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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凝固了。
“月馳,來了呀,”唐教授放下筆,“我介紹一下啊,這是唐蘅,咱們學院的大四本科生。唐蘅,這是我今年新招的碩士,你的師兄。”唐蘅坐著沒動,皮笑不笑地應了句:“你好啊。”李月馳頓了幾秒,垂下眼低聲說:“你好。”第23章比他們都好聽“行啦,唐蘅,你帶你師兄去教研室,”唐教授說著,衝李月馳笑了一下,“今天太熱了,你們拿點喝的過去。”李月馳仍舊垂著眼,神情似有些不知所措。唐蘅則還是那副皮笑
不笑的表情,他拉開唐教授辦公桌的
屜,抓了教研室的鑰匙,又從辦公室的小冰箱裡撈出兩瓶可樂。然後他一言不發地往外走,李月馳默默跟上。
進了教研室,唐蘅把可樂放在桌上,自己坐進唯一的皮質沙發,長腿一伸,說:“你去開空調。”李月馳走到前門的空調前,按了兩次開關,空調沒有反應。他繞到空調後面,蹲下,把頭拔出來又
回去,但那空調還是沒有反應。最後他垂下手臂站在空調前面,有點笨拙地打量控制面板——像是沒辦法了。唐蘅心想,這個人是在拖延時間吧?就這麼不想和他說話?
“你看不出來麼?那個是壞的。去開後面的,二十四度。”李月馳一言不發,起身去開了空調。然後他在會議桌的一側坐下,教研室裡只有他們兩人,中間隔了四把椅子,顯得疏遠又空曠。唐蘅換了個更隨意的坐姿——這沙發他都坐了四年了,高中的時候,他和安芸經常在這間教研室做作業。
兩人坐著,都不說話。半晌,李月馳總算抬起眼,臉上沒有表情:“師弟,”他的聲音也很平靜,“對不起。”——為什麼他連道歉都這麼欠揍?
“沒什麼對不起的,”唐蘅輕快地說,“你說得對,我就是來混個名額,算是——竊取你們勞動成果?坐享其成?”李月馳沉默兩秒:“好。”好個啊好。唐蘅擰開可樂,另一瓶丟給他,冷聲說:“那你開始講吧。”李月馳從書包裡取出一個文件夾,看著很厚實。他打開文件夾,竟然真的開始講了:“我們的調查範圍是洪山區和青山區,採取走訪和問卷相結合的方式,走訪為主,問卷為輔……”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像在背書。唐蘅抱著手臂,兩條長腿
疊,整個人陷在沙發裡,面前的桌子上空無一物。這樣子哪是他向李月馳請教項目的情況,倒像是李月馳在給他彙報工作。唐蘅懶洋洋地眯起眼,忽然覺得有些熱。
“停,”唐蘅說,“把空調調低一度。”李月馳乾脆地起身,臉上絲毫沒有被打斷的不滿。很快他回到座位上,繼續像機器人似的講解。
唐蘅覺得有意思,原來李月馳也有這麼忍氣
聲的一面?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只是個在武漢無依無靠的學生,好不容憑努力保研到漢大——結果還沒開學,先把導師的侄子得罪了。
他會不會已經覺得自己完了?唐蘅又想,不至於吧。
唐蘅沒再打斷他,但也沒聽。其實這些東西本不用李月馳講,他看看項目計劃書自然就明白,況且類似的項目他在大二時就做過了。只不過,這一次,李月馳總算避不開他了,更不能像昨晚那樣客客氣氣地趕他走。
手機振了兩下,唐蘅迅速掛斷。幾分鐘後,蔣亞發來短信:你幹嘛呢?咱不是下午排練嗎?
唐蘅:我要晚到一會兒。
蔣亞:??????出啥事了??
唐蘅:見面再說蔣亞:草你別嚇我啊!到底啥事??用我過來幫忙不??
唐蘅直接把手機靜音,倒扣在桌子上。他們在漢陽音樂學院附近租了一間排練室,平時排練時,總是唐蘅或安芸先到,蔣亞最後。這傢伙每次都有理由,不是堵車就是和女朋友吵架,而唐蘅向來準點。
不過今天,唐蘅覺得晚一點也沒關係,他想多在這裡耗費一些時間。
“師弟,這是調查問卷,”李月馳走到唐蘅面前,遞來張薄薄的紙,“你可以看一下。”這就講完了?唐蘅接過那張紙,低聲說:“別叫我‘師弟’。”
“……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你師門的,我不是唐老師的學生,”唐蘅頓了頓,“咱倆不吧。”李月馳不作聲,臉上也還是沒有表情。好像無論唐蘅說什麼他都不會反駁,就這樣默認了。至於嗎?就這麼怕他?就這麼怕他報復他?唐蘅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他和李月馳較什麼勁,李月馳哪一點是他比不過的嗎?沒有吧。
唐蘅低頭掃一眼問卷,說:“你們現在正在做洪山區的?”
“嗯,快做完了。”
“貧困人口調查,”唐蘅笑了一下,“那你也要填這份問卷嗎?”教研室寂靜得像曠野,什麼聲音都消失了。
一秒。
兩秒。
三秒——默唸到第四秒時,他聽見李月馳平靜的聲音:“不,我沒有武漢戶口。”唐蘅把問卷折了幾折,進褲兜。
“就到這吧,”他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迅速把手機揣進兜,大步朝門口走去。說不出為什麼,突然就後悔了,也許剛才那個問題確實問得過分。儘管李月馳沒有如他預料那樣發火,但他還是後悔了。他決定不招惹李月馳了,他說他草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