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瓊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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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鈸道人脾氣較為暴躁,猛一跺腳,道:“兩位師兄盡在討論,怕不會有什麼結果,我主張即速在附近十里之內,分頭細加搜索,然後再來研討…”玄鏡道人矍然道:“師弟你的主意雖然平常,但切合實際,我們立刻分頭搜索,半個時辰之後,仍在此處集合會面!”三位老道人說走就走,轉眼間已分頭去遠。但還未到半個時辰,玄鈸道人已回到丘前草地,面上出焦灼之
,踱來踱去。
過了片刻,他估計一下時間,離約定時間尚早,忍不住提聚真氣,仰天清嘯一聲。
嘯聲直上霄漢,清勁嘹亮,有如長空鶴唳,大地皆聞。
轉眼間玄鏡、玄鍾兩人回來,玄鈸立刻道:“我沿著江岸搜尋,無意中忽然發現六里外,有船渡江。其時我靈機一動,隱蔽身形追近去,見到船上兩人,正是鐵臂熊羅歷和黑心腳伕陸貢。”玄鍾道人噫了一聲,道:“那麼他們可是沿江東駛?”
“不是,那鐵臂熊羅歷在船上左顧右盼,我差點也被他的銳目發現。後來眼看著他們渡江上岸,羅歷臨上岸時,一掌把水手劈落江中,那艘小船也就隨波漂而去,我氣忿之極,忙回來找師兄你們…”玄鏡道人拂髯沉
一會,道:“師弟你這一發現,與鐵谷失蹤之事大有關係。鐵臂熊羅歷和黑心腳伕陸貢都是出名心黑手辣之輩,為了提防我們無意間看到那船家,故而下手滅口,目下事不宜遲,即速渡江追蹤。若然有便的話,也可替那船家報仇,玄鏡師弟,你即速人敘州城,命人飛報回山,隨後渡江追上我們!”玄鐘不敢多言,打個稽首,便向城內奔去。玄鏡、玄鈸兩人則向江邊趕去,四下一看,並無船隻可供渡江。
玄鏡哼了一聲道:“師弟你現在明白了沒有,正因此地不易見到船隻,故此他們非下手不可。一來可以滅口,二來也阻住追兵渡江”玄鈸道人道:“小弟昔年水極佳,此江水
雖是湍急,卻難不到我。但大師兄無法過去,這便如何是好?”玄鏡道人沉
一下,道:“看來只好冒險一試,師弟你在水中助我,我用登萍渡水身法,只須及時借到你一掌之力,便可安然渡過此江!”玄鈸遲疑一下,道:“師兄輕功身法太快,我怕追不上呢!不過如不冒險一試,可就不知幾時才能渡江”說時,把外面寬袍卸掉,正要脫鞋,玄鏡忽然道:“師弟你看,上
有船來了…”那船無蓬無艙,一望無遺,竟是艘空船。
玄鏡道人瞥了一眼,不但中止了脫鞋的動作,還立即把道袍披回身上。
玄鏡道人叫道:“船家…請到這裡來…”搖船的人遠遠應了一聲,便搖過來。不久船已靠近,那船家竟是個眉宇獷悍的漢子。
“兩位老道爺怎的想在此地乘船?”玄鏡道人道:“有勞船家你行個方便,渡我們過江,自有酬謝!”船家笑道:“道爺們是出家人,小的可不計較花點氣力,請上船吧玄鏡、玄鈸兩人坦然上船,那船家改用竹篙,一點岸邊,小船便疾江心。
玄鏡道人道:“船家練得好大的氣力,可是一向在岷江謀生麼?”那漢子漫應一聲,放下竹篙,改用木櫓,不久工夫,已搖到江心水最急之處。
玄鈸道人坐在船尾,忽地笑回頭向那船家道:“貧道昔年走遍三湖五澤與及江淮黃河水道,今
看你手法,竟是淮河一帶的功夫,只不知何以遠來岷江,這等湊巧?”那漢子為之一震,訥訥道:“道爺好眼力,小的確實出於淮河,可是因發生事故,立足不住,故此
落在川西…”玄鏡道人微笑道:“出家人雖然慈悲為懷,但我們偏偏練會一門功夫,能夠在兩丈之內,拂袖取人
命。船家你從淮河走到川西,見識不少,可聽過這等功夫?”那漢子一陣驚然,道:“沒有,小的從未聽過!”玄鏡道人哼了一聲,道:“大師兄,我們若然平安過江,那還罷了!如若有人膽敢鬧鬼,我的絕脈煞手可要呻
呼號上三
三夜方始斃命,這滋味實在不好受。大師兄你說該不該施展?”兩個仙風道骨的老道人一彈一唱,只把那漢子駭得面如土
,加緊搖櫓,轉眼工夫,離對面江岸只有四五丈之遠。
玄鈸道人突然轉身拂袖,那漢子哎了半聲,便仆倒在船上。
玄鏡道人道:“玄鈸,瞧他送我們渡江份上,送他一粒靈丹,噙在口中,三晝夜後道自解回醒之後,體力有增無減…”玄鈸如命
了一粒靈丹在他口中,然後搖櫓,片刻工夫,已靠岸邊。
兩人登岸後,又把小船繫住,玄鈸笑道:“好傢伙你且安心躺上三晝夜,我們的行蹤可不願被你洩漏…”當下相視一笑,留下記號,便沿江向西走去,大約走了五里。玄鈸便道:“羅歷、陸貢在這裡上岸,待我瞧瞧他們留下什麼線索沒有…”兩人在附近細細勘察一下,玄鏡道人忽然噫了一聲,仰頭向天,用力嗅了幾下,道:“我嗅到一種極淡的異香,照我判斷,這陣極淡的香味最早也不過是大半個時辰遺下…”玄鈸也用力嗅兩下,道:“大師兄,你未入過綠林,怎識得這種用嗅覺追蹤之法?我可嗅不出什麼來!”玄鏡笑道:“據我所知,目下宇內黑道之中,也僅有少數的幾個功力
深的老魔頭,諳曉此法。我因練過‘十萬呼
’法門,故此嗅覺比你靈
些!適才我在那丘前草地上,還有便是在敘州城內的客店中,都嗅過這種奇香味道。此刻想來,恐怕與鐵谷失蹤有關…”
“那麼我們該向那邊走?”
