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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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姐倆還用這麼客氣啊!買簡裝的就行,何必破費呢,嘿嘿嘿。”
“沒準備和你客氣,爪子拿開,我還得還回去呢。”
“就你?拉倒吧!這麼多水晶之戀,夠倆人的了,還有巧克力!姐,你不能再吃甜的了。”
“不許打小算盤!我怎麼不能吃?”
“小肚子都長出來了你還吃?你看你看…”她伸手來抓我,我倆對打成一團。嘻嘻哈哈地把護士都招來了。護士就是護士,把我倆訓得跟孫子似的。
“這娘兒們怎麼這麼磨嘰啊?”我低聲抱怨。
“小聲點兒,要不明天她肯定給我輸點氰化物什麼的,誰幫你吃東西?”說話工夫又接一短信:“豬八戒去化齋,哭著回來了,說:‘師父啊,我化齋吃,她們不給還打我。’師父問:‘你怎麼說的啊?’八戒說:‘明天的明天,你還能送我水晶之戀嗎?’”又一個從沒見過的號碼。
誰啊這是?
“肯定是暗戀者。”老馬一邊啃雞腿一邊推斷“你最近都勾引誰了?”
“天啊冤枉,我最近不是一直跟你混一起嗎?人家都當我拉拉了。”笑歸笑,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嘿嘿,小樣兒吧臉動得跟柿子似的。不想楊瓊了?哦,羅密歐!為什麼你是羅密歐呢…”
“去死!”我找張背對著她躺下。有時候我希望自己的大腦像一張硬盤,格式化之後可以忘記所有想要丟棄的回憶。可惜人腦畢竟和電腦有區別,愚鈍如我,也許得用一生去忘記一個背影。
“你想柳爍嗎?”老馬的笑臉凝固了“呃…”
“想嗎?”
“柳爍是誰啊哈哈哈…不認識!”我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現在的表情,臉上一定是誇張的笑,就像我談起楊瓊時那麼光燦爛。
說起來我們還是因為談論初戀情人悉起來的,
淚眼觀
淚眼,斷腸人看斷腸人,每天對
躺著
心痛,倆怨婦。
3我從沒見過柳爍,但他有多高,籃球打得多帥,飆車飆得多猛,穿衣服喜歡什麼品牌我全知道,都要歸功於對的怨婦。
“關於他,你最深的印象是什麼?”
“…是下雨天。”
“初吻?”
“被拋棄了!”此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柳爍就是一混跡於重點高中的西門慶,這類高人本該留給潘金蓮式的美女來擺平。但是老馬——當時還是不諳世事的小馬——年不利,本來老師把語文課代表小馬放在柳爍旁邊是指著課代表起榜樣作用的,誰想男不壞女不愛,小馬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大
氓,千依百順近墨者黑。最後發展到老師讓她每天在黑板上寫三句古詩以備高考時她就寫些“
宵一刻值千金”什麼的。老師仰天長嘯:共產主義又走丟一個好孩子。
要西門慶守節,就像要太監生子一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咱小馬是東北人,直率,但絕不傻,打起架來也是一把好手,一條椅子腿舞得呼呼生風。幾次和柳爍見了血。
放學後小馬一個人走進學校車棚取車。當時正值早,小雨淅瀝,車棚外面幾株桃花兀自妖嬈。眼看著細雨
濛,落紅無數,小馬也是一才女,乃
詩道:“唉,落花人獨立。”正
慨著,柳爍車後架帶著一個嬌小的美女一閃而過。
“我,剛說完人家就來應景兒了,微雨燕雙飛啊。”老馬擠出一臉極不自然的假笑。
我想起《東西毒》裡的一句話:“當你已不能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忘記。”
“回家前衣服都是溼的,我說車棚天花板漏雨了,漏我一臉水。”我摸出一條紙巾,包幾顆糖衣杏仁扔到對
去。自己也知道這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可我又能做什麼?
能安她的人,只有那個傷她的人。
而我,再同情,也有心無力,除了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什麼忙都幫不上。
4晚上回到寢室,寢室的女生都出了,我一個人坐在黑暗裡聽
場上傳來的口令聲。我在軍訓中表現平平,從心理上說,我始終不信服這種僵化的管理,覺得這是給新生搞的一個下馬威,和《水滸》裡牢頭給新犯人的一百殺威
是一個意思——“你這廝只是俺手上一個行貨”經過一場
練後混起來就會比較老實,知道自己是在誰的地盤。基於這些落後思想我不怎麼喜歡軍訓。我既不在休息時抱怨也不會在分別時拉著教官的手淚眼婆娑。幾年後我穿著短裙搖曳多姿地走過一群正在軍訓的大一新生面前時,小教官的眼直了一秒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孩子們大笑,鼓掌。那時我突然發現,原來曾經的神聖和
動,都是如此反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