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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就會停下。

失憶後的他和陸慎非,就是如此。

因為失憶,外加情的慣,一醒來,他念著想著的都是陸慎非。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慣會越來越小,離婚證的出現,就是一道急剎。

即便沒有急剎,27歲的失憶的從煦,也已經不是21歲的他自己了。

停下來,不過是遲早的事。

遲早會知道真相,遲早會清楚離婚,遲早會醒悟:哦,他原來已經不愛他了。

他有想要做的,更重要的事。

16號,週末。

一早,方鉑禹和諸侯都給從煦發消息。

方鉑禹給了一個定位:“十點。”諸侯:“要去鹿橙,我竟然有點緊張。”從煦從衣櫃裡挑了件正裝。

吃早飯的時候,褚蔚藍髮來視頻:“我聽說陸慎非今天會帶律師過去。如果只是先面談一下該怎麼分,按理他不該帶人。”褚蔚藍:“你是不是和他提過,想要分鹿橙。”從煦:“我是提了。”褚蔚藍直接問:“他那邊什麼意思?”從煦吃著早飯,回道:“他沒說什麼,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會答應的。”褚蔚藍沉著:“我提醒你一句,從來只有為公司打得頭破血的離婚案子,能心平氣和的,都是其中一方不要公司只要錢的。”

“我不缺錢。”從煦沉穩的:“他如果需要,開個價,我也可以給他錢。”褚蔚藍忍不住了:“小老弟,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從煦忽然道:“你看電視的,對吧。”褚蔚藍一愣:“看啊,怎麼了。”從煦:“你最近看的那部蒸汽朋克宮鬥劇,是你的小老弟,不才、在下、我本人,親自拿鍵盤寫的。”褚蔚藍:“……?”九點三十,藍天咖啡吧,褚蔚藍退休後投資的生意之一。

今天特意閉館,專門用來分財產。

從煦進門的時候,還以為自己來得算早的,到了空蕩蕩的二樓一看,人都齊了。

陸慎非、方鉑禹,還有陸慎非帶的趙律師。

見從煦來了,陸慎非、趙律師都很淡定,方鉑禹偏頭看過去,已經收到褚蔚藍消息的他一臉質疑人生:朋友?你?敘幕?作家?

從煦邊走邊著方鉑禹的目光,端重地理了理西服前襟:是。

坐下後,把帶來的材料遞給了方鉑禹。

方鉑禹一邊快速拆開看,一邊無語,對著從煦低聲道:“你不早說?”從煦和陸慎非對視了一點,又看了看對方律師,點頭打了個招呼,人往椅子上一靠,聲音不大地回道:“本來想提前給你的,後來聽說你出差了,特別忙,我自己也剛好忙點事。”不過沒關係,今天知道不算遲。

何況這次要分的東西不少,不會只見這一面。

今天只是一個開始。

方鉑禹已經翻著資產表,看到了從煦筆名下的vip收益、各項版權收益,以及和書有關的相關其他收益。

那可怕的令人髮指的現金!!!

方鉑禹極力剋制,脖子上的血管都要爆了。

從煦淡定得不得了,還和陸慎非聊起來了。

陸慎非:“吃過了?”從煦:“嗯,吃了。”陸慎非:“你要分鹿橙,我就把律師一起叫過來了。”從煦點頭:“應該的。”伸手和趙律師握了下手,客氣道:“你好。”趙律師笑笑,不多言。

陸慎非和從煦一樣神情自如,也穿著正裝,肩寬腿長,椅子裡一靠,又帥又有氣場。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分財產現場,是來相親的。

陸慎非:“你這幾天沒來公司。”從煦:“忙點別的事。”陸慎非:“忙完了?”從煦:“嗯。”從煦想起什麼:“之前我提到的你的那張卡,還有放在我爸媽家的婚房產證,我都一起帶過來了。”從煦也不避著在場的兩位律師:“我以前可能用過裡面的錢,也可能沒用過,你的卡,你到時候自己查查吧。”陸慎非:“查過了。”示意趙律師。

趙律師從手裡一疊紙裡翻出一頁,是打印的網銀後臺裡的現金總額。

遞給從煦看了眼,又遞給方鉑禹看了下,幾千萬。

方鉑禹服氣,不得不承認,陸慎非在一場婚姻裡再不好,至少物質上從不虧待從煦。

從煦也看向陸慎非道:“你這方面對我不錯。”陸慎非:“應該的。”又道:“但你基本沒用。”從煦:“嗯,我自己有錢。”陸慎非點點頭,沒說什麼。

兩邊律師見這二位似乎有話想說,一起起身:“你們聊,我們去樓下對一下總資產。”說著,拿著一堆文件,都走了。

留下從煦和陸慎非。

從煦面前有杯檸檬水,端起來喝了口,潤了潤嗓子。

陸慎非沉默著。

但他今天的沉默和之前不太一樣。

不是無從開口,是等從煦先說。

從煦喝完水,擱在扶手上的手指動了動,抬眼道:“我都忘了,為什麼最後會發展到離婚的地步——”從煦今天穿著正裝,容貌俊朗,神平和。

這世上從來怨偶多過佳偶,可他卻沒有半分怨氣。

即沒有問:到底怎麼就搞到離婚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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