，掛著笑意。

他想起了曾經彩黯淡的夢，張九齡的背影逐漸走遠，慢慢只有自己一個人低頭，垂臂，站在臺上，永遠失去。

幸而，命運沒開玩笑。

在與師哥之間無數可能的支離破碎的結局裡，他終於抓到了那個完美的圓。

過客終作歸人，無數時光裝在熱騰騰的酒碗裡，斟作一斛好夢，和美落幕。

鑿石方逢玉，開扇畫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