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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一聲,落下一顆大的淚珠來。

但她不滿了詩中的"我得了一個新的女人,女人卻是曾和別人結過婚"的話,心想:你現在竟嫌棄了我是結過婚的,難道我結過婚的事你先前不知道嗎?我為你把那一個安穩的月丟了,你卻一直心裡對我這個看法?!越想便越生氣,要等著周回來論說個明白。

這麼氣咻咻在窗前坐了,卻又想:罷了,罷了,我既然已從心上沒了他,何必和他致氣論理,若我們鬧翻,他要破罐子破摔,就也全不顧了這場官司,說不定在法庭上要胡亂說一通,豈不把莊之蝶就壞了?想到這裡,這婦人便把那筆記本藏了起來,要等著某一時機成,或是他周發覺了她與莊之蝶的事,兩人最後鬧分裂了,拿出筆記本來就是她反擊的一個口實的。

於是,就偏又將那面放置在頭櫃上的銅鏡子鏡鼻上拴了頭繩兒,高高懸掛在客廳的正牆上。

但是,為了目下安穩住周,她就去找了孟雲房來說道理。

孟雲房答應得很快,且抱了鴿子來,也就對周說:“莊之蝶哪裡是生氣了,他講那番話還不是為了把官司打贏?他平白無故捲進這場官司,是別人早站出來要告你的了,現在人家和你站在一起,把一個好端端的情人也成了仇敵,你還生什麼氣?你瞧瞧,他哪裡是你這小心眼,他還買了鴿子來送你們。”唐宛兒抱了鴿子,就把鴿子貼在臉上。

鴿子的白羽正好和那臉相配,襯得她的一雙眼睛越發黑幽,鴿子的一隻紅嘴越發豔紅。

婦人說:“孟老師,你說我白還是鴿子白。”孟雲房說:“你知道我是一隻眼,我能看了什麼,改你莊老師來了讓他瞧瞧,他眼毒哩!”婦人臉就微醉,卻說:“孟老師,你剛才說的,景雪蔭真的是莊老師的情人?”周就說:“你好羅嗦,問那麼多幹啥?!”婦人得了鴿子,明白是莊之蝶專為她買的,又得知在當子裡給誰也沒再買什麼,就心花怒放,沒人時想許多好事,自此更每立於穿衣鏡前打扮自己,打扮打扮了,自己就衝自己一個媚笑,輕聲喚道:莊哥,我給你笑哩!便不能自控,用手滿足一番。

這期間也向她要求過,她總是推託身子不舒服,等到實在沒法推託,只催促周往快些,然後用水反覆去洗。

說:“你越來越沒慾了?”婦人說:“年紀大了嘛。”周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哩,你才多大年紀?”婦人笑笑,卻說:“我倒有個建議給你說的。

你和莊老師有了那場不愉快,咱是不是請了他過來吃吃茶飯,人心都是長的,你低個頭主動些,莊老師就不會計較你了。”一句話說得周又陷入官司的愁苦中,支支吾吾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坐到院中扇扇乘涼去了。

這一,鍾唯賢要周聯繫莊之蝶見面說一些事,周就說在他家相會見面吧。

約好了時間,早早回來對唐宛兒講了,唐宛兒喜得說她要好好準備酒菜的。

可這婦人想來想去,卻不知做了什麼吃著好,就晚上拿了手電出了門,周問幹什麼去,她只說:回來了你就知道!她一走走到了城河沿的樹林子裡,打手電捉那從樹土裡拱出來往樹上爬的知了幼蟲。

原來知了在樹上配,產下卵來掉在樹下土裡,長成後就於晚上爬出來到樹部,開始生出翅膀,然後裂脫皮殼而飛出蟬來。

就在還未長出翅膀之時捉了來炒吃,營養豐富,味道又極鮮美。

等到半夜,才見唐宛兒回來,發散襪破,兩腳髒泥,卻捉得了一塑料袋兒鮮物兒,倒氣得說:“你真會成!”唐宛兒只是笑,說她在城河沿上遇上一個男人,男人總是尾隨她,她已經準備好了,一等他過來,她就把口袋裡的錢全給人家呀,但又過來了一群人,那男人才走了。