“這個我可找不出方向,我們且再瞧瞧…”兩人把搜索圈放大,玄鏡道人向北走去,才走了半里,忽然發現地上有馬蹄車轍遺蹟。立刻招呼師弟過來,勘察了一下,斷定一共是兩輛輕巧馬車,從輪轍遺蹟推斷,這種馬車江湖上極為罕見,必是人家自行設計製成。馬匹數目約是六七匹,卻沒有人類的腳步痕跡。
蹄痕車轍都向東北而去,玄鏡道人霜眉一皺,道:“師弟,這就奇了,那邊盡是荒野之地,要到富順才有折回東北的官道,那就是返嘉定渡岷到達我們峨嵋山的道路。除此之外,還得越過好長的一段田疇荒野,抵達隆昌,方有官道東行至渝州,然後折向東北,經大巴山出川。這些馬車必須行經官道,荒野之地,如何行駛?倒是煞費人思量推測…”玄錢道:“羅歷、陸貢這兩人均是黑道中名手,決不會留下痕跡,如果他們也是追蹤這些蹄輪痕跡,我們追上去,便可揭開真相”
“師弟之言有理,我們只好抓住這條線索了!”於是他們循著蹄輪遺蹟,施展出陸地飛騰之術,疾奔而去。
那蹄輪遺蹟時隱時現,倒也不費什麼工夫。走到午未之,少說也奔越了百餘里路。
前面尚有三十餘里,便是富順。但這時那蹄輪痕跡忽然不見。
兩人四顧周圍形勢,盡是荒野之地。丘陵樹林,綿延不盡,目光無法看得遠。
玄鏡道人在一座丘頂停步,四下瞧了一會,道:“玄鈸,我們可把車馬追丟啦…”玄鈸道人緊皺眉頭,道:“說出去真個丟臉死了,憑我們兩人加起來百餘歲的年紀,竟然陷在這等狼狽境地”兩人對答了幾句,便分頭細查。玄鏡道人向西北兜個大圈,忽然又嗅到一陣極淡的香味。這次卻分辨不出這陣異香遺留在此地多久時間。
他定一定心神,盤膝膚坐在地上,運起玄功,剎那間靈臺空澄,神遊物外。等到玄功調運到極為純之際,方始施展出天視地聽之術,周圍數十里方圓之內,水
葉落之聲,均攝入耳中。片刻間他已矍然起身,發出暗號,把師弟玄鈸招來。
等玄鈸道人趕來之後,玄鏡道人道:“適才我以地聽之術,聽出正北方離此地大約五里之處,傳來動手搏鬥兵刃擊的聲音,我們這就過去瞧瞧,但有一點師弟必須記住,便是能夠置身事外的話,最好不要多事。假使正是我們想找尋的人,能夠在暗中跟蹤更妙!”玄鈸道人唯唯以應,兩人便一同向北方奔去。
走出兩三里路,遠遠便見到前面一片樹林中,出紅牆綠瓦。
玄鏡道人邊走邊道:“搏鬥之聲是從那寺廟中傳來無疑,師弟你緩走一步,等我繞到那面,方可同時近…”玄鈸道:“大師兄放心,我緩一緩等你便是!”玄鏡道人腳尖一加力,身形凌空縱去,又急又快,轉眼間已搶先老遠,繞個大圈,從另一方入林。
玄鈸道人緩緩走近那片樹林,人到近處,反而瞧不見那座寺廟。
這時他已審度出此寺正門向著西方,他一直進林的話,便在此寺左側。
入林內側耳一聽,恰好傳來一連串金鐵鳴之聲,竟是兩個均用重兵器之人,硬碰碰架,是以發出打鐵般的連串響聲。
從這兵刃擊聲中,卻可聽出動手搏鬥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兩件兵刃,俱是上好
鋼打製,故此聲音異常沉勁堅實,同時快速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