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簡,說:“將軍迫我,我便吃一碗。”
“誰要迫你,如此美酒,愛吃不吃。”常歌回道,仍又斜了一碗,端至榻前。
祝政見他走來,將竹簡一放,也並未接碗,直接扶著常歌端碗的手,斜著便輕抿一口。常歌見他如此,說:“八百零二腳了啊。”祝政裝作十分委屈:“將軍將我左臂剖成重傷,想吃酒、將軍還不願意餵我,先生可真是太苦了。”
“先生苦,多吃幾碗,這酒吃了,心裡甜。”常歌將他一瞪,直接將碗中剩餘的酒盡數餵給祝政。飲畢,將空碗如同撒氣一般,哐地放在旁的中幾之上。
祝政這碗酒吃的心裡極甜。但他卻搖了搖頭,佯做哀怨道:“將軍早上還輕薄於我,現在又對我大呼小喝。”對於早上那突如其來的一吻,常歌好不容易才打消了思索的念頭,祝政居然又再次提起。這件事一如荒原上小小的火苗,噌的一下便燎滿了常歌的心田。他紅了耳朵,卻強硬反駁道:“真不知道是誰輕薄誰。”祝政面不改,好似問心無愧一般:“輕薄了便是輕薄了,不拘誰輕薄誰。”常歌忽而伸手就捏了祝政的下巴,陡然湊的很近,說:“先生百般挑釁,是真以為我不敢輕薄於你麼。”祝政直直地望著他,翩然長睫掩不住眸中的波瀾湧動。他的眸中波瀾閃動,滿含情思和憂愁,一如夏
寂靜的星。
祝政溫溫的吐息在距離常歌很近的地方。他一言未發,卻讓常歌陡然慌了神。心下一亂,急忙鬆了捏著祝政下巴的手。
祝政不以為然,繼續挑逗道:“將軍見著我就又慌又怕的。”常歌別過臉不去看他,只留著羞紅的耳朵:“我不如先生,身經百戰。”祝政問道:“我身經百戰與否,你如何得知?”常歌猛然將他一瞪,說:“還說呢,你在荊州,不是行酒令、喝花酒,逗的世子賞你了一名女閭麼?”祝政心中恍然大悟,他饒有興味地看向常歌,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欣喜:“將軍這話,有點酸。”
“一點不酸!”常歌反駁道。
“你放心。我與那女閭,什麼都沒有。”祝政寬道,“世子刻意將她強
給我,我出了金錠收買,但還是敗
。我也不知世子是如何察覺的。”常歌低聲說:“有沒有,先生自己心裡知道。說與我聽做什麼。”祝政心中喜悅,卻還是平靜說:“不過,我還真的
謝世子這麼一出,陰差陽錯,還讓將軍不遠千里來救我。先生很
動。”
“誰說我是來救你。”常歌嘴硬道,“我是因為新野大獲全勝,現下閒了,便想來這滇南看看風景。”
“新野勝了?”祝政問道。
自那建平城月下告別之後沒幾天,他便被髮配來了這滇南之地,還未來得及關心新野的戰況,便中了莊盈的蠱毒蟲。此後過的渾渾噩噩,能每
撐住回絕滇穎王的質問已是不易,更何談關注千里之外的戰況。
常歌點了點頭:“是。藉著西北風連夜火攻,逃竄至河邊滅火的魏軍又被卜醒逮了個正著。”
“遊心呢?”祝政問道。
常歌頗有些疑惑,為何祝政會忽然關心起遊心,便隨口提到:“我殺了。”祝政忽然抬頭,極其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聽說了甕城的事。”常歌裝作不經意提起,“我……對不起,錯怪了你。”見久久未聽到祝政的回答,常歌回身,這才發現祝政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望著他,目光中錯著詫異、不解和一絲厭惡。
方才還是和樂帶著些曖昧的氛圍,祝政這複雜眼神像是一把冰刀,陡然刺了常歌一下,將他拉回冰冷的現實當中。常歌有些不解地問:“怎麼了?”祝政冷言問道:“你為何要殺了遊心?”這一問擊的常歌心中一沉。
為何?他原本並未起殺心,在新野主營,司徒空險些撞上常歌的戟,他還立即收起沉沙戟,生怕誤傷了他。
而他陡然起了殺心,只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三年前,本該在宮城兵變之時護他周全的衛將軍、正是司徒空。
為了他身為衛將軍、不僅沒有護好祝政,反而還對祝政刀劍相向。
還有……為了發現宮城兵變那天的怒、為了宣洩自己三年前獨自走出甬道的愧、為了三年來以為痛失祝政的悔、為了沒能護他周全的痛。
明明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眼前這個人,然而也恰恰是眼前這個人,以詫異不解的眼神望著自己,皺著眉質問道:“你為何要殺了遊心?”常歌只覺自己在深潭之中,只還差一絲就要沉入潭底。他心中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說起,不知如何回答為何要殺了遊心。
“遊心與你共讀太學,有幾年的同窗之誼。而且你們自幼識,多次你闖禍都是遊心暗中護著。不說情深義重,這是如何才見面就將他殺了?”祝政見他不答,急切捏了常歌的右臂,再次說道。
常歌冷聲道:“他活該。”
“他活該?遊心向來敦厚老實、仁愛無比。何來活該?”常歌不耐煩地甩開他捏著自己胳膊上的手,帶著些慍怒說:“為何現在怪起我來了?遊心做過些什麼,他自己心知肚明。”祝政愴然往後一跌,好似有些不認識一般看著眼前這個人。
他默然許久,方才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