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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得到消息的時候,楚子闊正和秦冕打的火熱,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選擇留在國內。
早上八點多,辦公室清清靜靜的,上午有課的老師都去了教室。
熹微晨光灑落在窗欞上,楚子闊抬眸看了眼窗外的,低頭在
換留學生的申請書裡簽上自己的名字。
非常看好他的實驗課老師,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好奇地問:“怎麼改變主意了?”楚子闊沒有抬頭,顏淺淡的
苦澀地勾了勾,“我原本準備為了一個人留下來,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實驗課帶教老師雖然如今已經家庭美滿,兒女雙全,但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安
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問,“既然決定要去,就好好準備,別再掉鏈子了,也別讓老師們失望,”
“好。”楚子闊點點頭,接過老師遞來的留學資料,又寒暄了幾句,轉身走出辦公室。
今的天氣很好,清風涼
,陽光燦爛。
楚子闊坐在辦公樓門前的臺階上,盯著與秦冕的聊天頁面看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下定決心把聯繫方式刪除。
這是他喜歡了六年,暗戀了五年,在一起半年的人。
怎麼捨得呢。
楚子闊發現自己取向和身邊其他人不同的時候,他才十六歲。
十六歲,才上高一,說什麼都懂,卻也什麼都不懂。
那段時間,他一個人在外地上學,寄居在親戚家,無人可訴說,茫又恐慌。
後來,楚子闊在網上查到北城那邊有一家特別著名的gay吧,聚集的全部都是男同戀。
那時候,他本不知道同
戀是怎麼回事,特別想找個同類聊一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楚子闊裝病翹掉晚自習,輾轉很多路公
車,帶著壯士斷腕的勇氣,來到了“金爵”門口。
這是他和秦冕的第一次見面。
與多年後的那次一樣,秦冕喝醉了。一個人從酒吧裡出來,滿身酒氣,走路東倒西歪的,身邊也沒個扶他的朋友。
楚子闊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秦冕突然踉蹌著倒向他。
楚子闊伸手接住了人,也看清了秦冕的長相。
是張雌雄莫辯,又英氣發的好看的臉。
他幾乎一瞬間就起了反應。
從那以後,楚子闊每一次旎的夢境,被他圈在懷裡親吻,被他按在
上佔有的人,都擁有同一張臉。
是秦冕。
秦冕對楚子闊來說,是取向認知的領航者,是青
期的悸動,是多年來所有愛慕的寄託。
也是不可能得到,遙不可及的夢想。
可有一天,夢想照進現實,楚子闊得到了。
但卻發現,一切不過他自作多情而已。
在秦冕心中,他什麼都算不上。
楚子闊決定,重新把秦冕放回心底,藏起來,就和以前一樣,把他當做夢想。
不能玷汙,也無法觸碰的夢想。
沒什麼夢想照進現實,所有皆是虛妄。
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連實驗都和楚子闊作對,接連幾天都得不到準確的實驗結果,全部都得推翻重做。
實驗帶教老師見他狀態不對,強行給他放了一天假,“你快回去歇著吧,再這樣下去,實驗室都得被你搞窮了,你那些學弟學妹們都沒材料做實驗了,算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們吧。”老師剛說完,實驗室的其他人鬨堂大笑,紛紛勸學長回去休息。
楚子闊也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不行,脫掉實驗服,準備回去睡一覺。
老天爺收回了前幾的好天氣,落下綿綿細雨,從早到晚都沒停。
楚子闊先去食堂吃了飯,又去超市裡買了些用品,拎著一兜子東西走進宿舍樓。
在走廊上遇見出門和女朋友約會的室友,兩人面打了聲招呼,錯身而過的時候,室友突然叫住了他,“老大,你哥來了,在宿舍裡等你呢。”
“我哥?”楚子闊疑惑地皺了皺眉,還沒說出後面一句話,室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他收斂驚疑的情緒,準備回寢室看看是誰。
楚子闊是獨生子,家裡條件也不是很好。再加上他從小品學兼優,是家長口中的別人家孩子,和親戚之間的同輩都很疏遠。
更沒有關係好到,會來宿舍裡找他的兄長。
楚子闊推開宿舍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秦冕。
他今天也打扮得很好看,酒紅的襯衫,深黑
的風衣,
翹的
部包裹在西裝褲裡,歪歪斜斜地跨坐在椅子上,慵慵懶懶地笑著。
那雙瀲灩又勾人的桃花眼,一如既往的漂亮。
楚子闊幾乎一瞬間就石更了,甚至有點兒羨慕那把椅子。
還好運動褲比較松,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
楚子闊臉上表情未變,冷淡地瞥他一眼,連出口的聲音裡都夾雜著風雪中的寒氣,“你來幹什麼?”如果不是宿舍裡還有其他人,秦冕一定會口嗨地回答一句來幹你。
但他臉皮再厚,也做不到在陌生人面前開黃腔,中規中矩地說:“來看看你是不是失蹤了,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隔壁的室友正在打遊戲的間隙,聽見這話,很自來地幫他們老大解釋了一句,“哥,老大他最近比較忙,一直都呆在實驗室裡,連寢室都很少回,可能手機沒電關機了吧。”他說話的過程中,楚子闊
眼可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