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越走越深,你看到了一疙瘩一疙瘩湧起的瘴氣,又看到了陽光透過樹枝和瘴氣乍長乍短的芒刺,但是,你卻怎麼也尋不著了返回的路線……"莊之蝶說著,已不能自己,把飯碗也放下了,柳月叫道:“莊老師是朗誦抒情詩嘛!”莊之蝶卻看見周垂下頭全,就說:“周
你不
覺是這樣嗎?”周
說:“莊老師,這壎是我吹的。”莊之蝶啊了一聲,嘴張著不能合上。
牛月清和柳月也停止了吃飯。
周說:“我是瞎吹的,只是解解悶罷了,沒想你卻聽到了。
你若真喜歡,改我正經錄一盤給你送過來。
但我不明白,你現在是名人,要什麼有什麼的,心想事成,倒喜歡聽這壎聲?”說畢,從挎包裡掏出一個黑的小陶罐兒似的東西,說這就是壎。
莊之蝶知道什麼是壎聲,卻並未見過壎的模樣,當下拿過看了,稀罕得了得,問這是哪兒買的,說他曾去樂器店問過有沒有壎,那售貨員竟不知道壎是什麼。
周說這是上古時的樂器,現在絕少有人使用了,他在潼關時聽一個民間老藝人吹過,跟著學過一段時間。
到西京後在清虛庵挖土方,挖出這個小陶罐兒,誰也不認得是什麼,他就收藏了。
才到城牆頭上練習著吹,吹得並沒個名堂的。
兩人一時說得熱起來,莊之蝶就說:“不知怎麼我聽了對味兒,我還買了一盤磁帶,你聽聽味兒更濃哩!”就換了另一盤帶,放出來竟是哀樂。
牛月清過來噎地把機子關了,說:“見過誰家欣賞的是哀樂?!”莊之蝶說:“你好好聽聽,聽進去了你也就喜歡了。”牛月清說:“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這麼一放,別人還以為咱家死了人了!”莊之蝶只好苦笑了笑,關了錄放機。
坐下來吃飯。
柳月說:“莊老師也怕老婆?”莊之蝶說:“我哪裡怕老婆?只是老婆不怕我罷了。”牛月清故意不理他的趣話,莊之蝶兀自說句:“這粥熬得好哩!”喝完一碗粥,放了筷子,問周還有什麼事,要是沒事,晚上到孟雲房家聊天去。
周倒一時臉上難堪起來,支吾了半會,說:“我倒有一件事向你說的,你先吃飯吧。”莊之蝶說:“我吃好了,你說吧!”周
說:“我只說知恩報恩,為老師寫篇文章宣傳宣傳,沒想倒惹出事來。
景雪蔭她是回來了,鬧得很厲害,廳裡領導可能也會來找你查證事實呀。
我先來通個信兒,聽聽你們意見的。”牛月清說:“我和你莊老師已經看過那篇文章了。”周一下子慌了手腳,說道:“師母也看過了?!”牛月清說:“沒事不要尋事,出了事也不必怕事。
這事要鬧該是我鬧的,她景雪蔭鬧的什麼?文章雖不是莊之蝶寫的,可不看僧面看佛面,過去的一場情一點不珍惜,說翻臉就翻臉了?!”莊之蝶不接牛月清的話,只黑了臉,詳細問了廳裡和雜誌社的情況,嘆道:“我一再叮嚀等人家一回來就先去解釋,你們偏偏不在意麼!現在出了這事,她的對立面肯定說三道四,幸災樂禍,再加上武坤趁機煽風點火,借她丈夫又給她施加壓力,人都有個自尊心的,她不鬧一下,別人還以為她是默認了。
既然鬧開了,可能就不會提起來又悄沒聲地放下,她是從來沒吃過虧的人,要強慣了,碌碡拽在半坡,是退不下來。”牛月清說:“現在姓景的全然翻了臉,你還只是從她的角度考慮?周寫這文章雜誌能刊出來,主觀上哪個不是對你好?你這麼一說,一顆石頭撞得三個鈴響,讓多少人喪氣哩!”莊之蝶聽了,心裡倒窩了火,忍了忍,說:“那我怎麼辦?”周
