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桃花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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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壯闊的珠江掠過廣州,江面上世界各地的商船遊弋如鯽,川不息。
白鵝潭上停著上百隻花艇。花艇是木造的雙層大船,每層可以擺下十幾圍大飯桌。
花艇代表著廣州的浮華,是廣州最窮奢極的煙花之地。每晚在花艇上美女如雲,達官商賈不惜在這裡千金耗盡,
連溫柔。花艇裡三層外三層地靠在岸邊,船舷接著船舷,船船相通有如
陣。
綠嬌嬌走到珠江邊上,跳上密密麻麻的跳板,純地左右穿
在各船的甲板之間。
綠嬌嬌人如其名,身上穿的衣服總是綠,在花花綠綠的大船裡走動,很融合環境也讓人眼花。
走到其中一條花艇的前甲板,甲板前開著半圓的大拱廊,拱廊上一塊雲紋黑匾寫著“天德”兩個金字,天德就是這艘花艇的名字。
“天德”停在船陣的最外圍,離岸最遠,離江心也最近,從泊船位置來說,這裡的風景最好不過。
站在船上,可以看到廣州江面上最廣闊的天空,三條河道在這裡匯,水
卻平靜緩和,白鵝潭的中間停著一艘更大型的商船,一看就知道來自西洋,經歷過無數風
。
綠嬌嬌手拿一把小團扇,遮住斜過來的陽光,抬頭看上花艇二樓叫人。
“蘭姐,蘭姐在嗎?嬌嬌來啦~~”綠嬌嬌的聲音嬌嗲而造作。
“噯~~我在這裡~~”一把中年女人的聲音殷勤地回應綠嬌嬌。
下午的花艇最平靜,客人們玩了一晚上,醉的醉,睏的睏,在天亮前後都會離開。
船上的姑娘們被客人折騰了一晚上,白天要好好睡覺,準備接另一個喧囂無度的夜晚。
只有廚子們在準備晚上用的酒菜;傭工阿嫂在收拾殘局;船主在清點一晚上的收穫,好好考慮一下有什麼新玩藝可以安排給客人玩。
蘭姐是“天德”的船主,船上的事情全由自己一手辦。
蘭姐從二樓走下來,象歡恩客一樣亮出燦爛的笑臉。
“嬌嬌姐您來啦,哎呀,真是辛苦您了,要您親自來走一趟。”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綠嬌嬌身邊,一手挽起綠嬌嬌的手,親熱勁象見到多年沒見的親姐妹。
綠嬌嬌的親切一點也不比蘭姐少,雙手也牽住蘭姐的手說:“蘭姐可真是漂亮,這雙眼睛都會說話了,看得嬌嬌都心跳跳呢。”
“那裡呀,那比得上您年輕可愛,嬌嬌小小的還長得有前有後,要是您晚上來我們船上坐坐,還不讓那些公子哥兒擠沉我們“天德”啦。”蘭姐職業化地打起***場所的哈哈。
綠嬌嬌低低頭,用扇子掩一掩自己的笑臉,以示有點不好意思。
蘭姐嘴上不停,人也不閒著,馬上招呼綠嬌嬌上二樓,到窗邊的桌子旁坐下,綠嬌嬌選了一個背光的位子。
傭工大嫂衝好茶。夏天的南風輕輕吹過,茶香很快溢滿花艇。
綠嬌嬌放下扇子,端起茶杯輕輕吹一下熱茶,淺嘗了一口,杯沿上印出一個紅印。
“好喝的龍井茶,謝謝蘭姐。”蘭姐說:“這是一位淅江布商送的,我自己也很喜歡呢。”綠嬌嬌說:“蘭姐最近生意很不錯,財方面沒什麼好煩惱的。”蘭姐笑得很開心:“是呀,上個月新請了幾個琵琶仔,歌藝很不錯,更難得舞跳得好,其中一個叫綺翠的小姑娘,在小盆景茶几上跳舞,一雙小腳配上紫紗長裙子真是噓頭十足。”
“那蘭姐是要問男人的事羅。”綠嬌嬌問道。
蘭姐笑得開心:“呵呵呵,綠嬌嬌名不虛傳啊,果然是神算。”
“那裡,人之常情而已。”綠嬌嬌謙虛了一句。
蘭姐接著說:“有個恩客出手很大方,這個月常來這裡,叫什麼姑娘都不喜歡,可偏偏老找我喝酒。”綠嬌嬌說:“這位恩客大約有五十歲了吧。”
“是喲,您什麼都能猜到呀。我們可能年紀差不多,也談得來,談著談著就到了成家的事,嚇我一跳呢。老實說我對他印象好的。不過我也幾十歲的人了,出身也不好,想的事多啊。”
“而且您很擔心遇上老千,騙財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