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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奄奄一息,塵世無藥可救,若想活命,須以鳳凰元丹做引。
這天底下就蕭滿一隻鳳凰。
孤山算是客氣,遣人來問蕭滿是否願意把元丹獻出。
可元丹是什麼?元丹以“元”為名,乃是鳳凰一族修行的本,若是失去,再無回覆可能,此生形如廢人,唯待老死。
雪意峰上有制,是晏無書親自設下。當時晏無書已是道門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若無他的允許,那些長老斷然無法走到蕭滿面前。
可他們就是到了,道袍飄飄,長劍生寒,要蕭滿獻上元丹。
蕭滿不肯,於是禮過之後,便是兵戈相向。
彼時蕭滿清修佛道,不太擅長打架,對面之人聯起手來,直接以孤山劍陣來攻,蕭滿本不是對手。而身為道侶的晏無書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他當如何自保?無力自保。
他當如何反抗?無以反抗。
憤怒絕望之中,蕭滿化出原身,施展秘術,釋放鳳凰真火!
嚴嚴肅冬,漫山飛雪,天地皆白。鳳凰火呼嘯而至,刺目的紅狂舞肆意,雪意峰上層林頃刻焚盡。
那些年裡,多少紅塵情思,皆付一炬,同燒盡神魂之力的鳳凰一道化作灰煙,飄飄蕩蕩消弭虛空。
蕭滿當時是真真切切死了,死在孤山,死在雪意峰上,死在晏無書的默許之下,連骨頭都不剩。可或許鳳凰涅槃的傳說並非傳說,又或許天道憐憫垂愛,他閉眼之後,竟然醒了過來。
是一場重生。
重生回到百餘年前,晏無書還沒有成為人人敬仰的天下第一,蕭滿不過是個初入修行門檻的稚少年。
重生回到百餘年前,一切怨緣未結,百般恩仇未起,正是雲開見月時,長夜風起,恍然如夢,他還有機會改寫那樣的結局。
過了界碑,便看不清雪意峰上具體情形為何。蕭滿亦不曾回頭看,步伐越來越快,等下了橋,猝然抬手、扶住道旁山石。
疼痛自識海深處襲來,扯得神思不明視線不清,他蹙眉,摸摸索索自袖間取出一瓶丹藥,尚未來得及服下,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月光之下血灑如梅落,蕭滿身形搖晃,臉慘白如紙。
不用細探,蕭滿深知自己傷在神魂上,那是用秘術強拉境界、釋放鳳凰真火所付出的代價。情況比預想中更為嚴重,眼下最好是尋一處清靜之所修養,但蕭滿沒有這樣做。他一番吐納調息,待恢復幾分力氣,服下丹藥、擦乾畔血跡,繼續前行。
孤山很大,各峰都有專供不擅御劍御風的低階弟子出行用的飛行獸,不固定路線,給足銀錢便走。蕭滿來到最近的驛點,挑了隻鵬鳥,翻身坐到背上,拍了拍它腦袋,道:“去行雲峰。”蕭滿是鳳凰,孤山的鳥類都同他親近。鵬鳥扭轉腦袋,蹭了蹭蕭滿掌心,眼珠子一轉,似乎在問:為何要去那裡?
眾所周知,雪意峰與行雲峰不僅位置相距甚遠,關係更是非常不和睦,兩峰之間除了幹架,本沒有往來。
“走了。”蕭滿沒有對鵬鳥解釋,輕拍它後頸,催促啟程。
鵬鳥縱使擔憂,還是張開翅膀。
蕭滿此去行雲峰,是不得已為之。
懸天大路上修行境界分五重,他如今在最低的抱虛境,弱小不堪。
直接加害於他的是孤山劍陣。如容遠所言,最瞭解孤山劍陣的自然是孤山。此地又是舉世數一數二的大派,他沒道理不利用這個地方讓自身強大。但孤山規矩甚嚴,要想修行,必須是孤山弟子。
此時蕭滿的身份委實尷尬,他是鳳凰一族最後的血脈,是陵光君晏無書的道侶,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可以拿出來說道。
換而言之,他不是孤山的什麼人。
重活一世,蕭滿不可能去找晏無書幫忙,而他隨晏無書來到孤山後,一直隱居在雪意峰上,足不出戶,諸峰峰主長老皆不認識,要想辦成事,唯有找行雲峰。
——整個孤山無人不知,行雲峰的峰主喜歡做易。
鵬鳥在夜中飛了小一刻鐘,終於來到行雲峰。蕭滿在陣法外表明身份,不多時,輕盈
轉的光芒消散,擋在面前花枝向左向右移動,現出一條曲折石徑。
蕭滿沿路行至道殿前,只見一人手執羽扇,搖晃低笑著走出來:“呀,原來真是鳳凰殿下,稀客稀客。”此人是行雲峰峰主談問舟,蕭滿與他見禮,“談峰主。”道殿外有樹有花,石桌石凳寂靜站立。月光傾灑,四野澄澈,談問舟走過去,拂袖坐下,衝蕭滿比了個“請”:“從雪意峰來行雲峰的人,這麼客氣的不多,不知殿下今夜過來,有何貴幹?”蕭滿本以為會在行雲峰上遭受刁難,沒想到談問舟對他也算客氣,便不推辭,入座後直言道:“想請談峰主幫一個忙。”
“哦?”談問舟挑眉,出點
興趣的神
。
“我想入明鏡臺。”蕭滿開門見山。
明鏡臺又名弟子堂,位於白華峰,是孤山低階弟子學習修行之所。蕭滿用的是一個“入”字,很能說明意圖。談問舟不著痕跡打量蕭滿一番,道:“陵光君年紀雖輕,卻天賦卓絕,孤山上的功法無不涉獵。殿下身為陵光君的道侶,若想修行,似乎用不著去明鏡臺吧?”
“只問談峰主幫是不幫。”蕭滿不與他說客套話,手掌伸出,攤開向上,將一件東西遞到談問舟面前,“談峰主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