說:“廳裡若有人來問你情況,你只需咬定所寫的都是真事,甚至你可以說……這話師母怕不愛聽的。”牛月清說:“你往透裡說。”周
說:“你可以說和她都那個了,寫得還不夠的。
戀愛中有那種事是常事,你說有,她說沒有,到哪兒尋證人去?一潭水攪混了,誰說得清白?”莊之蝶立即站起來,臉都變了:“你怎麼能想出這種主意?!咱說話不要說講責任,起碼得有個良心啊!”牛月清也說:“周
,這話可不敢說。
你莊老師是有社會地位的,比不得你我。
這麼說出去,外界一股風,你莊老師不成了西京城裡的痞子閒漢角?我出門又對人怎麼說的?!”周
聽了,臉
泛紅,當下拿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說他是昏了頭了,動出這麼個混帳念頭,也是他沒經過世事,一聽到省上領導的指示便害怕了,就反覆求老師、師母能原諒他。
莊之蝶氣得抓了茶杯去喝,茶杯已經搭在嘴邊,才發覺杯裡並沒了水,放下杯子,就把臉別到一邊去。
牛月清過來給莊之蝶添了茶水,又給周的茶杯續了水,說:“周
,你何必又要這樣呢?你莊老師怎麼能不理解你?就不要再說原諒不原諒的活了,說得多了,倒讓人覺得不美!”周
就變得老實憨厚起來調說:“我也是在你們面前氣強,才這麼說的。
那怎麼處理呀?”莊之蝶說:“我有什麼辦法?但有一條,戀愛我是不能承認的。”牛月清說:“事情是已經過去了的事,我原本是不願多說的,至於你和姓景的戀愛過沒戀愛過,在我認識你之前我管不了那麼多,可咱們都已經訂婚了,你和姓景的還絲絲縷縷地糾纏著,我不是瞎子,全看在眼裡,勸過你不要與她來往,你總是不惜傷害了我而去袒護她,我以為她是多高尚,對你多有情,沒想她能崖裡井裡掀你了!”莊之蝶說:“你少說兩句行不?你一攙和這事就更眉眼了!”牛月清說:“你是以為我吃醋嗎?我倒可憐了你哩!”見氣氛不對,柳月忙勸,周
也只管怨恨自己不好,牛月清才說:“這些我也忍了,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你竟對景雪蔭不恨不氣,這讓我失望。
你不承認是戀愛,那你與她的關係怎麼說?”莊之蝶說:“是同志,是朋友。”牛月清說:“那文章中寫的幾宗事怎麼不是同雜誌社別的人所發生的?”莊之蝶說:“是比一般同志、朋友更友好嘛。”牛月清說:“這些全依了你。
可你面對現實了沒有?如今文章上寫的調兒是戀愛的調兒,你若堅持不承認戀妥,那就只有雜誌社和周吃下了兜著!但這麼一來,社會上又會怎麼看侍你?說莊之蝶為了一個女人,竟能把支持他宣傳他的一批朋友置於死地了!”莊之蝶說:“你這是迫我就範嘛!”牛月清說:“別人說那是爛銅,你要硬說是金子,你實在還丟心不下那個姓景的,你就以你的主意辦吧!”便對周
說,"周
,你給鍾唯賢他們說,這是你們要宣傳莊之蝶的,那活該是自作自受;你也收拾了行李,明天再去清虛庵當你的小工吧!”站起身竟到臥室睡去了。
莊之蝶哭喪著臉在客廳踱來踱去,周就木呆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柳月瞧著難受,從冰櫃裡取了一盤梅李讓周吃,周
不吃,兩人推來讓去的。
莊之蝶過去撿一顆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