說:“他哪裡要你的錢?!”唐宛兒說:“那他要我什麼,要得去嗎?!”就在盆中倒了鹽水,把知了幼蟲一個一個浸進去讓吐腥泥。

上說:“你蹭蹭磨磨地不睡嗎?”唐宛兒說:“你先睡吧!”周卻還在說:“宛兒,宛兒。”唐宛兒知道他的意思,偏不再理,直等著周起了鼾聲,方輕手輕腳上了去。

,莊之蝶和鍾唯賢按時赴約,周就提了酒,要一邊說話一邊喝。

鍾唯賢說:“喝酒也沒有菜呀?”婦人笑端了一碟油炸得焦黃的知了幼蟲,嚇得莊之蝶就捂了口鼻。

婦人見他這樣,心裡叫屈,說:“莊老師看不上吃?”莊之蝶說:“這東西怎麼吃?”婦人說:“這東西好哩,我孃家那兒的人一見這就口水了。

我是昨晚專門去城河沿樹林子捉回來的。”莊之蝶說:“你們陝南人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吃啥都吃,地上走的除了草鞋不吃啥都吃的。”婦人說:“你嚐嚐嘛!”便用三個指頭捏了一隻要莊之蝶吃,莊之蝶吃了,真的一口奇香,越嚼越有味。

婦人也就笑了,只把捏過知了幼蟲的三個指頭在自己口裡油味兒,衝莊之蝶一笑,說:“現在知道好了吧?你總是長麵條子、玉米麵攪團,我會培養了你成個美食家的!”鍾唯賢便笑了,說:“‘培養’這詞兒好!可我還沒聽到過哪個女人要培養男人的話哩!好像在一本書上看過,說女人是一架鋼琴,好的男人能彈奏出優美的音樂,不好的男人彈出來的只是噪音。”婦人說:“這倒是對的。

我也看過一本書上說,男人是馬,女人是騎馬的人,馬的瞎好全靠騎馬的人來調哩!”周說:“得了得了,鍾主編是什麼人,你別魯班門前掄大斧!”婦人卻更得能了,說:“鍾主編不給我發工資,我做不了你那謙謙後生!”又是說笑了一通,鍾唯賢就問莊之蝶認不認識省職稱評定工作辦公室的領導,莊之蝶說:“認是認得的,關係並不。”鍾唯賢說:“只要認識,你說話他們也會聽的。

這就要拜託你一件事了。

這次職評辦下達給我們全廳的業務部門兩個高職名額,可除了《西京雜誌》編輯部,還有一個《西京劇壇》編輯部,那麼多的編輯,狼多少,這不是製造知識分子之間的矛盾嗎?我要不是打了右派,我現在還要給誰說什麼話!可就是那些年沒有任編輯,平反後當了一段雜誌負責人,又讓人刷了,幾年裡沒了事幹。

如今雖是主編,新上任第一期偏出了這場風波,廳裡就不給我們雜誌社撥一個名額。

我去找他們,他們推說名額少,我才想讓你去職評辦說說情況,是否能給廳裡多一個名額呢?我這麼大年歲的,身體又不好,還能活幾天的,要不要個高職也無所謂。

可國家給知識分子這個待遇的,我有資格,這些人偏偏以職稱壓我,我這就要賭氣兒爭取的!你說呢?”莊之蝶說:“這完全應該,他們認為你不夠任高職的資格,為什麼辦這麼大的雜誌又讓你當主編?我這幾就去職評辦反映情況,力爭讓他們多撥一個名額下來,這個名額就戴帽下達。”鍾唯賢說:“這倒不必,只要多一個名額,畢竟就好評些。

如果排除他們的偏見,評委們評議時認為業務上我不夠水平,那我一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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