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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慘大人。

他絕對活不過今晚。

任何違背命令的人，都是無慘大人無法容忍的存在。

眾鬼心思各異，唯有鳴女依舊沉默著。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撥著琴絃，發出無聲的清淺嗡鳴。

“啊……”無慘輕聲嘆息。

之後她的視線落在遠處奄奄一息的女鬼月身上，落在她身下的血幾乎匯聚成了一處小水塘。

她的癒合速度被他遏制住了。

目前為止依然保持著受傷的狀態。

鬼舞辻無慘出一個陰森怪異的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外滲人。

他轉過頭，仔細詢問淺野零:“為什麼不願意呢？”所有跪在下面的鬼月都下意識的繃緊身體，愈發緊張起來，空氣中凝滯的壓力讓他們明白，這不對勁。

——這是無慘大人完全發怒的前兆。

無慘大人真的生氣了。

或許所有鬼都要遭殃。

恭謹的低著頭的上弦之壹黑死牟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苟言笑的保持著與之前一般無二的姿勢。

他身邊的童磨亦然，只不過神態更加放鬆，一副好動頑劣的樣子。

上弦們對於無慘大人的怒火沒有明顯的反應，但下弦們已經瑟瑟發抖，豎著耳朵聽淺野零會說出怎樣的回答。

“變成了鬼，就不能再見到太陽了。”說完，淺野零沉半晌之後，又開口說道，“渴求人，人血，或許還會對人類的食物失去.望。”

“面容變的醜陋，頭上長出角，牙齒突出，又醜又兇，我不喜歡那樣。”他一口氣將自己的顧慮全部說了出來，坦坦蕩蕩一點不遮掩的樣子，讓所有的鬼都為他這番話而到怔楞。

無慘笑，問他:“還有麼？”淺野零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好像沒有了，其餘想到了再補充吧。”

“確定了嗎？”

“確定。”兩人的對話詭異又和諧，甚至還帶著一些他們難以理解的奇怪氣場。

無慘安似的開口哄誘:“相信我，變成鬼之後你不會變成可怕的怪物。”

“我會給你最多的血，出眾的實力，長久的壽命，還有與人類一般無二的容貌，都會是你的。”他揚高了聲調，再次誠摯的邀請，“變成鬼吧，零，站到我的身邊來。”顫抖的尾音中暗含著在場所有十二鬼月都聽得懂的動和渴望。

他們驚訝無比，震驚於那個人類在無慘大人心中的重要。

——並且升起了濃郁的好奇心。

跪坐在一旁的鳴女心緒依舊平和，厚重的黑劉海遮擋住了她的表情和情緒。

有些鬼月試圖從她這一近侍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卻無功而返。

淺野零用力的搖了搖頭:“謝謝你，無慘，但我依然更喜歡這具人類之身。”

“……”沉寂。

沒有人會懷疑無慘大人被拒絕三次之後的惱怒會帶來怎樣的血腥地獄。

鬼舞辻無慘的視線掃過十二鬼月，出少有的茫然。

“為什麼……”他豁然抬起手指向跪在下面的一片鬼，動出聲:“看看他們，他們都是接受了我的血而變成如此完美的存在。”

“至今如此，其中的不少鬼月還在渴望著從我這裡再拿走一點血！”

“……為什麼你不能像他們一樣？”貪婪一點。

誠實的.出內心深處的求。

他總是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渴求。

鬼舞辻無慘的雙眼空，情緒瀕臨崩壞，表情開始不受控起來。

淺野零撓了撓頭:“無慘，就算不變成鬼也沒事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他喃喃道:“……陪我？”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猩紅的眼瞳鎖定了淺野零，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零，只有變成鬼，你才能真正的陪我。”

“……”這句話出口，萬物皆謐。

“我不要！”金魚草看出了鬼舞辻無慘眼中的瘋狂與執拗，大聲拒絕之後轉頭就跑！

“轟！”瘋狂甩動的臂在他話音剛落時就竄了出去，目標直接朝著落荒而逃的淺野零。

毫不留情的將沿路所有礙事的建築都擊碎，偏執的追求著那個背影。

快了、快了！

他快要真正的擁有他了！

瞳孔放大，呼急促，鬼之始祖咧開嘴角開始大笑，迴盪在無限城中的笑聲無比刺耳。

臂更加接近了那個人，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零，別逃，乖一點，乖一點！”

“轟！”驀然響起的巨大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包括鬼舞辻無慘。

他的表情怔住，還未來得及停止的大笑僵硬在他的臉上。

“誰？”灰塵散去，製造出巨聲的人影終於顯出來。

她呼哧呼哧的著氣，臉上滿是殘餘的血跡，懷中錮著一個人，眾人這才發現，被她抓做“人質”的正是淺野零。

鬼舞辻無慘停下了動作:“……哦呀？”他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血跡坑窪，上面的血已經開始凝固，變成了難看的黑紫。

他嘆了口氣:“什麼時候跑到那了？”

“剩下的十二鬼月，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站起來的麼？”輕飄飄的責問，卻讓所有人沉默了，和下弦四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