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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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宋清平見到眼前這個器字非凡，沉著中亦見瀟灑輕狂的男子站在門口時，雖頗愕然，卻也帶著笑答問道:“尊下特意在此等候，想必有事賜教！”對方看著他泰然自若的神態，不帶著讚賞的眸光。

“如此的年紀，已有深藏內斂的襟氣度，不愧是宋英傑的兒子！”

“你認得家父，不知閣下是…”宋清平好奇地看著對方，未曾聽聞過父親有這麼一位朋友。

“在下郡南王龍九天，也算與閣下的父親有過一段承諾的決戰，今就看我是否還會再與他兒子有著承諾的一戰了！”龍九天，這個名字一出口，宋清平已神一變，聽完他的話不蹙著眉頭道:“王爺有事，就請坦言直說吧！”

“很好！”龍九天一笑的回應。

下午，當千雪又想出府時，白瓊叫住了她。

“五師父，什麼事呀？”

“你又想去找宋清平？”

“我…”她低下頭，雖未回答，卻無異是默認。

白瓊輕聲道:“你…不用去了，去了也沒用！”

“什麼意思？”於雪不明白她話中之意。

“為師早警告過你要你斷了跟宋清平的往來，否則讓王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如今…”她話還沒講完，千雪已大驚地抓住她的手，問道:“王爺知道我跟清平哥的事了，那…”她心中閃過一陣不祥的預，轉身往門外衝去！

身後的白瓊只是一徑地搖頭，卻也喟然地道:“這件事如能讓五哥正視到他對雪兒的情，又未嘗不是一件可喜之事。”當千雪憂心如焚地跑往後山，見到映入眼簾的情形時，她大驚失地跑過去！

山坡上，龍九天倔傲的身形風昂立，而宋清平卻口角淌血坐於地上，捂著口，顯然負傷沉重。

“清平哥…”她突來的叫聲和闖入，拉過兩個男人的注視目光！

看著喚著他的名字飛奔而來的千雪，宋清平心中縱是一喜，卻更是萬般惆悵與悽然，他知道自己再無立場可呼喚與擁抱住人，從沒想到的是雪兒竟會是郡南王妃，龍九天之；郡南王龍九天這個名字，宋清平刻骨難忘，父親宋英傑當年為維持江湖的秩序與平衡，極不希望充滿官家力量雄厚的龍九天足江湖事，為此他不惜與對方一戰來定下承諾，最後宋英傑雖落敗而退隱江湖，龍九天卻也因此佩他的俠義而不再涉足江湖事。

沒想到他們父子兩人今生竟都會敗在同一人手上，他深著氣，朝龍九天道:“今的決戰我敗，我會遵守約定離開洛陽。”說著，他看著已逐漸奔近葯佳人，不憂傷地道:“不論千雪或千尋，宋清平都會斬斷情絲，永遠不再…見她！”他心痛地垂下頭。

龍九天看著眼前坦率磊落的少年，不悠然道:“當年我雖勝你父親，但他那副天地共容的襟卻深深震撼我，所以我也願守當初的承諾，不再涉足江湖。而今見著他的兒子，更令我到欽佩，你雖年輕，卻已有你父親宋英傑的泱泱大度。”宋清平苦笑。

“是嗎？現在我卻很希望自己是小人。”龍九天一笑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往千雪跑來的方向而去，這時宋清平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幽幽傳來。

“請你…別為難她，多…關懷她一點。”龍九天無言地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去，而已在此時衝來的千雪尚來不及接近宋清平。便叫地攔抱起，她大叫地掙手，雙手排命地往後伸著，彷彿這樣真能捉住宋清平！

“清平哥、清平哥，你怎麼了？放開我、放開我，你把清平哥怎麼了清平哥，你回答我呀，清平…”她聲聲的哭叫令宋清平心痛得連抬頭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深怕自己一抬頭就毀了方才的承諾，直到那力竭的嘶叫聲漸漸微弱，他才抬頭望著遠方，慨然地道:“蒼天呀，如註定我宋清平得不到，又為何叫我遇見佳人，為什麼你是龍九天的子，為什麼我會對你如此情深難拔…為什麼…”一聲聲的哀嘆，回落在山坡上，清風送得走這傷心的吶喊，卻送不走他注的的惆悵！

凌宵院裡，千雪傷心地趴在上哭泣，龍九天則臉沉肅地坐在邊。

“如果你是為自己的行為知錯而哭的話，本王容忍，如果你是為宋清平落淚的話，那就不用了，他死不了！”龍九天冷聲道。

“你為什麼打傷清平哥，他又沒犯到你！”一想到負傷的宋清平，她就難忍擔心和憂慮，再度咽然而泣“這都是為了你，身為王妃，更為人，竟連個平民女的婦德貞節觀念都不如，宋清平會受傷，別怨本王，該怪的是你自己！”見她如此擔心宋清平，龍九天那壓抑的怒火慢慢湧上。

“王妃、人！”她戚然苦笑。

“我們這樣子像夫嗎？像仇人還差不多，更何況，這兩種身份我從來就不想要，從小到大，這兩個頭銜讓我背的包袱就不曉得有多重，你這麼在意，我還給你！”

“好成全你跟宋清平嗎？想都別想！”龍九天攫過她的下巴，看著那張縱然垂淚卻倔然的小臉道。

“本王曾說過，這個身份無關你願不願意，只有本王要不要給你，如今我再說一次，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從來就不喜歡我，更沒正眼看過我，我真的不曉得王妃的頭銜，子的身份，對你我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她難過地大叫，顆顆的計淚隨著她沉痛閉上的眸於滑落，灑在龍九天手上！

那灑下的淚，有著灼人的熱，令龍九無心中一震，他忍不住撫上那哀傷暖泣的小臉，一股柔情湧現，低下頭想掉那眼前的人兒所淌下的珠淚，卻為她接下來的話而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