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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城附近幾個戰場也戰事焦灼著,哪裡還有多的兵力前去支援。
唯一可行的只有從京城調兵,距離也不是太遠,應該能較快趕到。可京城剩下的兵力不過三萬萬兩千,怎可能完全調空。
內患仍在,調多少過去是個問題。
他一個人無權決定,畢竟後面不遠處還有個太上皇。
於是齊恪先散了朝,讓一些重臣先去御書房等著,稍後再議。
等敦化殿散空,李懷安才從幕後走出來。
他腳步有些沉重,盡力穩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剛剛那個報信的小兵呢,讓他進來。”小兵看起來年齡不大,臉仍稚,進殿立在他面前,
給他行禮。
李懷安擺擺手:“不必了,你且好好問答。”少年便抬起雙眼怯怯看向他。
“陛下當真被困在了淵城?”他認認真真答道:“回太上皇,千真萬確,還有賀遷將軍,同陛下一起被圍困。”李懷安眼神有些渙散,過了片刻又問:“我軍多少人,四面的赤餘軍多少人?”
“我軍十萬,周遭赤餘軍隊估計接近二十萬。”齊恪在一旁幽幽道:“赤餘人還真是下了血本,想讓魏國再失天子。”他說話沒什麼忌諱,李懷安也騰不出心思時傷悲。
只問道:“是聖上親自派你回來的嗎,他原話怎麼說的?”少年回憶片刻,答道:“陛下原話說——務必讓太上皇知曉此事,請他多派些兵來支援,越多越好。”李懷安心裡一緊,下意識覺出不對勁來:“務必讓我知曉?”什麼都想瞞著他的李越,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嗎?
“陛下還讓卑職給您一封信。”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呈給他。
他接過來,信封上寫著幾個遒勁大字——“皇叔親啟”。拆開信封,從裡面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
展開之後,李越的筆墨痕跡赫然而現。他掃了掃紙上短短兩行字,一邊在心中默唸。
“數未晤,甚念。隨軍遠行,歸期益遠。言不盡意,謹祈平安。”李懷安整個心彷彿被刺了一下。只有二十二個字,一看便知寫得匆忙,好多地方都勾出了飛白。
這是他收到過的第一封家書,輕飄飄一張紙,卻壓得他幾乎不過氣。
他雙手輕微顫抖著把信紙重新疊好,放回信封,又平整揣進自己口。
再抬眼時恢復了冷靜:“這封信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聖上的那句話——齊大人,你也覺得有蹊蹺嗎?”齊恪點點頭。蹊蹺肯定是有的,李越這樣無法無天的人,何曾在這種事上服過軟。
調越多兵力越好?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他都知道的道理,太上皇必定更清楚。卻沒料到李懷安沉默片刻,突然道:“把三萬南軍全調過去。”
“太上皇?”這對叔侄雙雙發病了不成?
李懷安轉頭看向他,眼神冷靜:“我沒說錯,三萬南軍全部調過去支援,兩千羽林軍讓他們留下。齊大人過會兒去御書房就照我說的下令,立刻執行。”齊恪難得皺眉,帶些懷疑地回看過去,卻只能發現太上皇神情中的篤定。
“齊大人,你既然相信李越,也信我一次吧。”*那三萬南軍當天便整兵出發了,趕著去淵城救燃眉之急。
李懷安站在敦化殿外的臺階之上,負手而立,聽著遠處的行軍聲。
高臺之上風聲獵獵,他遊目遠望,雖然除了宮殿和房頂什麼也看不清,但他總有種錯覺。彷彿不遠處就是戰場,廝殺聲近在耳邊。
丞相早去忙其他事情了,他落得清閒,陪著值守宮城的羽林軍一同發呆。
天漸暗時,從深宮方向跑來一個內侍。他轉頭看了看,認出是照顧李行微的人。
“醒了?”內侍猛一點頭:“回太上皇,醒了!”李懷安急急忙忙往後宮趕,後面一群宮人和羽林軍跟著他走得飛快。
到了地方之後,他剛一跨進門,便看見李行微坐在上,一雙圓圓的眼睛帶著水汽瞧過來。
“堂兄。”李懷安的心被這軟軟一聲輕喚得塌陷一塊。可真夠委屈的,這倒黴孩子。
他走過去坐在榻邊,略帶
暴地理了理對方亂糟糟的頭髮。
“好些了嗎?”李行微點點頭,眼裡包著淚光,他看了不忍,故意厲聲道:“不準哭,給我憋回去。”恭睿王便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張開乾裂的雙,醞釀半天,只說了三個字:“我錯了。”李懷安嘆了一口氣,到桌邊給他倒了一小杯水,再遞到他手中。
“這句話留著跟你自己說,喝水。”李行微接過那杯水,小口啜著,眼睛卻往他臉上瞟。
“看什麼呢?”他搖搖頭,又垂下眼認真喝水。
被刺中的那一剎那,他眼睛立刻就酸了。但那時候他徹底暈了過去,眼淚被框著沒能出來。
這幾渾渾噩噩做了許多夢,如今醒了,那幾滴淚又不自覺跑了出來。
他趕緊了一隻手胡亂擦拭著臉,低聲道:“對不起,沒憋住,我就哭這一下。”李懷安沒說話。遇到這樣的事情,照李行微的
子,如果一直憋在心裡面反而不好。任他發洩吧,但願發洩之後能振作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