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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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敢作不敢認的龜孫子!”石品天真的怒了,罵咧咧再次環顧四座,最後把目光投向凌幽如,點頭道:“只好麻煩你了,凌長老。”凌幽如笑從袖口裡取出一顆雪白的小圓球,託在細膩纖秀的掌心裡,左手五指輕輕‮摩撫‬說道:“現在就看你的了,小痺,告訴姐姐,你剛才聽出了幾個人的話音?”眾人的目光皆被引到凌幽如的手上,只見她掌心裡的小白球舒展開來,晃悠悠飄立起一個宛若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小人。

這通體雪白的小人,腦袋碩大無比,足足佔了身體的一半,兩條短的小腿,丁字步四平八穩地站著,搖晃著大頭東張西望,怯生生地問道:“我說了以後,有吃麼?”所有人本都在屏息詫異,沒一個識出這個小敝的來歷,更不清楚石品天與凌幽如此舉的意思,可渾沒料到,小敝一張嘴居然是在和凌幽如討價還價要吃。

凌幽如抿嘴一笑,道:“當然有,而且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小敝得寸進尺,嬉笑著又問:“那先給我嘗一點怎麼樣?”凌幽如嘆口氣,又是寵愛又是無奈道:“好,吃完你可要把正經事給辦了。”小敝連連點頭,接連三聲道:“好,好,好!”凌幽如身後的青衣老僕取出一條食指長短、兀自掙扎的小蟲,小敝縱身一躍,張開嘴一口便將小進了肚腹。

在座等人這才看清,原來這小敝物最大的不是腦袋,而是那張寬闊無比的巨嘴,一旦張開巨嘴,甚至可以一口下自己的那顆大腦袋。

小敝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巴,望著凌幽如道:“再來點怎麼樣?”凌幽如撇嘴笑道:“再調皮,小心姐姐告狀。”小敝打個哆嗦,咕噥道:“拿鳥當令箭的傢伙,稀罕?”懶洋洋擠出個飽嗝,小眼睛掃視過在座眾人,慢條斯理點著大頭道:“他、他、他,還有站在我面前的那兩個笨蛋。”不用說,兩個笨蛋指的自然是石魁和石彪。

石品天聽完,竟是長吁了一口氣,還好,坐著的人裡只有三個被點到。

他一一望過去,石道隼,七大房主中的四房主石道銘、六房主石道愚。

石道愚事實上一點也不“愚”他可能是五個被點到的人裡第一個到問題非常嚴重而反應過來的人,問道:“凌長老,這是什麼意思?”凌幽如滿面風,拿過蟲逗得小敝物上竄下跳,倒是石品天縱聲笑道:“這話該是老子問你的。石道愚,你一清早鬼鬼祟祟,跑來匯桐園做甚麼?”石道愚昂起頭哼道:“宮主,你豈能相信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畜生的話?老夫什麼時候進過匯桐園了?”小敝正玩得開心、吃的來勁,一聽這話馬上就不高興了,連聲道:“呸、呸、呸!你才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畜生呢!”石道愚被一個小敝物搶白,面越發難看,卻又不能自貶身分和這麼個小人鬥嘴,只冷冷望著凌幽如森然道:“凌長老胡編亂造挑撥離間、煽風點火,難不成這就是貴教的行事作風麼?”凌幽如嬌笑道:“小痺是沒有見過你,卻有聽到過你的聲音!小痺,你要原諒人家年紀不小、記不好,就辛苦一點,把在這間廳裡聽到的東西再說一遍罷!”小敝一本正經地點點大頭,清清嗓子,道:“就在這間廳裡,他們幾個商量,要將林教主誘入匯桐園殺掉;至於石品天,要找機會出他與石右寒同歸於盡的樣子。對了,那位叫少主的還說,他的師父─”

“夠了!”石道隼厲聲喝斷,說道:“宮主,這些鬼話豈可相信?請您明察秋毫,將禍亂天石宮的凌幽如等人逐出宮去!”

