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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醒假裝打顫說道:“許是合渣太甜，膩著了，不習慣。”醜將軍無語翻他一眼:“膩死你！”第21章對酒二人酒足飯飽，有一搭沒一搭地覆盤著建平之戰，醜將軍這才知曉，山河先生故意留了後城門縱了卜醒走。

醜將軍暗暗驚訝，祝政對他脾的瞭解程度。連他會一人叫陣拖延、讓其餘益州軍逃走都算計在內。

卜醒出了建平城，回利川主營又接到了知隱的傳書，就歇都沒歇息，立即點了兵出發了。之後就是知隱帶著車輦、兩方罷戈的事情了。

卜醒將此戰役總結為:兩邊都好看、兩邊都好待。

“姜長史，您確實不能隨意行動。”莫驚風的聲音由主帳外飄了進來。

“我有事要面見建威大將軍。”

“將軍們正在商議軍情，不適宜您進入。”卜醒極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低聲道:“又來了。”醜將軍看他一眼，壓低聲音問道:“吳國的‘耳朵’？”卜醒搖了搖頭:“吳國的‘嘴巴’。”

“哦……”醜將軍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怎麼？你興趣？”卜醒問道。

“見見。”卜醒對帳外喊道:“驚風啊。讓他進來。你建威將軍想會會這位。”話未落音，此人主動進了主帳。

來人一副清瘦書生模樣，手持一把竹扇，見了二位將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在下吳國羊丞相長史姜玉，字懷仁。見過鎮北大將軍、見過建威大將軍。”醜將軍原本對這種城府謀士無甚好，聽他自報表字懷仁，倒還多看了幾眼。

他開口問:“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有何事，定要見我？”姜懷仁以眼神看了看卜醒，並不開口。

醜將軍被他這幅言又止的樣子惹得心煩，說:“我和鎮北將軍出生入死，那是過命的情，有什麼鎮北將軍不能聽的，那也不必說給我聽了。”姜懷仁假笑一下，只好說:“那我便直說了。”

“有話快說，有快放。”卜醒皺了皺眉，說道。

姜懷仁鞠了一躬，開口說:“我來利川軍營之前，去了一趟上庸，見了兩次雲臨君。”卜醒不住地了一下眉頭。益州世子劉圖南，最恨他人叫他“雲臨君”。

“我見著雲臨君，和他說了個賀蘭狼的故事。”醜將軍皺起了眉頭。這個人話裡有話，言又止，真是把方才表字懷仁帶來的一丟丟好盡數敗光了。

卜醒不解，問:“什麼賀蘭狼的故事？和世子有什麼關係？”姜懷仁見卜醒已然上套，將扇子一展，開口道:“姜某實乃靈州人士。靈州巴彥敖包和青銅峽之間有一天險，名曰賀蘭山。此山多狼，附近又多勇猛牧民，不少牧民都生過養狼的心思，也確有不少付諸實施之人，見著了獨狼，以為是遊牧利器，便帶回去養著。”卜醒和醜將軍不動聲地繼續吃著合渣，聽著他講。

“只是……這麼多年來，養獨狼的人甚多，得善終的卻甚少。”卜醒看了他一眼，一語未發。

姜懷仁淺笑，繼續說:“靈州有句老話:丹心忠貞，賀蘭狼魂。只是，這獨狼的丹心也好、忠貞也罷，都只會獻給狼王。這些養了獨狼的牧民，好些的，獨狼聽了狼王召喚，走了便走了。慘些的，甚至還會被陪伴打獵的獨狼咬死，進獻給狼王。”他說到此處，止住了話語，認真地打量起二人神起來。鎮北大將軍卜醒一臉無所謂，倒是建威大將軍一臉憂思重重。

他繼續幽幽地說:“雲臨君聽了之後，若有所思……還問了我許多關於獨狼和狼王的事情……”醜將軍聞言極不開心，對卜醒說:“怎麼一股子迂腐酸氣，豆渣都不好吃了。”卜醒點頭說:“是了，轟出去罷。”姜懷仁見狀，急忙言道:“不知將軍的假面是帶給誰看？此處誰人不識君。”卜醒對著豆渣揮了揮手:“蒼蠅嗡嗡的，煩的慌。”醜將軍大聲喊道:“驚風。”驚風再度驚異地探了個頭進來，問:“建威將軍，您？找我？？”要不是離得遠，醜將軍一定讓他吃一記栗子，他笑道:“你帶進來的人，我不找你，我找誰啊？”卜醒點了點頭:“驚風，軍情要地，不接訪客。請這位姜長史自便吧。”

“啊……是！”驚風聞言行了個軍禮，急急走了進去，對著姜長史做出“請”的手勢。

姜長史再度打量了一番面鬱結的醜將軍和不以為然的卜醒，低低地泛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姜長史走了之後，二人連合渣都食不知味，醜將軍將碗一推，說:“懶得吃了。”卜醒同意道:“真是倒胃口。”醜將軍換了個話題:“知隱這次很厲害。巴東輜重接了之後，核點人數，立即就察覺到有異，送了信又來了建平城。若不是他，說不定我現在，就真成死人了。”他琢磨著，問卜醒:“知隱這人，喜怒難形於。你說說，該怎麼賞他比較好？”卜醒不以為然:“你多和他說幾句話，那便是賞他了。”

“醉靈此話何解？”卜醒自知失言，又想到方才姜長史意捅破的窗戶紙，這才壓低聲音說道:“知隱從戎，是因為崇拜前朝常將軍。將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