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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盤山公路下依稀還有燈光,那是路虎車的燈光,楚三眺望一下,指了指車光處問:“那是你們的車吧。”
“是的。”莊田說。
楚三看了看異動的樹林,思索了一下,道:“車翻了,肯定漏油,小兄弟,你那支槍能打到車麼?”
“能。”莊田自信道。
楚三一喜:“那還等什麼,如果車上沒有貴重的東西,你用子彈打到車上,引燃車油,狼最怕火,見火一般就撤了。”莊田看向李淮,李淮點點頭:“人和槍都在,沒什麼貴重的了。”
“是。”莊田得令,馬上查看彈夾,見還有四發子彈,不大為興奮,馬上裝好彈夾,端起半自動步槍,對準半山
公路的燈光扣動扳機,“砰砰”兩聲,車子突然“呼”地著火,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火光沖天,映照了白雪皚皚的夜空,灰濛濛的樹林馬上狼嚎一片,草叢亂動,嗖嗖地亂響,不一會,樹林便寂靜了下來。
楚三馬上帶領李淮迅速離去,也不多說話,有多快走多快,楚三身手矯健,道路悉,兩個軍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走遠了,此時三人的心都還沒放下來。楚三突然停下腳步,一指前方盤山公路上晃動的車燈,笑道:“增援的人來了。”果然,楚三話音未落,遠處天空“砰”的一聲響,一顆信號彈騰空而起,照亮了大地,楚三大喜,舉起獵槍,朝天空放了一槍,汽車的轟鳴漸漸清晰。
三人不再趕,洩了氣,李淮與莊田覺有點累,都停下休息,李淮
了
,趁著這個時候說出了心裡一直想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話:“小兒被狼叼走了,還不到一歲大……”
“啊?”楚三大吃一驚,細問之下不唏噓,嬰兒落入狼口,還能有什麼念想,楚三縱然是守林人,也束手無策。
李淮嘆了嘆,平靜說:“楚兄弟對這一帶悉,我有個不情之請。”楚三道:“軍官兄弟莫客氣,你儘管說。”
“等天亮了……或者等雪停了,你幫個忙,四處找找,找到骨頭也好,找到血衣也罷,麻煩你幫幫忙立個墳,我不盡。”李淮從莊田手中接過行李包,遞到楚三面前,‘唰’一下拉開行李包拉鍊,
出滿滿一袋子鈔票:“這有五十萬,算是楚兄弟的辛苦費。”楚三怔了怔,思索片刻,雙手毅然接過行李包:“行,那我不客氣了,先說明,我盡力找。”李淮真摯道:“先謝過了,我相信楚兄弟的為人,你仗義出手,救了我們,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一併
謝了。”
“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楚三訕笑,按理他不應該收下這錢,不過,他另一番心思,他急需錢,反正不搶不偷,拿得心安理得。
“呃,對了,如果立墳,就應有碑,墳的主人該有名有姓……”楚三問。
李淮遠眺夜空,黯然說出了三個字:“李子安。”
“孩子身上穿什麼顏的衣服?”楚三追問一句。
“外面包著米黃,裡面穿的是淡藍
……”李淮的聲音有些抖,兩眼瞪紅的他硬是沒有落淚,莊田已悄悄轉過身去,用衣袖猛擦臉。
雪猶在下,狼嚎已遠去,救援車又來了一輛。
在鎮武裝部待到天亮,內心沉痛的李淮不願張揚,讓莊田租了一輛車,便和楚三分手,匆匆離去,這也許是李淮這輩子中第一次不敢面對,不想面對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子蘇涵涵解釋。
