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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願出錢買，或者用別的東西換。”蕭滿語氣真誠。

女子搖頭:“我不缺錢，也不缺東西。”蕭滿把畫像捲到手中，轉身一步，正面朝著這女子，認真看著她的眼睛:“姑娘怎樣才願意給？”

“不給不給！”女子答得極快，衝蕭滿擺擺手，扭頭向著山上走。

蕭滿跟上去，喚了聲“姑娘”，可這回輪到女子不搭理他了。

他不由想起在來的路上，曲寒星所慨的，無論低階或高階武器，尋起來都不容易那一番話。

女子對這些山路甚是悉，縱使來到崎嶇陡峭的地方，走得亦相當輕快迅速。蕭滿身為修行之人，自然不懼這些艱險，跟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女子往回看了一眼，不耐煩地說:“你怎麼一直跟著我啊？”

“先前姑娘不也一直跟在我身後？”蕭滿說道。

女子不服氣地說:“這是我家的山，我想走哪就走哪，怎麼能叫跟在你身後？”她繼續朝前走，蕭滿與她保持一定距離，不曾生出就此離開的念頭。

又過數分，層林來到盡頭，視野裡出現一條溪。女子加快腳步過去，從溪裡掬出一捧水喝下後，坐到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她拔了草到手裡，把玩著，抬眼看向不遠處那個緊隨不捨的人，“喂”了一聲。

蕭滿:“嗯。”女子道:“你說可以換。那無論我要什麼，都願意幫我到？”蕭滿想了想，說:“價值不能過分高於不聞鍾。”

“你很懂做生意，還知道它的名字。”她神情中出少許訝然，轉念想到這人找的就是不聞鍾，自然該將它打聽清楚。那些許的驚訝從她眼中消失，又問:“你可知道它的特點是什麼嗎？”蕭滿對不聞鍾知之甚少，他不在此處不懂裝懂，請教道:“姑娘若是知曉，可否告知一二？”

“天底下，除了我，無人可觸碰這東西，否則它就會爛掉。”蕭滿沒有將畫像收回乾坤戒裡，女子抬手指著它，回視蕭滿的目光，哼笑著說道，“所以，便是我給你了，你也跟沒尋到一樣。”

“這……”蕭滿微微一怔，旋即陷入沉默。

這一點誰都不曾預料到，更不曾查探出，觀此女子神不似作偽，蕭滿立在遠處，思索片刻，試探地問:“姑娘可否帶我去看看？”他原以為會被拒絕，甚至想好了被拒絕之後的對策，孰料這女子沒有猶豫，直接衝他點頭:“行吧，隨我來。”說完從石頭上起身，拍拍裙襬上的灰塵與草屑，開始帶路。

蕭滿依舊走她身後，隔了沒多久，忍不住問:“你就不怕我是什麼歹人？”

“這裡是我家的地盤，若你對我出手，先遭殃的是你！”女子笑得毫不在意。……所言有理。

“我姓蕭，名叫蕭滿，姑娘叫什麼？”蕭滿問前面的女子。

“詩棠，詩詞歌賦的詩，棠就是那個開不了多久就會謝的棠花的棠。”她對自己名字的形容有些奇怪，但沒給蕭滿多想的時間，轉眼指向前方某處，又道:“來，走這裡的傳送陣法。”西北方向一棵棠樹下有微微幽光，當他們踏上去時，傳送陣法在地面顯出蹤跡。

這是個近地傳送陣，並不高深，詩棠往陣法上稍微一擺，幽幽光芒變成明亮華光。下一剎，兩人從原地消失。

傳送的目的地在某個庭院，到處都上了燈，照清庭中的假山怪松花圃水池，長窗外坐著個丫鬟打扮的人，手裡執著針，正繡花。

“小姐呀，您終於回來了！”丫鬟見到詩棠，放下手中活計，面喜悅上來，目光觸及蕭滿，又生出疑惑，有有些羞:“這位是……”詩棠甩甩衣袖，朝著屋內走:“帶回來陪我解悶兒的。”

“解悶兒也就罷了，可也不能帶一位公子啊？”丫鬟對她家小姐的行為沒有質疑之意，甚至不曾驚訝，但對蕭滿的別，非常介懷。她小心翼翼瞥了眼蕭滿，瞥完立刻垂眼，落到腳下的青石上。

“公子怎麼了？人家長得好！”詩棠起說道，繼而一揮袖子，對蕭滿道:“來，你跟我來。”詩棠帶著蕭滿在宅院中幾經折轉，行至一棟閣樓頂層，推開長窗。

“不聞鍾在那。”她朝窗外揚揚下巴，對蕭滿說道。

蕭滿看過去，那裡有一個小院子，牆上掛滿紫羅，花期已過，看不見垂蘿如瀑的景，但風動枝葉依舊柔美。

不聞鐘被放置在正中的矮几上，通體銀白，同魏出雲尋得的那幅畫像相似十分，靜謐地反著從天上落下的星光月光。

“我爹說它是口鐘，我卻覺得它像只碗。”詩棠輕聲開口，“我出生之前它就在這裡了，家中所有人都止靠近，除了我。”

“因為唯有我可以觸碰它，讓它不壞掉。”

“為何只有你能觸碰？”蕭滿甚是疑惑。

詩棠聳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爹我爺爺我家老祖宗都不知道。”蕭滿的視線回到不聞鐘上。銀的鐘靜立此間，沒有被高高掛起，任憑風吹，不動不搖，途經此地的人自然聽不見聲響。

他覺得很奇怪，詩家擁有一座山頭，想必財力豐厚，可為了保存一件低階法器，就將這這個小院封起來止出入，是否太過了些？

這其中必有因果，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