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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是一條天藍的長褲,打扮乾淨清,正站在學校超市的
茶架旁邊,側身舉手,微微抬眸盯著架子上的
茶,像是在猶豫到底要挑選什麼口味的。
顧絨長得真的很好看,五官緻,皮膚雪白,所以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他,卻沒有絲毫女氣。
哪怕這是一張沒有刻意找角度凹造型偷拍來的照片,也依舊能夠看出顧絨比普通人優越的五官及外貌。
因此這條說說被表白牆發出來後,底下有不少人都在慨說這個男生長得好好看,都想要他的聯繫方式。
“還真是。”李銘學啞然失笑。
他瞧見後的第一反映就是還好沈秋戟沒加表白牆,他今天出門時也沒有帶顧絨借給他的那個智能機,不然沈秋戟瞧見了怕是要氣瘋。
再往下翻翻評論,李銘學看到有人說了提到還艾特了顧絨——【夏詩:他是大一環藝2班的顧絨。】【車舸:這不是我們班的顧絨嗎?@顧絨】李銘學想了想,在這條表白說說下幫著顧絨補充了下情狀況,不過沒有道出顧絨
取向,只說:【李銘學:他有對象了,而且
情很好。】一般這樣說了以後,偷拍表白的人看到了應該就會放棄,並給予祝福。
然而看著這條說說的梁少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用手肘戳了戳李銘學:“誒,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好像也有人偷拍過方哲表白?”方哲就是深陷於林慧嫻和顏娉之間的男人。
但就算沒有這件事,李銘學也認識他,畢竟方哲的照片經常在覃城大學的表白牆上出現,他嘖聲道:“他被拍的次數多了去,你說的是哪一次?”聽了李銘學的話,梁少搖搖頭說:“倒也是。”他只是忽然記起好像在一個多月以前,他也在表白牆這裡看到過有人偷拍了方哲的照片表白,那個人也是匿名,但是不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用的氣泡,都和今天表白牆這裡找顧絨的人很像。
當時評論區也有人把方哲艾特了出來,還有人說他女朋友了,女朋友很漂亮,他們情很好。
誰能想到被誇情好的方哲和林慧嫻沒多久就分手了,還轉頭就和顏娉在一起了。
最近兩天吃了複印店扣扣群裡的瓜後,梁少就有了個大膽的猜想——那個偷拍方哲表白的人不會就是顏娉吧?她知道了方哲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後,便撬了林慧嫻的牆角,把方哲搞到手了。
不過樑少也就是胡思亂想一下,他覺得世上應該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況且人家方哲是異戀,和顧絨和沈秋戟這兩人的
取向完全不一樣,就算有人想撬也肯定沒戲。
於是梁少也沒再繼續深想,打開了自己的單機不可描述遊戲,開始和他的紙片人老婆度過一個完美的平安夜。
而今晚和沈秋戟住在外面的顧絨,在酒店洗完澡後就覺得很困,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怎樣都無法抬起。
九月廣場的聖誕夜活動很好玩,他和沈秋戟玩得很瘋,到酒店時都累死了——沈秋戟可能不累,但顧絨是真的疲憊不已。
顧絨自己也很奇怪,就算他體力不如沈秋戟,但也不應該這麼容易疲乏的,想到自己早上做夢驚醒的事,顧絨就想會不會是自己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才會覺得萬分疲倦。
因此他到酒店後就先去洗漱,沒等沈秋戟從浴室裡出來就睡著了,在這種情況下,沈秋戟就是想做點什麼也不可能。
他給顧絨掖好被角,又把空調的溫度調整到合適之後便掀被也躺到了顧絨身旁,伸手抱住顧絨。
疲憊之中的人很容易入睡,睡著之後也不容易做夢,因為睡得太深太沉了。
顧絨入睡倒是入的很快,然而睡著之後,他卻又開始做夢了——他覺自己像是被埋入了土裡,鼻間全是泥土的腥味和溼重,這樣的
覺令他窒息難受,所以在眼前豁然明亮,身體也隨之變得輕盈,好像堵在鼻子裡的泥土全部消失了般呼
暢通時,便會覺著這前後兩種
覺區別很大。
前者叫人厭惡,後者叫人戀。
隨著耳側一聲雞鳴,顧絨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被滿目的殷紅花了眼睛,還沒看清周遭的景物,就聽到一段幽幽的黃梅戲:“雄雞啼破五更天,雲霞淡淡殘月彎彎……”顧絨順著聲源處望去,透過紅紗屏風,他再次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坐在梳妝鏡前,正在摸制塗粉,編髮盤頭。
顧絨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不是在睡覺嗎?還有他為什麼會用再次這個次?難道他已經見過這個女人一次了?
“莊外隱隱馬行急……夫君又隔幾重山?”女人還在唱著黃梅戲,歌聲哀怨淒涼,顧絨使勁搖了搖頭,試圖讓昏沉的腦袋清醒一些,這個舉動像是有效果的。
顧絨掐下把自己,卻沒有痛,他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可供逃跑的門窗之後,就只能把目光看向這間屋子另外一個人——紅紗屏風後梳妝的女人。
如果她是“人”的話。
偏偏紅紗屏風就是薄薄的一層,什麼都擋不住,所以顧絨可以清晰的看到鏡子中的女人並沒有五官,徒有一張白皙的面龐。
那她的歌聲又是從哪傳出來的?
更叫顧絨悚然的是,女人的梳妝方式——這個女人手旁放著一個妝篋,妝篋裡沒有什麼口紅眉筆耳環項鍊之類的妝品或是首飾,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