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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踩過的茶几，說:“抱歉，都沒給你準備飲品，想喝點兒什麼？咖啡、茶，還是氣泡水？”柳真沒想到蘭斯會突然邀請他坐坐，有一瞬的愣怔。大腦還未思考，人已經先一步坐到了客座的沙發。

“茶。”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

蘭斯嗯了一聲，說:“那你先坐一下，桌上水果隨便吃，我去給你泡茶。”*柳真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有些拘謹得繃著脊背。他看看茶几上的水果盤，伸了伸手，又縮回來。

廚房裡傳來水燒開的咕嘟聲，蘭斯嘴裡哼著不成調子的小曲兒。對於音樂這種東西，柳真沒有研究過，本聽不出蘭斯口中的小調是什麼，但他仍然覺得好聽。

尤其，在這樣靜謐的午後，陽光又這樣好，像是給一切都鍍了層光，包括這沙發，包括這茶几，也包括那安靜的廚房……

就連裡面細微的聲音，都好像變得柔和了。

“柳真，你喝伯爵茶還是下午茶？”蘭斯從廚房探出頭來。

他摘了軍帽，出一頭被壓得有些變形的短髮。雖說髮型有點兒凌亂，但相較於平時帶著軍帽，卻多了幾分親和，還有……幾分柔軟。

柳真站起身子，緻走到了廚房，看見青年手裡端著緻的茶杯，目光正在一排排不同的茶包上猶豫。

“下午茶。”柳真說。

隨後便聽見青年喉嚨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唔”，指尖開始在茶包上連片刻，最後出一包下午茶。

“要加嗎？糖要不要？”聽到那句“要加嗎”，柳真頓了頓，目光在蘭斯後頸微微連片刻，才微微頷首，說:“要，不要糖。”說完，怕蘭斯聽得不清晰，又一字字重複了一遍:“要加，不加糖。”還真是，極其認真的點單。

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拘謹。

蘭斯把茶包放進杯子裡，故意往柳真那邊挪了兩步。在看見後者身子微微僵硬得退了兩步之後，眉梢微挑，嘖了一聲，又伸長腦袋往這人面前湊了湊，問:“你怕我啊？”聲音裡還有明晃晃的戲謔。

柳真無奈嘆了口氣，目光不經意掃過青年白皙的脖頸，無意識地嚥一下。

不大的聲音，在安靜的廚房卻尤為顯耳。

蘭斯還沒什麼反應，柳真自己的耳朵先紅了。

他往後退了兩步，之後才堪堪站定。一雙眼睛望著眼前的青年，還有幾分驚魂未定。

過了好一會兒，才他緩過來，訥訥地問:“你怎麼，這麼……”輕浮……

不過，看著蘭斯那雙微微挑起的桃花眼尾，最後那兩個字，在嘴裡兜兜轉轉，終究是沒敢說出來。

不怪他驚訝，畢竟他和蘭斯相識以來，兩人的相處就一直都是畸形的。

兩人初次見面就是吵架，都沒吵完，蘭斯就被他暈帶回了巫族的地界。人一醒過來，就開始發情……之後便是為期一個星期的臨時標記。

蘭斯受到信息素的影響，對他一直處於依賴狀態。

這個人，在他眼裡，從來都是一隻小貓的形象。

生氣時，是炸的貓。心情舒暢時，又是一隻懶洋洋的貓。

不管怎樣，最後都會窩在他懷裡，軟綿綿的。

哪會像現在這樣，都開始……都開始調戲他了？

*蘭斯看柳真一副大腦當機的模樣，覺得有趣，忍不住又上前一步。直到身形高大的alpha被到牆壁與桌臺的縫隙裡退無可退，他單手撐在桌面，突然就坐了上去。

然後，二郎腿一翹，就把柳真擋在了出口。

“我這麼什麼呀？”說話時，手裡還端著茶杯。

柳真整個人都貼在牆面上，被欺負得窘迫非常，可是在這個人面前，又不敢有絲毫的脾氣。

看著眼前來回晃悠的腳丫，還有白皙的腳踝，忍不住又把頭往後仰了仰。

“你……腳，能不能……”他想說，能不能收回去。

只是，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這人又挑釁得把腳往上提了提，直接把腳猜到了他對面的牆壁。

那半截漂亮的腳踝，在這樣的動作下，出的更多了。

甚至，柳真都覺得自己已經聞到了這人後頸散發出的，甜甜的香。

沒錯，蘭斯的信息素是牛味兒的，和他平時颯的英姿完全相反，是軟甜軟甜的牛味兒。

上一口，都像是吃了一塊甜膩膩的糖。

柳真忽然覺得後頸隱隱泛起異樣，在自己標記過的omega面前，他身為一個正常的alpha，當然會有反應。

他按下後頸的不適，雙手背在身後，悄悄得攥成了拳。

“蘭斯，你……你能不能先往後坐一坐……”他不知道該如何措辭，生怕話說得重了，把蘭斯一下又推遠了。所以，想了很久才憋出這一句“往後坐一坐”，聲音聽起來依舊有些呆板，但細細品來，終究還是木訥多一些。

蘭斯噗得一聲就笑了。

笑著笑著，忽然……戛然而止。

因為，他覺到空氣中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香？

坐在桌上的omega，拿著茶杯的手一抖。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間漫延。

身為當初標記過蘭斯的alpha，這股甜甜的香味，他當然也聞到了。原本就不太能管住自己腺體的柳真，這下是徹底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