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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他的氣息很好聞,像是林間的青草,又像是陽光曬過的枝椏。祝政在心中默默回味,又有一絲絲想湊過去、再體會一番,或者,直接將自己全然溺入這令他心旌搖盪的氣息當中。
他聽著心中鼓動,一下一下叩擊著自己的心緒。到血脈翻騰,一次一次洋溢至全身。
原來他對常歌的喜愛,早已掩不了了。
祝政再不敢靠近常歌,不敢靠近這個對自己有巨大引力的漩渦一絲一毫。他默默地坐著,特意和常歌隔了一段距離,將自己匿在坑
的暗影中,掩了內心翻騰的千頭萬緒。
“找到了找到了!在這裡!!”口傳來的司徒空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在黑暗中,他定了定自己的思緒,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泰然。
常歌似乎被吵醒了,他帶著些剛醒的慵懶鼻音,問道:“扶胥哥哥,你怎麼坐的這樣遠?”好不容易抑制下的心情,又狂亂奔騰起來。
第31章甕城司徒空斷斷續續的罵聲,隔著幾十步都聽得到。
幸虧卜醒思慮周全,把他拖在全營地的最後端,除了看著他的驚風,再無他人能聽見。
驚風聽著一陣步子踱來,司徒空像是情緒昂,愈罵愈烈。他一抬頭,來者正是建威大將軍。
“驚風啊,你下去吧。這裡有我看著。”常歌輕輕開口,低聲說。
“是!將軍。”驚風領命,不一會兒便走遠了一些,隔著一段距離候著待命。
司徒空一身狼狽地坐在木製囚籠之中,右肩上的巨箭已被人拔出,這傷口洇出的血跡,染紅了他的半邊將袍。他全然不顧身上的重傷,見著來人,冷笑一聲,咬牙說道:“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常歌皺著眉歪著頭,頗有些不理解地看著他,問:“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不知廉恥?”司徒空仰天一笑,說:“我只恨,我此前錯看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一個不仁不義、吃裡扒外的東西。”常歌眉頭緊鎖,不耐煩地說:“你說說,我打了打你謀逆篡位的魏國人而已,又是怎麼不仁不義,怎麼吃裡扒外了?”司徒空諷刺地笑了,望著他,咬牙說道:“人都說益州來了一位用兵詭沒的建威大將軍,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正是大名鼎鼎的人鬼見愁、玉面將軍,常歌!”
“是我又如何。”常歌漠然應道。
司徒空憤而砸了一拳木柵欄,吼道:“是你又如何?你可忘了你生在何處、長在何方,又是同誰一起入太學、一道成長?現下,你將刀口掉轉,反而對著自己人,你不是不仁不義、吃裡扒外,你還是什麼?”常歌的眸中盡是冰冷:“我不曾記得,幾時受過你大魏的恩惠。”司徒空短笑一聲:“早知如此,就應在三年前、凱旋當天將你殺而亡!只可惜,祝政錯看了你,他一意保住的玉面將軍,現下居然揮師北上,親手亂了他定下的南陽!”聽到祝政的名字,常歌迅速問道:“什麼一意保住?什麼
殺而亡?”司徒空冷笑道:“哦……我忘了。常將軍在宮門口就被祝政救下了,全然不知道宮城後的重重埋伏呢。”
“宮城後面,有什麼埋伏?”常歌將手伸入柵欄,一把將他拉至囚籠一側,厲聲問道。
司徒空被這蠻力拽的整個貼在木囚籠之上,他幾度掙扎,方才將常歌揪住自己的手甩開,低聲笑道:“看來你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祝政將我押至天牢,又灌我鴆酒,這些人人皆知,又何須在甕城額外埋伏?”
“鴆酒?”司徒空短笑一聲,“我曾也以為是鴆酒。我還以為你三年前早已死了!可你……可你現在明明好好活著,還搗我南陽,何談鴆酒!現在看來,我總算是明瞭。他急著在宮城門口就把你攔下,又親手將你毒死,原來只是為了堵住眾諸侯的悠悠之口!可你呢……你活是活了下來,現在居然幫著益州軍攻打南陽!常歌啊常歌,真有你的。”常歌聞言一愣……
祝政迫他飲下鴆酒之後,確實再無記憶。再次醒來,已經轉移至了宮城下的一處地牢,也正是在那處地牢之中,祝政燙傷了他、又將他推入甬道之中。
難道這一切……竟然是為了偷天換、讓他活命?
常歌一拳怒砸在牢籠門上,吼道:“你究竟在說什麼?說清楚點!”司徒空語氣中滿是嘲諷:“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我倒是希望他沒有站在城門樓上、沒有指揮高公公將你押入天牢,導致我們、壓連你的一指頭都碰不到!”
“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是誰?究竟凱旋當,是誰要殺我?”司徒空怒喝一聲:“誰要殺你?我告訴你,除了祝政,都要殺你!”這一句強烈的衝擊了常歌。
他似乎回到了那個地牢的夜,依稀想起了木門外的悲鳴聲。
他彷彿看到一向鎮定的祝政顫抖著開鎖,想起了甬道中手背上那一滴不知是誰的淚。
常歌全然沒了一開始的氣勢,喃喃似自語般說道:“我南征北戰,凱旋歸來,又是為何要殺我……”司徒空的聲音冰冷下來,他低聲道:“再見到你之前,我也不曾理解。甚至因此,我還同大父有了深深的隔閡。”他忽然乾笑一聲,大聲說道:“現在看來,我真是天真!常歌,你活該死,你就該被千刀萬剮、萬箭穿心、車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