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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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對他的埋怨已經在他懷中發洩夠了。細想他的話,的確不是沒有道理,至少,當時他的離開,是經過深思慮,而非草率而為的,而且——他選擇了一個最不會傷害到她的方法。

再說如果當時的他果真處在痛苦、矛盾和掙扎之中,那麼,她和他共度的子還會快樂嗎?二十歲的她真能體會他遊走於黑暗的痛苦嗎?她不敢肯定。

她始終以為,自己是全心全意地愛他,現在回想起來,應該說:她活在她與他共同建築的幻想中,她是沉醉在自己的愛裡,因而沒發現他的改變。換言之,他的工作迫使他成長,而她卻沒有。

原來錯的,不只是他啊…她離開他的懷裡,哭泣過的雙頰紅通通的,仍然無損她的美麗。

“謝謝你,至少我得到我要的答案了。我錯了,錯在不夠了解你、瞭解你面對的壓力;你也錯了,錯在你愛得不夠、信任得不夠。既然兩人都有錯,活該這段情無疾而終,誰也沒資格怨誰。”她嘗試對他出笑容。

“如果說,我曾經對那段情有所留戀的話,經過今天的攤牌,最後的一點一滴也跟著煙消雲散了。在這個事件結束之後,我們即是陌路人。”藍劍儒靜靜地打量她,眼神莫測高深。原來在他身上顯而易見的緊繃和防備不知在何時已然卸下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掌握全局般的輕鬆與自信。莫芷婕突然領悟到,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不再是那個戴著鐵面具的藍警官,而是真正的藍劍儒。

令她駭然的是,她覺到面具下的他竟然更加危險!

他將手指伸進她的衣領裡!她太訝異,以致沒來得及阻止,他拉出一條項練,項練的底端赫然出現一隻碩大的白金戒指——他的戒指。

他將戒指拉高,清清楚楚地看見內緣刻著悉的“儒”字,嘴角淡淡揚起。

“對…對了”她沒來由地結巴。

“這戒指…也該還你了。”不知怎地,這個事實讓她覺得空虛。

這戒指她戴在前十二年了。

她扯回項練,抖著手想將戒指解下,卻被他一手蓋住。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再見…”他輕聲說道。

什麼意思?莫芷婕警覺地看著他,眼裡透著疑問,努力剋制著不向後跨一步,雖然她很想這麼做。

“如果說了再見,又怎麼稱得上‘不告而別’?”她故作鎮靜地反問。

“你要說那是不告而別也可以,但是,在我的定義裡,不告而別是形式上的,就實質上來說——”他嘴角一彎,出一抹人的微笑,真正的笑。

“我本不曾離開過,我們並沒有分手。”莫芷婕愣住了。

**他是什麼意思?

他丟下話後便徑自回到電腦桌前,無視於她要求他解釋的企圖,更不把她的咒罵、咆哮擺在心上,一心一意地與他心愛的電腦相對視,留下她滿腹的不安和不解。

他離開了七年…七年耶!他卻說得像是隻有一天、兩天似的!

好不容易撐到了天黑,他還是埋在電腦前,迫於無奈,她只得又向廚房報到。看著滿櫃子的微波食品,不由得苦笑。

梅乾扣、紅燒蹄膀、咖哩雞、宮保雞丁…各種口味應有盡有。牛與微波食物,他的生活可真豐富啊。

她好心地幫他熱了一盤,端到起居室,沒喊他,徑自蜷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燴飯,打開電視機,開始看著原本應該由她主播的ntv晚間新聞。

“晚安,各位觀眾,我是陶風,今天由我為各位播報今晚的新聞,首先…”風…竟然是她!

一陣愉快的笑意脫口而出,莫芷婕搖搖頭,帶著興味,難得認真地看著新聞,直到一個龐大的身軀在她身邊坐下,與她只有一尺的距離。

她沒費心轉過頭去看他,光從眼角的餘光便能發現,他手上又多了一瓶牛,然後,毫不客氣地向茶几上另一盤食物進攻。

“什麼事那麼好笑?”若非他問,她還不知道自己臉上一直是帶著笑意的。

她聳聳肩,解釋:“那是我係上的學妹,去年才從學校畢業。”藍劍儒認真看了一會兒,然後不認同地皺起眉頭。頭髮削得比男孩子還短,一臉叛逆的模樣,看起來哪裡像主播!

“當初她進ntv,應徵的是攝影記者一職,當場嚇壞了所有的面試官,我也是其中之一。那些老古板,哪裡肯信任一個五十公斤不到的女孩子可以扛著一架十來公斤的攝影機跟著一群魯男子四處跑新聞,原本她幾乎被刷掉了,結果我獨排眾議給了她最高分讓她上榜,不過,還是沒人肯讓她當攝影記者,她只好不甘不願地當起文字記者。她很不錯,既犀利又敢衝,是當記者的料,不過就是特立獨行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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