“我信。”石品天似笑非笑,瞅著石道隼道:“如果你曉得小敝從昨晚起就一直待在這裡,也一樣會信。”石彪心念急閃,想起昨夜林熠獨自逗留廳內的情景,目光情不自落到了那隻白玉瓷瓶上。

只是,石彪想不明白的是,小敝又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帶出去呢?

對於小敝的來歷,林熠也曾好奇地問過青丘姥姥,只得到一句冷冷的回答:“數世輪迴,心血結晶,獨家秘笈,他人勿問。”此後再不肯多透半點。

林熠昨假借品賞古玩,將小敝悄悄藏入白玉瓷瓶內,直至中午以石道蕭的身分搜查匯桐園時再行取出。

石中寒將林熠誘入地下自以為計謀得逞,殊不知對方早已悉其陰謀,乾脆將計就計直搗虎,一出出的彩好戲即將輪番上演。

石品天臉轉黑,低喝道:“撤座!”此刻石道隼等人身後侍立的,是石品天帶來的青衣扈從,話起腿落,一腳踹在這幾人端坐的檀木椅腿上。

“喀喇喇”脆響,三人的椅子齊齊斷裂傾倒,石道隼幾人身軀一彈而起穩穩站住。

石道銘滿臉漲紅,怒聲道:“宮主,這也太過分了罷?”

“過分個你姥姥!”石品天宏亮的喝罵聲馬上將他的聲音蓋了下去,怒斥道:“你們養尊處優、錦衣玉食,是誰給的?你們無法無天闖禍惹事,是誰擺平的?老子把你們供奉得舒舒服服,你們卻跟老子玩陰的,還說我過分?”他氣不打一處來“啪嚓”拍碎茶几,破碎的杯盞與茶水濺得滿地,整棟小樓都是他的嗓門在轟鳴:“這些老子都認了,誰讓咱們一筆寫不出個“石”字呢?

“但你們居然秘謀造反,不單要害老子的兩個兒子,最後連帶著老子也要一鍋端,好啊,老子今天就坐在這兒了,你們誰有種,來摘我的腦袋啊!”事態急轉直下,眼看不能善了,石魁、石彪站得距離石品天最近,兩人換一個眼神,突然縱身刀飛襲而上,大聲叫道:“諸位,魚死網破,還猶豫什麼?”石品天難得言出如山,當真坐著不動,斜眼盯著電閃而至的雙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身側垂手侍立的石頭忽地向前跨出半步,手裡的黃油布傘“砰”地張開。

“噗噗!”刀鋒劈落在傘面上全不著力,偌大的刀勁竟被石頭輕描淡寫地卸去,雙刀不住分朝左右一滑,石魁、石彪的身形收勢不住,險些撞在黃油布傘上。

此時在場的都是行家,見狀無不驚異出聲。

石魁、石彪在天石宮雖僅只是普通的護衛頭領,可卻是石中寒生父石補天生前伴讀的書僮,一身修為不可小覷,更何況此次兩人乃聯手奔襲?

可惜石彪、石魁沒有工夫再去琢磨這些,兩人心頭警兆迭生,眼角餘光打量到凌幽如似在不經意地抬手,袖口掠出兩束幾乎難以用眼看見的透明碧絲,悄然無息地向他們的咽喉。

石魁無暇細想,徑自轉換刀勢劈向光絲,孰料刀鋒劈中那光絲後,響起輕輕“叮”的一聲,頃刻纏繞住刀刃。

他正要運勁回奪掙斷光絲,猛然到一股森寒氣息,順著迴的真氣湧入自己的經脈,所過之處盡皆麻痺,失去知覺。

石魁手上一鬆,刀“當”地墜地,掌心已是一團恐怖的墨綠。

再看石彪,兀自苦苦握住刀柄不願放手,毒氣沿胳臂更加快速地竄升。

石頭一收傘,笑嘻嘻道:“還硬撐什麼,兩位躺下睡一會兒罷。”圓滑光亮的傘尖左右開弓,點中兩人口。

石彪、石魁的身軀一晃,軟軟倒地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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