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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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軒中肅然道:“石軒中敬請真人賜示一切!”大清真人道:“石大俠客氣了,貧道豈敢克當。貧道決不會故意與令高足為難,後僥倖把今高足請到微觀之後,貧道將召集本門全部弟子,另外邀請幾位武林名望高隆的人,公開審訊。然後作最後處置!”石軒中聽了,覺得這倒是十分公平的辦法,但史思溫目下在何處?況且多年師徒之情豈能忘記,縱然見到了他,能不能親手把他擒住,解送來峨嵋山上?
他方在沉尋思,太清真人又道:“目下唯一問題,就在石大俠身上!”石軒中道:“真人請說!”
“貧道暗想石大俠與玉亭觀主有師徒之情,要你把他給本派處置,未免不近人情。但敝派如果派出人手擒捉令徒,又怕石大俠以威名攸關,暗中庇護,不免演成門戶之爭,遺禍之大,難以想像…”石軒中迫到這個地步,只好肅然朗聲道:“劣徒倒行逆施,妄開殺戒,傷及貴派道友,真人不加石軒中之罪,已
不盡。按理說石軒中應該立即清理門戶,並向掌門真人謝罪。但劣徒目下不知所蹤,一時恐怕未能尋獲,要是貴派能在石某之前,將劣徒擒回貴山,就請真人秉公處置,石軒中決無異議…”此言一出,峨嵋派的人全都暗暗透口大氣,卸下心頭一塊大石。要知石軒中號稱劍神,武功深不可測,天下之間,已無敵手。若然他從中阻梗,嵋嵋派雖然人多勢眾,也不中用。
左寒子旁邊就是白靈宮,他俯身過去,輕輕道:“石軒中分明有心推卸責任,試想他身為師父,尚且有找不到徒弟之慮,天地何等廣闊,你們更往何處找尋。”白靈官一聽真個有理,但想了一下,又愣然回頭問道:“若然他真找不到,又該如何?”左寒子陰險地笑道:“你只問他是否要找徒弟,若然他不找,便是推卸責任。要是他要找,可以迫他把如何找尋的線索說出來,大家一同去找,同時要他答應找到之後,要立即通知你們…”白靈官大悅道:“這法子再好也沒有…”轉過頭去,望著石軒中大聲道:“請問石大俠離開敝觀之後,是否去找玉亭觀主?”石軒中沉一下,想起朱玲也是失蹤,當下坦白地道:“很難說,現在還不能決定!”黃衣女忽然冰冷地哼了一聲,瞪了左寒子一眼。
白靈官大聲道:“玉亭觀主史思溫乃是石大俠門下,若然石大俠不肯找尋於他,卻教敝派之人從何著手訪查他的蹤跡?”石軒中一聽真有道理,可是他並非完全撒手不管史思溫的意思,而是覺得愛朱玲不知去向之事,比史思溫更為可慮,因此剛才無法答應白靈官立刻訪尋史思溫。他正在心口相商,設法措詞之時,後面的黃衣女忽然冷冷道:“你們峨嵋派要審訊史思溫的罪狀,就得自己設法把他擒來,難道以峨嵋派的威望,還怕捉不到一個史思溫?”白靈官怔一下,無言可答。左寒子陰笑一聲,道:“貧道雖是局外之人,但石夫人的話有欠公允,不得不請教幾句…”黃衣女冰冷之極地道:“你既是局外的人,那就閉嘴!”左寒子陰陰笑道:“石夫人言詞甚是鋒利,貧道佩服”黃衣女仰目向天,冷然道:“何止言詞鋒利,論到文事武功,也高你們一等!”這話可把全殿的人除了石軒中之外,全都帶上了。太清真人和金府真人都是得道多年,名尊身榮的一派掌門人,雖然覺得此女口氣太大,過分驕傲,但仍然忍住,不肯跟一個女
計較。可是武當左右二老與及白靈官、玄鍾、玄鈸等五人卻都大不服氣。玄鏡道長是峨嵋未來掌門,涵養功深,也像兩位掌門人一樣不曾計較。
右炎子和白靈官一齊仰天大笑。黃衣女冷冷喝道:“你們少裝怪樣!”此女不說話則已,一開口話卻難聽已極,加上口氣神情都彷彿從冰塊裡迸出來,實在教人難忍。
石軒中面一沉,回頭道:“你怎可這樣說話!”黃衣女不理他,環視殿中眾人一眼,最後停在左寒子面上,冷冷道:“剛才已說到要點上,你就把話岔開…”金府真人徐徐道:“夫人有話請說!”黃衣女道:“峨嵋派有本事把史思溫捉來,自無話說。但如由石軒中擒住,武林中規矩是自行清理門戶,幾時有師父把徒弟捉住送給別人審問處理之理?此所以那出主意之人,實是不通情理之輩”她的眼光一直停在左寒子身上,這話不啻當面罵他。但左寒子卻名不虛傳,的是陰險過人,此時仍能沉住氣,宛如無事。
黃衣女又道:“石軒中說過不理史思溫之事,已經給太清真人莫大面子。但他雖放手不管,我卻偏要管這件事,你們要找史思溫,不妨問問我…”金府真人和太清真人那等修養功深之士,聞言也不住微微變
