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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砸吧砸吧嘴,不知在做什麼美夢。

王爺在邊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輕手輕腳地洗漱更衣,上朝去了。

槐實自認沒錯,縱使王爺對他不冷不熱,翻臉比翻書還快,他還是按部就班過自己的子。他現在也想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王爺的心思他最好別猜,猜也猜不明白。

老管家來問他今個要不要吃冰糖葫蘆,槐實想了想,說:“今天我想出去遛一遛,總呆在府裡太悶了。”老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忤逆他的意思,找來馬車和幾個做事仔細的僕役,好不容易把槐實送了上去。

槐實出了門,去哪裡倒無所謂,反正他都看不見,他只是喜歡聽,聽熙熙攘攘的人聲,集市上各式各樣的叫賣聲,還有水車嘩啦啦的滾動聲,什麼都新鮮,什麼都有趣。

王爺以前也帶他出來過,只是王爺太悶,槐實沒人說話,只覺得氣氛尷尬。

路上被人叫住,說:“槐少爺,鎮南王在香茗樓等您過去。”槐實奇怪,掀開簾子,問了馬車伕:“王爺有說過嗎?”馬車伕搖搖頭:“沒聽過,小少爺,那咱們去嗎?”

“去吧去吧,萬一王爺真喊我過去,我可不能不赴約,要是放了王爺的鴿子,晚上又得挨一頓兇。”到了香茗樓,僕役把他領上去。

結果到了那裡,槐實才知道是個鴻門宴,請客的人不是王爺,而是崔丞相的門客,奉了崔丞相的意思而來,看到眼盲的槐實走上來,立馬把僕役趕出去,咣噹一聲關上門,把槐實嚇了一跳。

崔丞相是何人,槐實不知道。

槐實對這個名字唯一的印象,就是崔丞相的女兒有可能嫁給王爺。

槐實被關在房裡,那門客朝他冷哼一聲,語氣不屑:“你就是鎮南王的臠?”槐實吃了一驚,這事怎麼人人都知道?

“關你什麼事?”

“王爺不識抬舉,回了丞相結親的好意,駁了丞相的面子,自然要吃點苦頭,”那男人聲音森冷,讓槐實不寒而慄:“人人都說鎮南王品行高潔,襟懷坦蕩,我看都是笑話,和他那些王爺兄弟一樣,在家裡養男寵,滑天下之大稽。”槐實心裡不得很,但現在身陷囹圄,又不能貿然行動,只能好言問道:“那你想做什麼?你也說了,我只是個男寵,又是個瞎子,你把我關在這裡有什麼用?”

“也許無用,也許有用,就看你在鎮南王心裡佔了多大比重。”

“你想多了,一個男寵能有多大比重?”

“那可不一定,”門客打量了一下身上鑲金帶玉的小瞎子,說出了其此行目的:“瞎子,你若是能幫丞相做事,丞相會給你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最好,到時候豪邸名宅,丫鬟下人應有盡有,好過在王府裡仰人鼻息,如何?”槐實沒有說話。

“做主子總比做玩物來的好,你說是不是?這些王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等他玩膩了,就把你一腳蹬開,到那時候,你該怎麼辦?”第六章四周安靜得很,門客沒有再說話,槐實從杯盞輕碰的聲音裡聽出了門客的有成竹。

槐實也不知在想什麼,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說出“我信王爺”或者“我什麼都不要”這樣的話來,腦子裡亂哄哄的,像是後廚的灶膛裡樹枝和木柴被火烤的噼裡啪啦的響聲。

幾年前他還是個後廚人人欺打的瞎子,現在搖身一變,已經成了王爺的掣肘,成了別人眼裡鎮南王的枕邊人。

王爺給了他榮華富貴,但槐實突然不知道這些於他有什麼意義。

小瞎子前十九年的人生裡,一直覺得有錢有閒就是神仙子,有人服侍穿衣吃飯就是皇帝子。可當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又在想,是不是得做些什麼才有意義,所以他學寫字。可他畢竟眼盲,且天資並不算聰穎,再努力也只是會寫能寫罷了。

他試著把心思放在王爺身上,但王爺總是推開他,總是忽冷忽熱,槐實實在搞不清楚。

這世上無盡的人與事裡,都與槐實無關,只有王爺能讓槐實真實地受到自己的存在,覺到被需要,他想,他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是不會幫什麼崔丞相的,”槐實淡淡地笑了笑,說:“我是王爺的人。”瓷杯落地,四分五裂,發出尖銳的破裂聲,膝彎被人狠狠一踢,槐實往前倒下,膝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門客踩在他後背上,硬底靴子硌在肩胛骨上,槐實忍不住喊疼,門客威脅道:“瞎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槐實的臉貼著冰涼的地,突然聽見有腳步聲。

他費力分辨了一下,那腳步聲卻在門口停住。

是王爺的腳步聲。

槐實的耳朵總是比常人機些,再加上他對王爺的腳步聲有著莫名的執念,所以不管有多少人經過他的面前,他都能從中認出王爺。

他確定是王爺,不知怎麼的,他就是很確定。

可王爺……為什麼還不進來?

“瞎子,最後一次機會,你若還是不依,就別怪丞相不客氣。”門客踩著他的肩胛骨往地上按,槐實的脖子梗著,下頜骨磕在磚板上酸楚不堪,他想:王爺怎麼還不進來救他?

“你只要聽從丞相的安排,繼續待在鎮南王身邊,你一個瞎子,丞相也不會為難你,但你若是不答應,就別想活著出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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