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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戎松嶽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臉上和脖子上的傷痕無聲叫囂這個晚上對他來說有多麼困難。

回到家裡，姜遠停好車見他還不動彈，伸手輕拍戎松嶽的臉頰，“起來。”戎松嶽不見反映，姜遠這才意識到他暈了過去。戎松嶽全身還在發燙，額頭也冒出了汗珠。折騰一晚上此時已經接近黎明，不遠處隱約看見紅的朝陽。姜遠皺眉盯著他，伸手覆蓋在他的頭頂，想了想後快速拿起手機。

“怎麼了？”電話許久之後才接通，程博聲音帶著睏倦，“你這個時間打電話是剛剛起來還是沒睡覺？”姜遠戴上耳機，起身下車將戎松嶽抱在懷裡，“博哥，你現在過來我這邊一趟。”

“現在？”程博清醒了不少，聲音也微微提高，“誰出事兒了？”

“你先過來。”戎松嶽一晚上被灌了藥、泡了涼水，還被姜遠和姜子琛兩個人折騰，此時被姜遠摟在懷裡雖無意識卻還在皺眉，仿若對這個環境到很是不安。

“…”程博近屋看到姜遠摟著戎松嶽坐在沙發上，愣了片刻，“怎麼成這樣？”

“要不要去醫院？”姜遠本打算將戎松嶽帶上樓可又尋思若程博說去醫院，還是在客廳裡稍微快一些。

程博盯著戎松嶽打量，深一口氣緩和了情緒才對姜遠開口道，“去什麼醫院？！他身上這些傷去了醫院怎麼解釋？你想落個故意傷害？”姜遠滿眼都是擔心，可心裡的火氣也沒消去，低聲嘟囔道，“他活該。”

“先把人上樓躺著。”程博背過身咬牙，避開姜遠的視線道，“你怎麼這麼不知輕重？！”姜遠抱著戎松嶽往樓上的臥室走，聲音裡盡是擔心說出的話卻絲毫不見妥協，“有什麼不知輕重的？能出什麼事兒…他騙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後果。”

“你爸…”

“行了，只要我做的事兒你覺得過分了，你就說我爸…天高皇帝遠，他能遠程我的錢包，還能遠程我睡了誰不成？！”姜遠側目又看了看戎松嶽，心裡不踏實的問，“這些傷會不會留下疤痕，還有他…”

“你這會兒擔心了？”到了二樓走進房間，姜遠將戎松嶽安穩的放在上，“你看看他吧。”程博再次深氣，從藥箱裡拿出最基本的檢查工具。他測了戎松嶽的體溫，撥開眼皮瞧著瞳孔。程博手上的動作很輕，片刻之後轉頭看著姜遠，下意識抬高聲音問，“你給他吃什麼了？”

“…”姜遠一驚皺眉直覺奇怪，“你生什麼氣啊？！”程博移開視線，稍掩尷尬很快解釋道，“我是生氣你怎麼跟你叔叔一樣，亂吃藥這病我昨天還跟你說…”

“合著全世界人都覺得我跟我叔叔很像…”程博故意提及這幾個字讓姜遠不痛快，免得他揪住自己的情緒不放。可眼下不是和姜大少爺玩兒心思的時間，程博勾起嘴角故意賠上個笑臉，“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有了藥物依賴之後出事兒。他這個樣子吃了不止一種藥，你給他吃什麼了？”

“我還能給他吃什麼？

…

我手頭所有的藥都是你給我的，昨天…”話說到一半姜遠自己也不怎麼確定，他將程博給的藥給姜子琛，但最終進入戎松嶽嘴裡的事什麼他哪兒能確定，“不是我給他喂得藥…”

“…”

“姜子琛不知道加了什麼…”

“姜子琛？”程博一驚，盯著姜遠的眼睛問，“那他也是姜子琛傷的？姜子琛從你手裡把他抓走了？”姜遠不想過多提及昨晚的細節，因而言簡意賅堵上程博的嘴道，“我把他暈了送去姜子琛那兒，後來他醒來我叔叔給他餵了藥，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瘋了吧…”程博皺眉看著姜遠，“姜子琛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子琛的手段姜遠當然知道，他自己的手段也不見好到哪兒去，戎松嶽身上的傷可謂是兩人平分秋的結果。姜遠送戎松嶽過去那會兒倒沒想到姜子琛會下這麼重的手，後來到了自己這兒更是火氣上頭本不受理智控制，“我就是瘋了才從沒懷疑過他…他親口承認把我當姜子琛的替身。”

“…”

“真他媽有種，承認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姜遠側過頭，說起這些便一臉痛苦，“我遇到過多少人，哪個不是跪在我面前求著我…他倒好，之前換著花樣騙我，手受傷騙我、因為姜子琛被綁架之後騙我是因為我，我問他‘是不是把我當姜子琛的替身’的時候倒是不騙了…”姜遠說著便有些哽咽，“連求我原諒的話都一句沒有，我他媽能不瘋嗎？”

“…”

“我們倆相處這些時間，他就算裝模作樣也至少…”

“行了，”程博無奈嘆氣，接著轉身打開藥盒，手下的動作不停嘴裡也接著道，“你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多大年紀了別在我面前掉眼淚。”

“…”

“我提醒你一句，沒有醫生的醫囑隨便把藥混起來吃很危險。他發燒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以後不要拿別人的健康或者是你自己的健康開玩笑。”程博給戎松嶽做了基本檢查，打了鹽水，順便了他的血準備回去化驗。他瞧著戎松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被折騰一晚上就算沒有亂吃藥也未必受的住。程博處理好面上能看到的傷口，想了想對姜遠說，“那些我不方便處理