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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展著,南方有喬木,喬木多長青不落葉。也只有這裡的老合歡才能夠歪歪扭扭肆意地生長成這個古怪的模樣,沒有人會去幹涉它的意願,它儘可以享受無常的陽光和雨。
燕璣一邊走著,一邊對卿尚德斟酌著解釋道:“我之前一段時間你找不著人,是因為我跟鄭重去特訓了。”
“換一句話說,我單方面的給鄭重加強了訓練。”卿尚德看向燕璣,原本還有一絲慌亂的眼神在這時已然全數平復化為了一種歲月洗禮過後的安寧。他想要的人就在身邊,他想要的未來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他不需要慌亂,他只需要安靜地等待,很快就會等到他要的未來。
“我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誰?”燕璣微微一笑:“葉姓皇族裡唯一的幾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小輩,想來你也是應該認識的。畢竟大周的七王,自分封始亂,歷經西府衙門的建立到我那時,也還好端端地存在著。你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放心將那樣的重擔付到你的手上的。”卿尚德看著他道:“我跟他們其實沒有什麼
集。”
“不管有沒有集,你若是不能將這七位皇子分封
個清楚明白,那後面的很多事情你都是很難繼續下去的。”燕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是一片的清明,“我不問你未來如何,我只問你——是否問心無愧?”卿尚德搖了搖頭,道:“此生無悔。”
“南府這一回遞出了申請參加大周國演的公函,他們肯定是要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大周國演?”
“對。還沒有問過你,這一回,千山萬水,千軍萬馬,你都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萬死莫辭。”燕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好,一起。”他笑著勾住了卿尚德的手,然而一個抬頭就看見徐教頭趴在欄杆上,用一種“你們他孃的是小學堂的小學生嗎?還手牽著手”的表情盯著樓正下方的兩人。
葉謀人盤腿坐在樓梯間裡看太陽,身側是丁香的油紙傘,帶著如常淡淡的病氣,纏繞著淺薄的藥苦。
“你在這裡幹什麼?不怕他們把你給上報麼?”葉謀人這時候終於恢復了那一份安然,抬起油紙傘將燕璣往一旁撥了撥:“怕什麼?小生還怕他們不報呢。”他說著,眉宇之間的那一絲病氣似乎都淡去了許多,出絢爛的光華。
君本世間人,偏習雲中術。
燕璣不知道葉謀人在放西北時遭遇了什麼,但是他知道,真正的葉謀人絕對不會熱衷於追求長生追求羽化而登仙。
大周就是他大將軍府遺孤的城,他的血脈裡淌著的就是永不熄滅的熱血。
他修個仙都能夠在西北組織出一隻軍隊,若是真的做起事情來,又有誰能夠阻攔他?
只可惜命不長……
“葉學長,你會活到四十一。”卿尚德突然間開口,滿臉的認真與虔誠。
畢竟,這個人參曾經是他的師長。
葉謀人的那一場放,可不止是將葉謀人一個給
放到了蠻荒之地。
那只是一個開始,一場亂世的開端。
第十五章滿座詩篇成文章(上)二十一歲的卿尚德在南府,目睹了一切。
二十三歲的燕璣坐在大洋的彼岸,盯著月亮灣號稱人世間最圓最大的月亮思鄉、發呆,發愁明天該吃些什麼,發愁大周的未來。
燕璣走了,葉謀人被放了,鄭重投靠了趙軒,羅敬終於畢業回了燕城——皇帝好像發瘋了一樣,
放了他所能夠知道的一切青年才俊,乃至於最後,他親自下了一道聖旨——將大周的百年基業分封七處,各成一國,各為其主,成就了國中之國城中之城的奇景,也成就了大周無可挽回的頹唐景象。
第三年的卿尚德就在這樣的風雨飄搖之中,得到了薛映河的看重,一點一點地用他尚且稚的肩膀撐起了搖搖
墜的南府,撐起了斷層的南府學生會,撐起了疾風暴雨裡那最後一張能夠安靜讀書的殘破書桌。
直到西府揭竿而起,苟延殘硬是一口氣不肯倒下的南府終究是倒在了新世界的歡聲笑語裡,很安靜。
葉謀人吃驚地抬起頭,眯著眼睛望著這個逆光的少年:“你還是第一個斷言我會活過三十的人。”燕璣打量卿尚德的神,倒覺得他所言非虛。
或許是真的。
“葉王爺。”卿尚德用力地抓住燕璣的手道,“人活一世,不是為了苟活而苟活的。”
“人活一世,是為了活得彩而活著的。”沉默就好像
水般奔湧了過來。
直接沒頂。
半晌,葉謀人盯著燕璣跟卿尚德緊握在一起的手,笑道:“你可算是找到了一個寶貝啊。”
“那是當然。”燕璣晃了晃兩個人的手,故意在葉謀人的面前。
葉謀人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下襬,問了一句:“有把握嗎?”燕璣一拍脯道:“八分。”
“八分?是你瘋了?還是小生的耳朵不好使了?”葉謀人撇了撇嘴。
“只有我跟卿卿是八分。”燕璣道,“加上你,是十分。”葉謀人沒有說話,他的嘴在顫抖,似乎是被氣到了,又似乎是被
勵到了。
“小生不懂世子在說什麼。”
“小生告辭。”他拂袖而去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