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猝不及防遭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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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兒幹嗎?你也病啦?”許師兄很鎮定:“是我同學生病,我陪他們來看病的,你一個人來嗎?有事就喊我。”我哭笑不得“那我謝謝您了…”許師兄一臉正氣地坐回同學中間,拿了本英語詞典低頭背單詞。儘管他的同學詭秘地笑著拍他肩膀有說有笑,但許師兄的臉啊,就像在主持黨員座談會那樣嚴肅。
看得我有些彆扭,轉身拎起瓶子逃進病房。
輸完腳下軟綿綿的,想起老許他們同學生病,身邊有倆人陪著,還真有點羨慕。我在家生病的時候基本是一皇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爸媽小心翼翼伺候著。那時多幸福啊!沒事也裝裝病唬人。
身上一點兒勁都沒有,走走停停,越走越不對勁。走到七苑門口,我轉回身:“你幹嗎呢?”許磊同學的特點在於時刻都帶著股領導氣息。即使是這時候,他也還是泰然自若做出一臉“同學你誤會了,我只是在代表組織關懷你”的表情。
“我又死不了,你跟著我幹嗎?煩啊我告訴你。”我威懾得有氣無力。
許師兄很老到:“我只是來給你送點藥。”說著誠懇地遞上一盒康。
舉手不打笑臉人,他玩出這麼一手,這可真是…沒想到。
4軍訓結束後重返教室,我到十分不習慣。我們的高數老師身材窈窕,號稱數學系的本?拉登,用美貌來轟炸學生的視覺,時裝每
一換決不懈怠,擺明了是萬人
。每天開一輛大紅的minicooper來上課,把其他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們紅紅綠綠的小polo比得無地自容。能在這樣的老師班上聽課,廣大男同胞們樂不思蜀。
女生也很歡她,老二經常從課桌下遞一紙條兒過來提示我們:“看腳,腳。”我們順著看去,果然是雙名牌。老六眼毒,告訴我們這雙鞋她星期六剛在卓展見過。至於課倒是很少有人聽,反正她也就能抄抄習題。解個課後題她都要撓半天頭,最後愁眉苦臉地說:“下節課吧”下節課她又會說“下節課吧”所以我們乾脆自學,只當高數課是時裝秀。
相比之下化學老師敬業多了,老太太永遠不苟言笑,一身白大褂寶相莊嚴地為我們講解習題。實驗課我們都沒預習,怕老太太近距離觀察出破綻,所以進門就搶佔了離講桌最遠的一張實驗臺,加熱強酸
溶
的試管口還對著過道,進進出出的人都小心翼翼唯恐被毀容。然而老太太一眼看穿了我們的詭計,視死如歸地衝過了強酸封鎖線,對我們輕輕地說“重做”讓我這個心如鐵石的人也欷?不已。
重做的時候我鬱悶得要死,好在數據都是現成的——實驗報告我昨晚上就寫完了,絕對是結合了前人智慧的結晶和理論推導的結果,數據確度從不會低於99%,雖然我們小組
本沒人會使阻尼分析天平。
其實我們寢室是優秀的一個團體。看自習勁頭就知道了,老四跟逸夫樓幹上了,不到十一點不收兵。其他人也差不多,大家心照不宣,從開學的一起上廁所的
氓團伙變成各自單幹的小
蜂,回來時卻口徑極其統一地都說自己又玩了一天,我隱約覺得我們已經沒有軍訓時那麼相親相愛了,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長期駐紮水工樓511,有一次還在裡面遇見許磊,剛好一間教室,大家覥著臉非常彆扭地聊了幾句。
從此以後每到511都會遇見他,真是自斷生路。
對我來說,許同學的主要作用就是去洗手間的時候用來看書包。但天長久,漸漸覺得有這麼個人在跟前站崗也不錯。新生的學習熱情似乎是整座大學裡最高的,我每天清早跑到水工樓後的小樹林子裡念新概念英語的時候都見不到幾個人。後來老許告訴我說考完六級就沒人學英語了。我拿著厚厚的書多少有些茫然,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和書過
子。如果讀書沒有意義了,我還能做什麼?
5學校社團在軍訓結束後便開始納新,我加入幾個,不是進門就要錢的傳銷組織就是大三老光們拐賣幼女的賊船,所以又都退了。記憶猶新的是在校報通訊社分社納新的時候,我想想碼字兒的人大概就應該來這兒,抱著尋找同類的想法來了。幾個老生煞有介事地還舉辦了個面試,淘汰了一批不夠會說話的男同學和不夠養眼的女同學。主持面試的社長是個
明能幹的女生,上下瞟了我幾遍便轉向另一邊的幾個男生髮問,我頻頻舉手,她視而不見。
估計是沒我戲了,我想。
稍後出來的結果讓眾人大跌眼鏡。報文學部的我卻被錄到了新聞部,胖乎乎的新聞部長召集例會,很深沉地表示,你們都是英,是有理想有抱負有才華的青年,進入通訊社是很高的榮譽,有很多的好處,可以頒發實習記者證,在校報發稿可以在獎學金評定時加分云云。
聽得臺下一群大一的小菜鳥直口水。
末了部長果斷地一揮手:“總之,只要大家好好幹,前途一定是光明的!”我們不約而同地報以虔誠的掌聲。
部長點了幾個人的名:“留下來收拾會場。”其實整個部門也不過十幾個人,部長還得親自擦桌子掃地。
我很不解為什麼我被換到新聞部,部長虎目圓睜:“新聞部比文學部不知好到哪裡去!我們是看你有潛力才把你要過來的!”我很為自己的不識抬舉到慚愧,趕緊一迭聲地道歉。
部長顏稍緩:“以前的東西就不用看了,現在你是新人,要從頭做起。下午有個b校區的報告會,你跟我來學學吧。別人我都沒有通知,看你在面試時表現突出,才為你爭取了這個機會。”我低頭:“謝謝部長。”部長躊躇滿志地一揮手:“下學期咱們通訊社換屆,社長的位子差不多就是我頂上,到時候,我的位置就會空出來…”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覺得你很有希望接我的手。”我強忍著笑,忍得肚子疼,但還是很配合地、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一個小破分校區通訊社新聞部小部長,我接你的手又如何?很光宗耀祖嗎?社長會讓你頂上?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人家忽悠你的?
我們這位部長著實有些天真。不過我倒不是很討厭他,天真的人,再壞也有限。
這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我左顧右盼,問部長:“那我可以回去了嗎?”部長一愣。還來不及作答,女社長已經悄然而至,冷冷道:“新生搬完桌子就可以回去了。小陳,你留一下。”我如蒙大赦,立刻一溜煙躥下樓梯。
可憐部長還得給社長彙報工作,不知道要不要跪鍵盤。
當天下午,我們出去踩點。
部長對部下確實關懷備至,一路上蒼蠅一樣嗡嗡個沒完,查遍了我的籍貫、年齡、愛好,有無男友等種種問題。等車到了地方,我看看部長,部長安靜地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我只好自掏包墊了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