楚三其實不是他的真名,他叫楚關山,揚州人,因為犯了罪,他一路亡命天涯,最終落腳褶子鎮,做守林人已有多年。
忙活了一晚的楚關山回到家,大雪已經把他建在山坳中的木屋屋頂全覆蓋了,屋簷的冰還結不牢固,風一吹,冰渣子紛紛掉落,濺了楚關山一身,他警惕眺望一下四周寂靜山野,以及木屋外堅固的籬笆,拍了拍身上的冰屑,打開門,走了進去,屋裡到處是照片,楚關山喜歡攝影,荒山野嶺有時也有美景,他都一一拍下來。
和李淮分別後,楚關山的心特別堵,他不想殺死野狼,守林這麼多年,他幾乎把野狼當成了鄰居,說不上遠親不如近鄰,但對狼多少有點好,這次
殺了這麼多野狼,他心情可想而知。哎,誰想到野狼主動攻擊人呢,楚關山氣得直咬牙。
放下裝有五十萬現金的行李包,兩條體格碩大的黑背大狼狗不知從什麼角落竄出,直奔楚關山的身邊,搖頭甩尾,楚關山摸了摸它們的腦袋,小心翼翼地走向裡屋,掀開布簾子,只見一位約莫三四歲的小女孩正在炕上睡,她雪肌粉紅,眉目如畫,漂亮得惹人喜歡。
楚關山沒有吵醒小女孩,他躡手躡腳地轉身,留下一條黑背守家,自己背好獵槍,帶上另一條黑背離開了木屋,他要兌現承諾找李淮的兒子,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但必須找。
走了兩個小時,楚關山來到昨晚李淮翻車的地方,不少修路工人正在清理燒燬車子的殘骸,那幾座遭到撞擊的水泥路障已有斑斑裂痕,每一年,這段危險公路總會噬十幾條生命,修路工人見慣不怪,不知以後誰又不走運了。
楚關山帶著黑背越過路障,往公路邊的山林走去,野狼已不見了蹤影,但荊棘草枝上,到處留有狼,楚關山讓黑背聞了聞狼
,黑背馬上搖尾疾走,楚關山努力跟上,憑著黑背的嗅覺,憑著楚關山多年守林的經驗,要找到狼群似乎並不難,但要找到男嬰就難說,一歲大的嬰兒,還不夠兩隻狼填肚子。
“哎。”楚關山輕輕一嘆,喃喃道:“能找到遺骸就不錯,狼再餓,總不會把骨頭全進肚子。”有了這個信念,楚關山就有了一絲信心,可是抬頭一看漫山的白
,他又氣餒了,嬰兒骨架不大,大雪輕易就能把骨骸掩埋,想到這,楚關山又是一嘆:“反正盡人事吧。”嘆完,他跟隨著黑背,漫山遍野地尋找起來。
整整找了一個上午,也找不到任何痕跡,陰霾的天空又下起了雪,楚關山有些累了,坐下來喝口水,準備給黑背吃一些自制的狗糧,突然,黑背飛速跑來,汪汪狂吠,轉身就跑,楚關山一驚,馬上收拾跟上,追了幾十米,在一灌木叢裡,赫然掛著一片殘布,米黃,有血跡。
楚關山找來一樹枝,把殘衣勾到手,用手一摸,再用鼻子一聞,心裡既喜也悲,喜的是,殘布是米黃
,應對了李淮所說嬰兒身上的衣物顏
,而殘布上的血跡猶新鮮,嬰兒有可能就在附近。悲的是,有血跡幾乎等於死亡,狼嗜血,包裹嬰兒的布衣都已被咬爛,嬰兒哪還有命在。
楚關山搖了搖頭,把殘布小心翼翼地放進皮襖裡。
“走,我們去掏掏狼窩,可能找到骨頭。”楚關山給黑背餵了一抓狗糧,眺望遠處的山林,他隱隱有些怒火,與野狼打了十幾年道,他了解野狼,知道野狼懂人
,國家
令
殺野狼,野狼很快就
受到人類的善意,
積月累,它們對人類只有警惕,而不再懼怕,彷彿心有靈犀,大家相安無事,和睦相處,極少有攻擊人類的事發生,就算是攻擊人類的家畜,一旦受到人類嚴厲反擊後,野狼也不再犯了。
可沒想到,野狼不僅僅攻擊人,還殺死嬰兒。
“野獸就是野獸。”楚關山越想越怒,他知道狼窩在哪裡,就如同養蜂人很清楚野山蜂的蜂巢建在什麼地方一樣。
翻過一座山,進入一處人跡罕至的密林山,在黑背指引下,楚關山終於找到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