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8.第928章豈能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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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劍的手白皙無暇，在寒風中簌簌發抖，長劍閃爍著劍光，受著主人的心意發出悲鳴。

這是一個劍客的悲傷。

敗了。

寧採臣練劍至今，萬年有餘。

多年前，他在武道途中路上了許漢文和董文永，三人一見傾心，相莫逆，乃是刎頸之。

三人都練劍，練得都是頂尖兒的劍法，彼此切磋，心有靈犀一般，從此結伴，闖蕩武道世界。

那一年，三人偶然進入上古府，得到了儒道大能的傳承，習得那位大能的儒道和劍法傳承，從此修為一千里，以短短萬年的時間成為了九重玄主，名震真武玄域。

三人聯手，曾在真武玄域通玄境中一度無敵！

劍，落地。

哐當。

“你輸了！”沈凡來到寧採臣面前，彎撿起長劍，送給寧採臣，“但是你沒敗。”

“敗了就是敗了，你又何必羞辱寧某？”寧採臣苦笑化作冷笑，冷笑變成獰笑，最終卻是長嘆一聲，“寧某不如你。”

“其實，你想說的是不如一個魔吧。”沈凡似笑非笑的盯著寧採臣。

“暴雷狂魔！”寧採臣拔劍直指沈凡，咆哮道:“寧某寧死不屈！你休想侮辱寧某！”

“採臣！”

“不要！”寧採臣的劍尖畫了個圈，沈凡下意識的閃躲，才發現寧採臣的劍尖刺向虛空，劍身沿著他的脖子，正抹下。

碰！

雷弧刀撕裂空間，沿著寧採臣的脖頸前一寸的空間之處浮現，斬在長劍之上，劍飛，寧採臣癱倒在地。

董文永和許漢文趕到，紛紛拉住寧採臣，並豁然轉首，冷視著沈凡。

“沈凡，既然贏了！你又何必羞辱採臣！”許漢文呵斥道。

“懦夫！”沈凡爆喝。

“你說什麼！”董文永前踏一步，劍光如虹。

“怎麼，三君子一人不成，想要群毆？”沈凡右手轉著戰荒刀，左腳跨出，“也行！你們既然不願賭服輸，想要再次挑戰沈某，沈某給你們一個機會如何？”

“你…你又何必咄咄人？！”許漢文咬牙道。

“唉。”沈凡無奈搖頭，盯著許漢文看了好一會兒，目光又掃過寧採臣和董文永，“你們將沈某當做魔，所以，不論沈某做什麼、說什麼，你們都當做沈某不懷好意。是也不是？”許漢文三人不言。

“可是…”沈凡臉一沉，凝聲道:“你們想過沒有？我們可曾立下賭約，一旦輸了，你們的命就是沈某的！你們說，沈某還有必要對你們不懷好意嗎？”許漢文三人神黯淡。

“願賭服輸嗎？”

“在下三人修煉至今，從未失信，今亦然。”許漢文視死如歸一樣，“可惜敗在一介魔手中，此生恥辱！”

“此生恥辱，來世再報！”董文永喝道。

三君子齊齊拔劍，想要自殺！

沈凡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三君子竟然如此信手誓約，又如此剛烈，說自殺就自殺，難道一點也不留戀人世間？難道這多年來的修煉，都毀於一旦？難道那美好無限的武道之路說放棄就可以放棄？難道那站在巔峰之上俯視眾人的未來就那麼不值一提嗎？

“迂腐！迂腐直至！你們這樣的人，死了也是汙染了這片土地！”沈凡長吼，聲音震天。

他的聲音好似有魔咒，三君子身子一頓，怒目而視。

“在下三人都願意遵守約定，你還要羞辱我們嗎？”許漢文臉上青筋暴起。

“羞辱你們？”沈凡冷笑，“武道艱難，誰沒有遭受過失敗？誰沒有遭受過侮辱？誰沒有被人冷視嘲笑過？誰沒有被當做螻蟻，被他人縱命運的時候…但，只是因為這樣，你們就不願意面對！不僅不想辦法擺脫這種境況，反而選擇了屈服，你說你們不迂腐？”

“螻蟻尚且偷生，生為武道之人，連武道巔峰都不想了嗎？你說你們不迂腐？”

“沈某與爾等無冤無仇，爾等三人聽信他人之言便認為沈某是魔！你說你們不迂腐？”

…

“那麼，沈某且問你們！從開始到現在，沈某何曾表現過魔的手段？！”沈凡仰天大笑，豪氣徒生，“陣法四道，沈某憑藉真本事勝過爾等！”

“戰鬥，沈凡以手中之刀和這具頂天立地的身贏得你們！”沈凡說到這裡，戰荒刀入大地，天地顫鳴，驚得三君子以及遠處的劍二孃神大變。

“沈某可曾表現過一絲一毫的魔手段！沈某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魔氣息？沈某可曾像你們一樣妄斷他人？！沈某可曾想你這樣自以為是？”聲若雷音，震耳聾。

三君子頭腦中閃過一絲明悟，悲憤的神化作羞愧難當，長劍地，腦海中浮現一幕幕與沈凡往的過程…是啊，對方何曾表現過一絲一毫魔的手段？雖然對方行事不拘章法，但從未像言那樣惡。

他們三人的傳承是魔的剋星，如果對方真是魔，豈會瞞過他們？

如果對方是魔，又有那麼強大的實力，早就將他們殺人，還會這麼和他們說話？

如果對方是魔…他怎麼會是魔？

一個魔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許漢文站起來，朝著沈凡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沈道友當頭喝，在下受教。”

“恕罪。”董文永抱拳。

“哼！”寧採臣站起來道歉，“此事是我等先入為主，是我等罪過。但今你於我的羞辱…”

“沈某何曾羞辱過你？”

“你…”

“沈某所言不虛，論劍法之玄玄妙，通玄境中，沈某目前只見過一人的劍法能與你相比。”沈凡聞言愣了愣，沒想到這三個書生倒是實誠人，轉變觀念之後，立馬道歉，倒是讓他對三君子改觀不少。

“明明輸給你了…”

“若你是半步神通強者，那一劍絕對能斬了沈某的頭顱。”沈凡道:“你不是敗在劍法之上，而是輸在身之上。”

“有何區別？”寧採臣苦笑，原來對方是這個意思，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啊。當然，當時他還以為沈凡是魔，現在清醒過來，卻能及時反省。

只是他不明白輸了和敗了有什麼區別。

ps:第二更。抱歉，更新來晚了。稍後第三更就到，不要走開。今天白天有些事耽擱了，但是請放心，更新不會少。謝瀚海、微笑燦爛陽光和判官三人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