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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嗎？”陸星程沉聲問道。

喻秋言從那狀似平靜的聲音裡捕捉到一絲怒意。他有些疑惑，明明之前開過比這還要惡劣十倍的玩笑，都沒有起他一星半點的情緒。

“你要一直這麼沒心沒肺下去嗎？”陸星程眼裡掀起的波瀾歸於平靜，語氣裡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無奈，又或者兩者都有。

“這樣不好嗎？”喻秋言問。

“你覺得這樣很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人生態度，我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喻秋言說，“你看，我們說不到兩句話就要吵起來，三觀差異太大，果然是不適合當朋友的。”後來陸星程還說了什麼？

喻秋言一時間不記得了，又或許他什麼也沒說。唯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對方凝在嘴角冷冷的笑容。

如今幾乎同樣的對話再次上演。

畢竟是他先招惹人家的，喻秋言記起這一段過去，忽然有些心虛。

“你說你堂堂一影帝，還是國內頂尖娛樂公司的大老闆，想跟你做朋友的人那麼多，也不是非我不可，對吧？”

“如果我偏偏非你不可呢？”嗯？這句話，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估計就是大型的表白現場。他頓了一下開口:“陸星程，好端端的，咱能不能不說這種讓人容易誤會的話？”陸星程眉頭一挑，狀似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詢問:“誤會什麼？”

“當然是誤會我跟你……”喻秋言說到一半停下，深了一口氣:“沒什麼……我怎麼能蠢到自己挖坑自己跳。”後半句的音量很小，陸星程沒聽清，不過他大概猜到喻秋言在碎碎念些什麼，好看的揚起小小的弧度。

“沒什麼就趕緊起來，你還想在我的上賴到什麼時候？”陸星程以拳抵，掩飾咳了兩下:“洗漱用品都給你準備好了，完就下樓來吃早餐。”等他翩翩然下樓去了，喻秋言才恍然醒過神來。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兔子，從上蹦了起來。

他光著腳在厚厚的地毯上來回走了兩圈。

陸星程的……？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還是他想多了？

不對，就算是陸星程的，都是大老爺們，睡個又怎麼了，他又沒把人給睡了。

想通這點，喻秋言呼了口氣，然後十分坦然的洗漱去了。

下樓的時候被走廊盡頭門上的密碼鎖引了注意力，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剛走到餐廳就聞到了一陣飯香，是魚片粥的味道。

陸星程正端著骨瓷碗喝粥，聽見他下樓的動靜抬起眼簾，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氤氳的霧氣在他眼前晃動，似乎連眼底的光也一同柔和起來。

“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

靜默片刻，陸星程再次開口:“愣著幹嘛，過來吃早餐，要不一會兒該涼了。”

“我不吃了，一會兒還有工作，喬風正在來的路上。”陸星程把碗放下:“不是還沒到嗎？雪天路滑，他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

“我不餓。”幾乎是話音剛落的同一時間，喻秋言空蕩蕩的胃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剛才不餓，現在餓了。”尷尬的人煩躁地了帶著些溼意的頭髮，拉開椅子坐下，試圖挽尊。

“嗯，我也經常會一瞬間就餓了。”陸星程角崩得直直的，影帝的職業素養此時派上了用場。不過沒什麼用就是了，壓住了上揚的角，壓不住眼裡出的點點笑意。

他拿起空碗盛了粥，放到喻秋言面前:“嚐嚐看。”白的魚片和綠綠的蔬菜在軟糯的粥裡相輝映，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喻秋言端起來喝了一口，鮮香的滋味在舌尖漫開。

“你這粥在哪買的？”和他平時喝的不太一樣，比李記的還要好喝。

“好喝嗎？我自己做的。”喻秋言本來要點頭的動作硬生生的停住。

“也就勉強算是一般般吧。”口是心非之後，又端著碗喝了一大口。

“其實我做的海鮮粥味道更好，但你昨晚說想喝魚片粥……”喻秋言端著碗的手頓了一下:“我說的？我什麼時候說的？”

“睡著的時候，說了多，想喝魚片粥，想吃海底撈，還有烤串和麻辣小龍蝦。”喻秋言被嗆了一下:“不可能，我從來不說夢話。”陸星程也沒爭辯:“好，那就當你沒說過。”喻秋言一下坐直了:“什麼叫就當我沒說過，我明明就沒說過。”

“嗯，你沒說過，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而已。”陸星程點頭。

“哼。”這還差不多。

滿滿一碗粥很快見底，陸星程看在眼裡，狀似無意地問:“要不要再來一碗？”喻秋言意猶未盡的|，只糾結了一秒，終於選擇尊從自己內心的想法。

“要。”明亮的落地窗外，停了一夜的雪再次降下，被風攜著在空中打了個漩。

陸星程拿起湯勺，正一勺勺往他碗裡添粥，神情十分專注。他煮粥的時候估計有被燙到，左手手背紅了一塊，在他白淨的皮膚上十分顯眼。

喻秋言看在眼裡，彷彿是自己也被燙到一般，飛快的移開目光。心臟被某種複雜難言的情緒密密麻麻的包裹著，等他反應過來時那句話已經再次說出了口。

“陸星程，我們別做敵人，做朋友吧。”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