,互視一眼。其餘的人,無不吃了一驚,連石軒中也不例外。
太清真人微笑道:“既然夫人擔當此事,那就好辦了…”石軒中突然起身,轉頭望她,還未說話,黃衣女冷冷一笑,道:“你別管我”說時,一隻手掌按在孩子背上。
石軒中但覺此女喜怒冷暖之情,大異常人,心知她手掌放在愛子背上之意,乃嚴重警告自己不得管她,否則便當場把愛子處死。
他雖是天不怕地不怕,但碰上這個不近人情的女人,卻當真怕她一時動,向孩子施下毒手,登時把想說出的話完全咽回腹中。
黃衣女似是看出他已經屈服,收斂起冰冷之容,甜甜一笑,道:“這樣就對了…”她這一笑宛如大地回,四周的玄門高手也突然
到一陣溫暖。
石軒中本是聰明絕頂之人,虎目一眨,緩緩道:“原來你知道思溫的下落。…”黃衣女面一冷,道:“是與不是,你最好也不要管…”石軒中毫無辦法,暗想對這個喜怒無常的人,決不可用常情常理推度,說不定她為了一點點不高興,就足以下毒手,把孩子震死。
這時十餘道目光都瞧著他們,這些道人們哪知石軒中是為了愛子命之故,不敢與這黃衣女相強。此時見他如此軟弱,不
都
到十分奇怪。
石軒中淡淡道:“好吧,我什麼都不管。你把孩子還我,我立刻離開峨嵋山…”這幾句話表面上聽不出什麼道理,倒像是夫意見不合所說的氣憤話。
太清真人容一肅,道:“敝觀雖不是龍潭虎
,但石大俠想離開此地,除非先留下一個道理!”黃衣女冷冷道:“不過是座破廟罷了,我倒要試一試有什麼驚人之處!”玄鈸道人宏聲道:“家師不與女
鬥口,夫人最好少說幾句。”左寒子忽然
嘴道:“太清真人乃是防備石大俠離開,別人作不了主,並非要強留石大俠在此,要是石大俠放心離開的話,太清真人自然會向知道史思溫下落的人找個公道…”太清真人眉頭一皺,心想自己絕無此想,左寒子妄作主意,當著眾人面前,他是武當左右二老的身份,卻不便駁回他的話黃衣女明知左寒子設法要她留在此地,雖是明知此意,卻偏要留下。突然把手中孩子
給石軒中道:“你不放心孩子,那就帶走,我倒要瞧瞧什麼人能把我留住…”石軒中接過孩子,多
來一樁心事,此時方始放下。他轉身向太清真人和金府真人等行個禮,道:“恕石軒中先行告退…”’說罷大踏步走出殿去,居然當真沒有一個人出手攔阻。
石軒中有成竹,早已記住此殿形勢,一腳踏出殿門,迅疾掃瞥四下一眼,但見殿門外面便是一座通天院子,再過去便是隱仙觀大門。這時大門外排列著不少佩劍道人,但都是面向觀外。
石軒中一口真氣,施展出絕世輕功,驀然縱上半空,彷彿騰雲駕霧地飛越過高達四丈的殿頂。
大門外的道人們已聽到有人出來,紛紛回頭瞧看,但這時石軒中已飛越過殿脊,隱蔽住身形。這些道們人都詫訝四望,但哪裡看得見絲毫人影。
石軒中身在半空,尚未踏落殿瓦之上,暗暗一提丹田真氣,身形就像長了翅膀似地向前面疾然飛,筆直飛到三丈外的大殿邊緣,這才墜下。
就在他下墜掠過簷沿之際,陡然伸手輕按殿瓦之上,登時在空中打個斛鬥,輕如柳絮般閃入簷下。
這座大殿高峨廣闊,是以屋簷離地也有一丈五六之高,石軒中閃入之處,正是大殿後面的一道兩門,門上有塊橫匾。石軒中毫不考慮,四肢一縮,滾入牌匾之後,同時之間已輕輕點住愛子睡,免得他忽然發出聲音,被人發覺。
那塊橫匾之後地方有限,他縮起腿雙的話,勉強可以容納。
但當他身軀滾落匾後之時,鼻際陡然嗅到一陣如蘭似麝的香氣,跟著數縷強勁冷風,直撲五官。
這一下猝出不意,石軒中雖然立刻知道敢情是橫匾之後藏得有人,正出手突襲他五官要。可是橫匾之後總共才不過三四尺的空間,哪裡還能閃避?迫不得已面孔一側,避開要
部位,左手已貼著自己
口疾封上去。
那數縷勁疾冷風宛如有形之物,擊在他臉上,隱隱生痛。石軒中心頭微凜,暗念此人指力如此高明,若然吃他擊在五官要之上,縱有罡氣護體,也難免負傷立時昏
過去。
要是換了別的人,沒有玄門罡氣護住頭面,這一下也非個滿面青紫,立受重傷不可。偏偏碰上石軒中身懷絕藝,並且已達超凡入聖的境界,這一下僅僅覺得面上隱隱生痛。
說時遲,那時快,石軒中心頭微凜之念,宛如電光石火般閃過之際,左手五指封處,已抓住對方一隻手。
他五指一扣,身軀已壓在那人身上,但覺對方無論是被抓住那隻手或者是身體,都是軟綿綿的,柔若無骨。
這種覺再加上剛才鼻中嗅到的一陣如蘭似麝的香氣,不必再看也知道匿在匾後之人,必是個女子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